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傷心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誰都不想理會,那兩人和柳麻子聊了一會,一聽這位是周扒皮,左邊的立即就嚷了起來。

“土匪們正在磨刀,聽說準備將你開膛剖肚。”

另一個嘴也不慢,“已經定了,腦袋取下當夜壺,皮剝了蒙成大鼓的鼓面,脂肪熬了用來屍爆。”

光是聽這樣一說,周扒皮已經冷汗直流,四肢無力,但是自殺又提不起勇氣,只能不停唸叨‘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

突然外面爆出熱烈的歡呼聲,牢門前的土匪們叫了起來。

“大當家要和八路比試槍法,咱們都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大當家肯定贏啊。”

“不一定喔,八路那邊能人也不少,不然這麼遠的路,能將鬼子玩得團團轉?還能逮住這幾個小魚小蝦?”

幾個人說說笑笑,一窩蜂向著大院行去,臨時的囚房裡就剩下四名男人。

就見左邊的偽軍嘴裡一張,吐出一段鐵絲來。

“兄弟,你這是要做什麼?”

柳麻子眼睛一亮,神情也激動起來。

周扒皮還是如死魚一樣鼓著眼睛,並沒有什麼表情。

但是這位偽軍只說了一句話,周扒皮就騰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一個滾,準確揪住他的領口。

“真的可以逃出去嗎?”

他的聲音未免激動了一些,另一名偽軍連忙一把將他的嘴掩住。

“噤聲,你想死嗎?”

嘴裡吐出鐵絲,付寶哈哈一笑,“俺孫旺才從娘懷裡就開始練習這項技能,長大後從熱油裡也能準確夾出肥皂,怎麼能困住我呢?”

兩位警備隊長頓時激動萬份,連忙將其圍住,不停地打躬作揖,只求能救自己一命。

“剛和你們聊了一下,咱們是一路人,遇上便是緣份,便一併走吧。”

付寶到也很是義氣,叫三人四面觀風,自己將鐵絲從破木條中伸出去,慢慢將鐵鎖勾了過來。

看著他慢條細理的開鎖,周扒皮恨不得自己變成那根鐵絲,馬上將鐵鎖開啟。

“當。”

鐵鎖開啟的聲音像是仙樂,四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流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神情。

土匪們正在狂歡,現在是守衛最薄弱的時侯,只要悄悄離開山寨,自己就徹底安全了。

……

“郝老闆,咱們再乾一杯。”

呂子惠臉色已經通紅,她一手扶在二妞身上,一手又端起了酒杯。

郝鐵沒有猶豫,直接一飲而盡,進入山寨,他就有了喝酒的準備,事先已經跟幾位領導透過氣了。

生意場上,只要把酒喝好了,價格好商量。

跟這幫土匪也是同樣的道理,現在是關鍵時侯,狠狠的醉上一場也是值得的。

酒到杯乾,一見郝鐵板放開了喝,另外幾枝酒碗也端了過來。

“喝,咱們再喝。”

醉酒後每個人的表現並不一樣,有一部份人胡言亂語,有人訴說衷腸,還有的暴力砸物打人,但最多的便是沉睡過去,喚之不醒。

郝鐵便是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眉頭有些皺起,有些舒展,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美夢。

前世就在歡場上打滾,泡在毛臺還有五液夜中間幾十年,郝鐵的酒量甚豪。

山上的米酒度數不高,雖然喝得不少,但郝鐵因為想白嫖藍小雅,所以還是趁眾人不備踩了些假水,只不過有六分醉而已。

“周青林,你照顧郝老闆,讓他好好休息,咱們開一個會,將後續計劃再梳理一遍。”

聽到舒隊長的安排,周青林剛要答應,卻見藍小雅笑嘻嘻地摸出一顆藥丸。

“這是咱們軍統特製的醒酒藥,這人,就交給我吧,你們開會,會開完了,他也該醒了。”

看著軍統之花十分積極的照顧郝鐵,幾位幹部相視一眼,心中都覺得有些不妙,卻又不好說出拒絕的話。

兩人一路上的表現是很好的朋友,由藍小雅來照顧也是理所應當,說明軍統很配合郝鐵,這是好事。

看著這位軍統女特工將郝鐵架起來向屋裡走去,蕭茗剛欲開口,卻聽舒惠遠說道。

“那就這樣安排,咱們開會。”

一名預備黨員,如果經不過這點誘惑,喝了酒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不能大用,正好考察一下。

軍統擅長美人計,這將是對郝鐵的終級考驗,如果他能過一關,自己會向組織上大力舉薦這位年青幹部。

藍小雅一直不喜歡舒惠遠,聽了這話,對她的印象總算是好了一些。

郝鐵雖然不重,但醉酒後顯得很沉,藍小雅帶著高鵬將其扶回屋內,見蘇波已經回來,忙問道。

“那兩個漢奸跑了?”

“成功逃脫,有東方鈺和付寶帶領,站長你就放心吧。”

“別叫站長,到顯得生份了。”

藍小雅見郝鐵醉得很沉,皺眉說道:“山西這邊的軍統出了李國民這樣的叛徒,是一件很沒臉的事情,咱們要努力做成這件大事,方能在主任面前洗涮山西站的恥辱。”

蘇波點頭表示認同,“李國民可殺了咱們不少人,氣得主任罵了好幾次娘了,這次有郝老闆出手,希望能將這個叛徒幹掉。”

高鵬介面道:“這一路上咱們幾人中就東方沒露過面,鬼子漢奸們都不認識他,此計必成!”

藍小雅叮囑道:“也不可大意,他畢竟也在第五偵緝處呆過幾天,沒準宮本會認識。”

“不會的。”高鵬笑道:“東方扮偽軍簡直是微妙微肖,就是宮本在這裡也不會認識的,現在咱們要將他們誘往雲丘山,不讓周扒皮發現冰洞,怎麼能讓鬼子自尋死路呢?”

說罷他和蘇波退出屋去,藍小雅正要關門,卻見蘇波伸出來一個腦袋。

“藍站長千萬小心,別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看著這位代理副站長眼露兇光,蘇波趕緊縮回了頭,拉著高鵬一溜煙的去了。

“哼。”

藍小雅這麼主動的和醉鬼同居一室,當然是有目的,她決定在這裡將那件大事定下來,等到郝鐵甦醒,也無法賴帳了。

趁他醉酒,就是一個好機會,只要他稀裡糊塗答應了,以後還敢反悔不成?

男人嘛,那就是一口唾沫一口釘,一言既出,四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