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搶救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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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個人赤身一動不動趴在地上，白花花的後背裂開了兩道大口子，猙獰不堪。
身旁則是一盆鮮血淋漓的長條形的肉和被撕爛的衣服。
肉上還插著尖刀。
而曲暖坐在小板凳上，渾身滴滴答答滴著水，流淌在白瓷磚就成了淡粉色，彷彿血暈開一般。
她氣定神閒地蘸著碗裡棕褐色的液體往那人背上塗抹……
滿屋生肉的血腥味。
場景詭異到人不敢多想，卻又不得不多想。
“爸，我不讓你來，你非要來，這些可好了。”曲暖放下了刷子，盯著二人直勾勾地笑。
眼神裡是狂熱和興奮，彷彿在看獵物一般。
曲德強嚇壞了，哆哆嗦嗦道：“你在幹什麼？”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曲暖提起尖刀。
她眯著眼，似在享受，又滿意地嘆氣：“一起來吃點吧！”
童燕一聲尖叫：“她！她在吃人！吃人啊！噦！”
她再也忍不住了，轉過頭就跑，跑了沒兩步就扶著樓梯嘩啦啦嘔吐，將胃裡僅存的食物殘渣和胃液都吐在了樓板上。
太嚇人！太噁心了！
曲德強也嚇壞了，他畢竟是曲暖的父親，不擔心曲暖會對他做什麼，但他不想和一具屍體待在一起。
他已經忘記自己的目的，也轉身要跑。
“站住！”曲暖追了上去。
“處理乾淨。”曲暖瞄了一眼地上的嘔吐物，順勢提了提緊握的尖刀，刀刃朝外，戳刺時不會傷到自己，很專業的手法了。
樓梯間的燈光昏暗，曲德強和童燕回望，曲暖的影子被對映得無比之大，像個喪心病狂的黑影殺手。
這一刻，曲德強才開始懷疑曲暖真的會拿刀捅向他。
就算不捅他，也會捅向身旁的嬌妻童燕！
出於無奈，他哆哆嗦嗦向前走了兩步，想擦拭那攤嘔吐物。
“爸，誰吐的誰清理，讓她來。”曲暖柔聲勸慰道，刀尖則指向了童燕。
沒有辦法，變態食人魔帶給人的衝擊太大，童燕即便再不想，可她也不敢拒絕。
甚至她的腳步都軟了，跑都跑不了。
她看向曲德強，企圖尋求一絲幫助，可曲德強卻扶著樓梯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像個縮頭烏龜。
童燕強忍著難受走上前來，掏出紙巾擦拭嘔吐物。
紙巾很快就用完了，她抬頭，曲暖仍然目光凌厲，那眼神彷彿在說，今天這攤嘔吐物不處理乾淨，就要扒她的皮。
真扒。
她不得不拽起衣角，將嘔吐物擦得一乾二淨。
“童小姐，雨裡沖沖乾淨，長長教訓，以後少做髒事！”曲暖輕蔑道，轉身上樓，“嘭”地關上了房門。
與此同時，樓道燈也突然滅掉了，整個世界陷入了詭異的陰暗。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一進門，曲暖就演不下去了，扔下刀，飛撲到林雙雙身邊，深呼吸了好幾口才緩過勁兒來。
林雙雙也心驚膽戰：“……剛你說話，感受身上真背了幾條人命！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啊？怎麼這麼恨她？”
看著林雙雙有些害怕的神情，曲暖知道她不諳世事，有些嚇壞了。
曲暖選擇揭開了心裡隱秘的瘡疤：“那個童燕，是我媽媽資助的貧困學生，可她不僅沒上學，還和我爸暗中來往，甚至出現在我媽的葬禮上鬧事……”
“怪不得你說她做事髒！”林雙雙捂著頭，暴跳如雷，她徹底理解了曲暖，“天哪！給我腦殼氣暈了！怎麼有這樣的人啊！”
曲暖嗯了一聲，不想多聊這個話題，面前還有大事要做。
裴毅還受著傷昏迷呢！
“他沒死吧？”林雙雙皺著眉不敢湊近裴毅的身體，離得遠遠地喊。
“沒！他身體還發燙！”曲暖有些憂心地蹲在裴毅面前，輕輕碰了碰他的脖子。
剛才喝退曲德強時，她就發現裴毅發燒了，後背燙得碘伏揮發，她都能聞到一股藥水味，十分害怕會暴露。
現在，她更害怕裴毅這麼發燒，給燒壞了！
“那現在咋辦？話說你怎麼對這小舅子如此上心啊？”林雙雙又問道。
“老同學了！必須救一命啊！”曲暖提高了音量，強行辯解。
憑她和林雙雙的關係，是可以說真實原因的，但當著裴毅的面，哪怕是昏迷的裴毅，她都不好說出口……
林雙雙卻看出了什麼：“這不會就是那位……如風的少年吧？”
曲暖曾畫過一個少年清晨騎車的背影，取名《如風少年》，她和林雙雙說這是自己的理想型。
“好啦好啦！”曲暖急了，埋頭望著裴毅駭人的傷口，企圖恢復冷靜。
林雙雙會心一笑，不再開玩笑了，道：“幸好醫院裡的不遠，我打電話給我爸，請兩個醫生過來診治。”
“行！快！”
然而，林雙雙剛掏出手機臉色就變了，轉頭按了按電燈開關，“嘎達”“嘎達”電燈沒有任何反應。
剛才忙著說話，她倆都沒意識到，屋子裡光線變昏暗了。
停電了。
全城的訊號也中斷了。
轟隆一聲，電響雷鳴，只有閃電是亮眼的，不停歇地一閃一閃，照得二人的臉忽明忽暗。
“我上山去找我爸！”林雙雙道。
“別！”曲暖連忙否定這個提議。
現在出去，被雷劈了可就不值當了，她也不願意林雙雙一個人出去冒險。
只能硬著頭皮上陣了。
說起來，裴毅後背受的兩道外傷，曲暖還真的敢處理。
小時候母親做飯時她總纏著，於是母親經常會拿出一塊帶皮豬肉，皮上劃到口子，給她針線讓她縫縫補補，補好後做鹹肉。
曲暖玩得還挺入迷，漸漸地，母親開始教她傷口縫合方法，她也縫得有模有樣。
她一向手很巧。
剛才嚇唬曲德強時已經給裴毅大致消了毒，現在就是檢驗技術的時刻。
她從空間拿到手術刀、紗布、換藥包、手術縫合線，還有些抗生素，就提起鑷子開始縫合，就像小時候縫豬皮一樣。
林雙雙不敢看，轉頭回到曲暖的臥室。
那裡密密麻麻堆疊這好多書，包羅永珍。
現在沒有網路訊號，林雙雙就翻找書籍，想查點術後注意事項。
畢竟，那小舅子要真是如風少年，那麼為了曲暖，他也決不能出事。
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