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收到要進宮祝壽的訊息時,秦梓凝和秦南凝兩人都是一臉的懵圈樣。

不管是秦梓凝經歷過的上一世還是秦南凝看的書裡,都沒有太后壽誕大辦之事,更沒有命婦進宮賀壽這一說。

秦梓凝記得很清楚,上一世君凌安藉口說先皇新喪,太后無意大辦壽誕,壽誕一事就這麼過了。

連普通的家宴都沒有,因為君熠都沒能進宮賀壽,只能差人送了壽禮進去。

對此,朝臣們自是意見很大。

可君凌安用的由頭是先皇,朝臣們再有意見也只能壓著,只想著等來年。

可等到來年的時候,太后都沒等到壽誕,就因思念成疾隨著先皇去了。

此時,朝臣們雖對太后的死有疑慮,可也只敢私下議論,不敢鬧於明面上。

如今這是怎麼一回事?

秦梓凝想著就看向對面的的秦南凝,見她也是一臉的疑惑,便知這壽誕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的。

從老夫人院裡一離開,秦南凝就迫不及待地找到秦梓凝這邊來。

“現下真是所有的一切都發生改變了,我看的書裡,明明就沒有太后壽誕這一說,君凌安怎麼會大辦太后的壽誕呢?”

秦南凝皺著眉坐在秦梓凝的對面,不解地說著。

秦梓凝想了想,便開口問道:“你當初看書時,書裡可有說明君凌安不大辦太后壽誕是為了什麼?”

“倒是沒明著說,作者只是留了些伏筆,從君凌安和武寧悠的對話中顯出來一些,說是太后太過偏心,對南弦王這個養子比君凌安這個親生子還好。

不辦壽誕是君凌安不想太后有機會接觸到南弦王,不給他們密謀的機會。

我看那書時,君凌安乃是男主,南弦王是書中的一反派,作者在寫和南弦王相關的人時,自是把這些人都寫成了反派。

所以太后死時,我們這些看書的都在為君凌安感到開心,覺得他頭上壓著的一座大山終於倒了。

只是,如今再看來,這太后也未必是壞的。”

秦梓凝諷刺地笑了笑,“太后自是不壞的,她不僅不壞,還是後宮中少有的良善之人。

只可惜生出了君凌安這樣的兒子,只怕她心裡也是日日在受著煎熬吧!”

儘管上一世,秦梓凝只在嫁給君熠的第二日進宮謝恩時見過太后一面,此後再無相見的機會。

可是僅那一面,她就能看得出太后的為人如何?更不用說還有君熠為她講訴的往日種種,無一不在彰顯著她的溫良和善。

“事出反常必有妖,按照我對君凌安的瞭解,他應是會同上一世一樣,是不願意給太后辦壽誕的,如今一反常態,這其中定有蹊蹺。

太后壽誕那日,我們都得進宮,二姐姐你也要當心著些,宮裡最不缺的就是腌臢的伎倆。”

想到不日就要進宮,宮裡的情勢不明,秦梓凝不由得有些擔心。

“我知道的,我在現代可是看了不少宮鬥宅斗的小說,最是清楚這裡頭的門道了,那日進宮我就跟著三妹妹了,你可得保護好我哦。”

秦南凝俏皮地說著。

秦梓凝淡淡笑了一下,“我們是自家人,我自是要護你周全的。”

“噢……看來我是過了三妹妹的考驗了。”

秦梓凝聞言微挑了一下眉,“二姐姐知道我在試探你。”

秦南凝淡笑不語。

那日從銀樓回府的時候,在馬車上,她是沒反應過來的,直到回了院裡,她細想了銀樓一事後就明白過來了。

剛反應過來秦梓凝在試探自己的時候,秦南凝心理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穿書而來,一開始是抱著女配翻身當女主的遠大報負,後來秦梓凝回京,她驚覺拿了女主劇本的人不是自己後,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苟到底。

在以此為前提後,她按著心中的正義選擇了站在秦梓凝這邊。

秦梓凝於她而言,是她在這書裡唯一信任,依賴之人。

可這人卻不信自己,說不氣惱是假的。

就因著惱了秦梓凝,第二日,大姐姐來尋她一起去秦梓凝院裡時,她找了由頭推脫了。

可氣惱歸氣惱,她依然沒想過要因此就倒戈背叛秦梓凝,拋開旁的不說,明辨是非這一點,她還是有的。

等到後面冷靜下來了以後,她忽然又覺得可以理解秦梓凝的做法,這事擱她自己身上,她也會和秦梓凝一樣,不會輕易相信旁人的。

秦梓凝見她笑而無語,知她是真的察覺到了,便笑著問道:“二姐姐可有因此惱了我?”

秦南凝調皮地眨了眨眼,“你猜!”

秦梓凝被她的這模樣逗笑了,“二姐姐心胸開闊,定是不惱的,我說的對嗎?”

“哼…你少來給我戴高帽!起初我是有些惱的,可後來細想,又覺得你此舉情有可原。

我是穿書來的,定然是比不過你原來的二姐姐和你之間的姐妹情分。

你怕我因為和秦家沒有過多羈絆,容易生了二心,這也合理!

所以,我不惱你!

只是,今日咱們姐妹既把話說到這了,我便也把我的態度一次性表明了。

三妹妹,我既已佔了你二姐姐的身體,你便是我的親妹妹,秦家便是我的家。

說來,我未穿書前還是個孤兒呢,從未體驗過有至親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穿來這些時日,我倒是實打實地感受到了,有家人的感覺真好!

就算是為了護住這份難得的親情,我也定會和你站在一處的。

再者,我是個明辨是非之人,君凌安那種為了剷除秦家和南弦王就可以置黎民百姓而不顧的君主,實在不是明主。

這樣的人,我要是真的投到他手底下,只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我想得明白,知道該怎麼選!

三妹妹,如此,你可還要疑我?”

秦梓凝聞言二話不說就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朝著秦南凝施了一禮。

“二姐姐,妹妹我為之前對你的猜疑向你賠罪了,還望二姐姐莫生氣!

今後,我只知你是我的二姐姐,不知其他!

既是自家姐妹,梓兒自然也不會再去疑二姐姐了!”

秦南凝伸手將秦梓凝扶了起來,“如此,咱們姐妹今後就是一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