容們掀開簾子彎著身子走了進來,見姬祺瑞面露不悅之色,便出言安慰:「殿下,千萬別動怒,再氣壞了身子,可不為過。」

「你是沒有看到姬長夜的那副嘴臉,簡直是小人得志。若不是父皇礙於他爹的事情,對他家有愧,如今哪裡輪的上他在本太子面前耀武揚威?」姬祺瑞越說越氣憤,還忍無可忍的拍了一下扶手。

容們替他斟了杯茶,眼神裡滿是女幹邪和討好的道:「殿下,這攝政王再怎麼說也只是過去輝煌罷了。如今他隱姓埋名在此處,為了不被旁人發現,根本不敢動用手中的權利。可是您不一樣,您能做的可比他多的多了,這個節骨眼上,他哪能是您的對手呢?」話音未落,茶杯便被推到了姬祺瑞面前。.

聽著容們的話,正在氣頭上的姬祺瑞覺得很有道理,但是尚存的理智告訴他,正是因為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才不能對姬長夜做什麼,免得皇帝到時候細查,查到他的頭上。依照著皇帝對姬長夜的重視,他這太子之位哪怕能勉強保下,聲譽在皇帝那裡也肯定大不如前了。

所以,他並沒有順著容們的話說下去,而是道:「你去找人到大牢裡探探風,看看那兩個廢物怎麼樣了。別忘了敲點他們,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尤其是和他有關的事情不能說出來,不然他就暴露了。

容們應下後知道姬祺瑞這個時候還不敢對姬長夜下手,也就不再爭取,適可而止的應下這個差事離開了這裡。

次日,姬祺瑞很早便去了礦場上調查這件事。

看著賬目,姬祺瑞才知道自己在礦場上投入的銀兩賠的一乾二淨,甚至入不敷出,還虧損了幾萬兩。哪怕且不說此,就說他安插在這裡的生意和人手都黃的黃、散的散,簡直是個虧本買賣。

知道吳和宜與和濱給自己捅下多大的簍子後,姬祺瑞氣不打一處來,捏著賬目的手緩緩收緊,直至紙上滿是褶皺,但是這還不足以發洩他心中的怒火。

容們剛剛走進房間,一本賬目就被用力的扔在了地上,帶著無盡的怒火。

看著姬祺瑞因為這件事而頭疼的樣子,容們心中頓時升起了討好的意味,依照著他多年的經驗,他很快調整好了模樣來到姬祺瑞面前說:「殿下千萬別生氣,可是這專案有什麼問題?我這就找人來重新核實一遍。」

「不用去了,再怎麼核實也改變不了這兩個蠢貨在這裡做的事情。本太子當初怎麼就選擇了他們兩個人,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整個太子府都要賠進去了!」姬祺瑞所說的話一點也不誇張,因為他之前就是因為蘇婁鎮地處偏遠地區,沒有人會發現他們在做什麼,所以姬祺瑞就選擇了這裡,拉攏有權有勢的知府吳和宜,讓他替自己做事,建立礦場。

沒想到本來一帆風順的日子,竟然被打破。

他當初可是將一切都投注到了這幾面,如今礦場出事,姬祺瑞的損失可想而知。

更可氣的是,若只是單純的礦場出事就好了,沒想到兩個人還惹上了人命官司,他會不會被供出來簡直岌岌可危,所以姬祺瑞才會萌生殺人滅口的想法。

「望殿下恕小的多嘴,小的認為這件事情損失沒有攝政王爺的插手調查,就也許不過小事一樁,掀不起什麼風浪就過去了。正是因為攝政王爺介入,所以才讓他們兩個人暴露,為太子殿下您帶來不可磨滅的損失。」容們說話間眼神觀察著姬祺瑞,想看看他聽到這些話後會有什麼反應和決斷。

果然如他所想,姬祺瑞相信了這些話,十分生氣的說:「在帝京的時候,他就喜歡多管閒事,給本太子帶來了那麼多的麻煩,沒想到來到這裡了還不消停,還想跟本太子對著幹。不過是非今日,在帝京的時候還有父皇護著他,給他撐腰。現如今他在這種小鎮上,本太子倒要看看他

還有誰給他撐腰。」

容們就是要姬祺瑞這種反應,也許是怕他冷靜下來後反悔,便急忙將自己心中的主意說了出來:「殿下,小的覺得這攝政王爺對那院子裡的小娘子很是上心,對旁人王爺可不是這樣的,所以小的覺得他們二人……」

突然容們故作認罪般的跪下,倉皇的磕頭,「請太子殿下恕罪,都怪小的這張嘴胡說八道,太子殿下千萬別生氣。」說著他還作勢打了自己兩個耳光,好像真的在謝罪。

而姬祺瑞在聽到他的話時,已經不再糾結他是否以下犯上,話中有什麼不妥,而是仔細的琢磨他的意思,很快他便想到了如何對付姬長夜的主意。

「既然他姬長夜敢動本太子手底下的人,那就別怪本太子不客氣,不就是個鄉下的村姑嗎?本太子連她還才弄不了嗎?況且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像她這種微不足道的人就算死了也沒有人去在意。」姬祺瑞的眼底突然蔓上幾分陰險,容們知道此時的他已經徹底決定要從宋淺的身上做文章來報復姬長夜。

「既然他姬長夜敢動本太子手底下的人,那就別怪本太子不客氣,不就是個鄉下的村姑嗎?本太子連她還才弄不了嗎?況且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像她這種微不足道的人就算死了也沒有人去在意。」姬祺瑞的眼底突然蔓上幾分陰險,容們知道此時的他已經徹底決定要從宋淺的身上做文章來報復姬長夜。

為了討好姬祺瑞,容們停下懲罰自己,跪著爬到了姬祺瑞面前,諂媚的說出自己的主意:「陛下,小的覺得這種事情不能衝動。俗話說得好,要是想一擊擊垮對方,就要先了解他。所以,小的無意間聽到了有關嗎娘子的事情,也許能為太子殿下提供什麼呢……」

彼時的姬祺瑞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姬長夜傷心欲絕的模樣,就催促著容們趕緊說出來。

「小的聽說這小娘子名喚宋淺,是鎮子外五里村子裡徐家老二的妻子,那徐老二大婚翌日就失蹤了,留下了宋淺和其老母在家中。後來這宋淺莫名有了身孕,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個野種,但徐老太太還是將孩子留了下來,並待他們母子猶如親生的一般,四下的村子裡流言蜚語。再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認識了攝政王爺,在鎮子上開設了一家鋪子,生意不錯。她和攝政王爺也搬到了同一個屋簷下居住,說是租客,直到如今。」

容們話音落下又突然想到什麼,接著說:「小的還聽說之前太后派趙小姐前來祈福,趙小姐就不斷地針對宋娘子,而趙小姐對攝政王爺心有所屬,所以這其中意味可想而知。」

聽著他的話,姬祺瑞心中頓時有了主意,不懷好意的笑道:「原來是個不守婦道的寡婦,看來她很受姬長夜的重視,沒準還是未來的攝政王妃。看來這姬長夜的眼界還真是不高,一個村姑都能入他的眼。那就沒什麼擔心的了,既然是他先不仁的,就別怪我不義了。」

容們心照不宣的明白了姬祺瑞話中意思,適可而止的不在言語,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雖然姬祺瑞和容們已經商定了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怎麼做,但是當務之急姬祺瑞還是要先去刺探軍情,再見見宋淺,才能更好的實施計劃。

於是他讓容們擬信,告知姬長夜,他要先去拜訪。因為這樣,姬長夜才不能拒絕他前去。不僅如此,他還想去過問過問趙流音,因為她和宋淺打過交道。

其中一封信很快送到了姬長夜的手中,讀著上面隱晦著挑釁的話語,他多事明白了姬祺瑞接下來要幹什麼,於是他不敢耽擱的叫來了長風。

「王爺,您有什麼吩咐?」長風還是一頭霧水,顯而易見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姬長夜並沒有什麼廢話,直言道:「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時時刻刻的守在宋娘子和元寶身旁,若是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或

事,尤其是太子安排的人,不用過問我,你直接就地解決便是。」

「是,王爺。是不是宋娘子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起來想去,長風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我怕因為太子來到了這裡,若是被他知道我們往日的事情,他肯定會對宋娘子下手。所以先讓你去保護著,也免得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姬長夜嘆了口氣的解釋說,這個回答並不讓長風感到吃驚,因為也許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

長風安慰著姬長夜說:「王爺您放心吧,宋娘子和元寶,屬下肯定豁出命也會保護好他們。」

聽到長風忠心的話,姬長夜欣慰的點了點頭。

拜別後,長風就離開了這裡去了鋪子上。

原來同事,趙流音的院子前,姬祺瑞的馬車如約而至。

「拜見太子殿下,恭迎太子殿下。」趙流音跪下行禮道,雖然必須按照規矩這麼做,但是趙流音並不想聽命一個沒什麼用太子所以在姬祺瑞讓他們起來後,趙流音迫不及待的坐下,將茶放到了他面前,客氣的說:「太子殿下能來這種地方還真是臣女的福氣,太子殿下快些嚐嚐這新茶。」

太后的祈福還沒有結束,如此趙流音不能夠離開,因為上次的事情讓姬長夜對他產生隔閡,所以她就想先不去姬長夜面前打擾。況且因為祈福的準備工作十分的繁忙,趙流音在這裡藉口多住幾天還是可以的。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事,太子姬祺瑞會突然在這裡,所以肯定是有什麼計謀。

姬祺瑞為了不耽誤時間也不拐彎抹角,直言說:「此番來拜訪趙小姐,的確是為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趙小姐可知宋淺宋娘子?」

聽到這個名字,趙流音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因為她同宋淺之間的恩怨很深,沒想到如今太子姬祺瑞這件事還能聽到她的事情。

當然她也不是那種口不擇言的人,所以試探性的詢問:「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和宋娘子之間發生了有什麼事情。」不然像姬祺瑞這種身份尊貴的人,怎麼可能會認識簡冬這樣的村姑。

難不成又是為了姬長夜的事情?

但是姬祺瑞並不打算告訴他真相,因為害怕她會搞砸了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