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庇護所,打打麻將打打牌這樣的娛樂行為是被允許的,大家在天災之下也需要一個放鬆的宣洩口。

但賭博卻是嚴令禁止的。

賭性一旦上來,就沒有人性可言了,別說拿所有財產去賭,就是自己的性命、親人的身體也有可能拿去賭。

所以庇護所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告示,每天還會廣播提示,禁止賭博。

參與賭博的人,單獨關押,相關工具沒收掉。

而賭博得來的財物,都是物歸原主。

所以玫姐她們才慌了神,她們不想被關起來,更不想辛苦贏來的東西被沒收掉。

“警察同志,我們沒賭博,就是玩玩!”玫姐解釋道。

方臉大姐冷哼一聲:“我們那個教室,除了我,除了兩個小姑娘,其他人帶來的吃的,哪個不是被你贏了去!要麼你說說你羽絨睡袋鼓鼓囊囊的,裡面東西怎麼來的?你到庇護所,可是連個包都沒來得及拿的!”

又轉頭和警察道:“這個王冬玫,來庇護所前還在門口打麻將,水沒過小腿了她還不肯走,要不是我把她拉上汽艇,都不知道她現在人在哪。結果來了庇護所又開始打麻將,連小朋友吃的零食都不放過!”

方臉大姐早就想制止這股不正之風了,奈何那個教室裡的女人都有點怕事,沒敢報案,搞得王冬玫越來越猖狂。

現在她可不會再讓眼睛裡揉沙子。

方臉大姐說的咬牙切齒,玫姐也不敢和她爭辯,居然矛頭指向了曲暖:“說我賭博?她沒賭嗎?今天的麻將,她和多少人打了?”

原來玫姐想拉一個墊背的。

曲暖打了個哈欠,興致缺缺:“我是打了麻將,但我可不是賭博。你說我賭,我賭什麼了?”

“乳酪棒、牛奶、亂七八糟的零食。”

曲暖又問:“那是輸的人拿還是贏的人拿?”

方臉大姐反應了過來:“人小姑娘玩得高興,給所有輸牌的人發點零食怎麼了?人家心甘情願散財,這也叫賭?你沒拿嗎?”

玫姐確實拿了,只不過只拿了一根乳酪棒罷了。

她還是不服,還想爭辯什麼,被楊警官打斷:“好啦!你倆盜竊的事實很清晰,賭博我們還要去調查一番,先去看管所待著吧!”

楊警官當然知道什麼情況,這曲暖出手那麼大方,物資那麼充足,有賭博搞別人東西的必要嗎?

況且曲暖要是賭,林雙雙必然也要參與,林雙雙可是林建中長官的女兒,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兩個衛兵便把玫姐和她的幫手帶走了。

“這下好了,咱們那個教室終於可以清靜了!”方臉大姐感慨道。

曲暖甜甜一笑:“姐,今天謝謝你了!幫我做證。”

方臉大姐忙道:“嗨,跟我客氣什麼,我剛開始看你上牌桌,還有點生氣,以為你是那種搞不拎清的……沒想到你居然……”居然給大家發東西,又心善,又大方,讓她刮目相看。

“我姓高,高霞,以後你叫我高姐就好。”方臉大姐鄭重地介紹自己,“以前我做社群工作的,就見不得這些吃喝嫖賭的。”

曲暖也很喜歡這樣正直的大姐,又親親熱熱地和她挽手,和楊警官道別後,一起回去了。

正是半夜三更,曲暖回去就躺下了,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這天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她和林雙雙都很勞累,這一睡便不知道時間了,直到日上三竿都沒醒來。

而教室裡的其他人,默契地,全都噤了聲。

連小朋友都不蹦蹦跳跳了。

他們都怕吵醒曲暖和林雙雙。

從昨天曲暖突然掀麻將桌,又給輸牌的人發吃的,晚上又突然把玫姐帶走,他們就認定,這姑娘不好惹。

喜怒無常,高興的時候對你特別好,那不高興的時候呢?會不會拿她們開刀?

不如敬著重著這二位,才能撈點好處。

就這樣,曲暖一覺睡到自然醒,還請姐姐們幫忙衝了泡麵,端到面前吃。

她還將玫姐和那位幫手的羽絨睡袋開啟,“出了事記我頭上!”,將裡面賭博贏來的東西都返還給了眾人。

她又拿出了超大鋰電池,給教室裡的音影裝置通了電,給大家放起了電影。

這一放可不得了,好多人都來看電影了,屋子裡擠得滿滿當當。

所有人都對她感激不盡。

終於有一天,曲德強摸到了這裡。

他聽說這裡放電影,想來湊湊熱鬧,沒想到放電影的居然是自己的女兒。

放著好好的家不住,居然來這裡,他有點想不明白。

“小暖,跟我出來一下!”曲德強沒好氣地瞪了曲暖一眼。

曲暖一看曲德強來了,笑語吟吟,走上了臺,“啪”地一聲拔斷了電源。

電影頓時沒了畫面,大家一臉懵逼地看著曲暖。

曲暖站在臺前,衝著曲德強大喊道:“有什麼,當面說就好!沒必要出去。”

所有人又看向了曲德強。

曲德強臉都癟紅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比起曲暖的無知無畏,他要面子,根本不想和別人公開發生衝突,尤其是這麼多人。

“出去說!”曲德強來了一句。

“沒什麼好出去的,你再說這就行!”曲暖應道。

“快點說吧!說完我們好繼續看電影啊!”

“就是!”

“快點啊!”

底下觀眾有人不滿了。

曲德強沒辦法,轉頭就走了。

他剛出門,身後又傳來電影的聲音,和一眾人的歡聲笑語。

沒人把他放在眼裡,連女兒都是。

甚至連嬌妻童燕都是。

童燕雖然懷著孩子,可這兩天在體育館裡住著,卻對自己搭理得少了,轉而和同齡人打牌聊天。

有男有女。

偏偏他還挑不出毛病來。

“我心情好,兒子才能長得好,這道理你不明白嗎?”童燕和他說完,又轉頭和小年輕們嬉笑玩樂去了。

他心裡莫名有些慌,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

最好的辦法,還是能和童燕單獨住在一起,少讓這些人影響他的寶貝嬌妻。

而曲暖搬出去的舊宅,顯然是個不錯的去處。

他想了想,暗暗生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