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子惠知道郝鐵的身手了得,所以她提出比試槍法,如果自己贏了就宰了周扒皮,如果郝老闆贏了,就暫時留他一條性命,去賺鬼子。

這時大家都有了幾分酒意,文戲也看得夠了,一聽大當家要比武,整個山寨都鬧騰起來。

郝鐵最是低調,既不通名,也不報姓,化了妝,普通民兵的打扮。

兩人各自拿出短槍,呂子惠用的是盒子炮,郝鐵用的是柯爾特。

比槍法柯爾特多少要佔一些便宜,此槍後座力要小很多,不過此時大家都沒有這麼精細,都是用平時熟悉的手槍。

早有嘍羅搬過了兩個靶子,上面刻有環數。

“咱們就打靜靶。”

“客隨主便。”

郝鐵也想試試自己認真起來槍法如何,雖然這一段時間都在戰場上奔忙,但是除了在平遙古城為救張敏峻開了槍,其它時間自己基本上動口不動手。

呂子惠一條紅巾,手執雙槍往場地中上站,那份英姿惹起一連迭的喝采聲。

就是那些八路女兵也紛紛為其鼓掌,希望她能夠戰勝男兵,為女同胞漲臉。

土匪們更是將嗓子都快吼破了,大當家擅使雙槍,從來沒有在比試中輸過。

“女士優先。”

見她將眼光看過來,郝鐵很有風度的請她先行射擊,看看水平如何,就算贏,自己也只能險勝。

看著這位老闆淡定的神情,呂子惠見不少的女兵為自己加油,心中猛然一熱,咬了咬銀牙,作出了決定。

她並不謙讓,先是右手一槍,然後左手一槍,第三槍則是背身一槍,姿態優美,神情從容。

“九環,九環,十環。”

喝采聲更是響亮,只有如二妞、王勝這樣的心腹有些詫異,大當家難不成是喝多了,按平日裡的水準,三個十環並不困難。

但是這個成績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位飛紅巾,果然槍法出眾,一聽報出的環數,郝鐵感覺到她可能讓了自己一線。

有兩環的空間,只要自己能多打一環,就能留下週扒皮的性命,這應該是她的底線了。

讓她去上海闖蕩是最好的選擇,那裡沒有太多的規矩,沒有太多的原則,留在這裡依她的性格很難融入進八路部隊,要是犯了錯誤,被一頓批評,沒準還鬧得很不愉快。

蘇嵐是一位黨性很強的同志,眼裡揉不下沙子,還有一位李廣文在後面睜大了眼睛,雲中山並不是呂子惠這幫土匪最好的棲身之所。

在上海就不一樣了,那裡各方勢力魚龍混雜,不服就幹,生死看淡,有自己的合資公司作為後盾,幹翻一些不聽話的幫派,能有多大的事?

德國和義大利的合資公司,就是東洋人也不敢亂動。

“該你了。”

呂子惠對郝鐵那是心服口服,手中有很多金條不說,膽氣還這麼壯,帶著一隊女兵就能將鬼子攬得坐臥不寧。

想著以後能跟他在上海一同戰鬥,呂子惠沒來由心中有些發熱。

周扒皮一定要死,自己要為呂家數十口人復仇,相信他會給自己一個完美的答案。

現在就看他能不能超過自己了。

郝鐵剛舉起槍,場上便響起了一陣嘈聲,不但土匪有雜音,那些女兵們並不知道這位是她們的救命恩人,依然大聲為呂子惠加油。

舒惠遠有些緊張,周扒皮的作用幾位領導都知道,要是郝鐵不能贏呂子惠的話,這條妙計就不能用了。

“蕭蕭,你覺得怎麼樣?”她問向剛坐下來的蕭茗。

“當然沒有問題。”蕭茗對郝鐵很有信心,“舒舒,這麼好的一個人,要把握機會,錯過這村就沒那店了。”

見閨蜜又來打趣自己,舒惠遠扭過頭,不想再和她說話,卻見郝鐵就那麼瀟灑的站立,穩健如松,也沒有什麼花哨的動作,就是認真打出三槍。

三響之後,,報靶的小嘍羅一看,卻是一個九環,兩個十環。

其中有一個十環正中圓心,這可是很難做到的事情。

聽了靶數,土匪們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暴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

這些粗人就信服有本事的,這人的槍法居然壓過了大當家,八路軍果然有能人啊!

他們大多數願意參加八路打鬼子,上山落草之人,大多家破人亡,基本上都是鬼子們乾的,人人都有一身的血仇。

這樣的部隊,這樣的槍法,打起鬼子來當然十分帶勁,所以場上的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大家情緒都被這三槍調動起來了。

“承讓。”

郝鐵知道呂子惠已經悄悄讓了自己一回,藉此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郝老闆好槍法,有機會咱們再比一次,就讓周扒皮多活幾天。”

“他離不了姑射山,呂家大仇一定會報。”

郝鐵剛說完,就見二妞跑了過來,大膽的敬了郝鐵一碗酒。

想著郝老闆在火車上摸過自己的屁股,她咬著嘴唇,一定要郝鐵將這碗酒喝得一滴都不剩。

“幹了……必須幹了……”

姑射山寨中的歡樂依然在繼續。

……

耳朵裡響著寨裡的歡呼聲,周扒皮卻知道自己死定了。

這裡是姑射山,自己被抓到了呂子惠的老巢來了。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在廣勝寺那裡拼死一搏。

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被綁成粽子,自己一路上還十分配合,想到這裡真是欲哭無淚。

柳麻子癱在地上,看著周扒皮,咬牙切齒的罵了起來。

“周扒皮,你這個喪門星,這次害死你柳大爺了,要不是你害了呂家,哪裡會遭這麼大的罪。”

周扒皮知道生命已經進入了到計時,哪裡有心思跟他吵架,心中不停的念著各路神仙,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尿出來。

大罵了一場,見周扒皮並不還嘴,柳麻子也沒有興趣,面前此人馬上就要死了,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逃脫生天呢。

“匡……當……”

隨著鐵門的響起,幾名土匪扔進來兩位血跡斑斑的男人。

“老實待著,等爺爺去喝完了酒,磨快了刀,再鍘下你們的狗頭。”

身體冷不防打了一個哆嗦,柳麻子見土匪們離開,連忙過去將兩人扶了起來。

一看他們的裝束是皇協軍,立即就親熱了起來,現在這裡多一個人就多一份主意。

“鄙人是趙城的警備隊隊長,不知兩位兄弟哪部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