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tleman,please.”

曲暖做了個請的手勢,把四大箱行李交給了楊警官和何警官。

兩位警官看懵了:“這麼多東西嗎?”

其實,曲暖知道這一去,今後未必還會再回來,所以貴重物品,包括母親的遺物都被曲暖收在了自己的空間裡了。

這四個最大型號的行李箱裡全是些零食,用來掩人耳目的。

免得今後她想要從空間拿出來什麼,會被人懷疑出處。

曲暖笑笑:“囤的吃的多,都得帶走。”

兩位警察眼睛一亮,將箱子一個個抬上了皮划艇。

皮划艇沒那麼大,他們只能將箱子平攤開,讓裴毅先躺上去,免得裴毅等下再升溫,把皮划艇燙出個洞來。

剩下的空間,剛夠四人坐在箱子上,把腿放下來。

就這樣,幾人一路暢通無阻,安全愉快地回了庇護所。

曲暖硬塞給楊警官一個行李箱,把裴毅送到了醫院,就和林雙雙兩個人留在了登記處,接受庇護所的安置。

兩個人來得晚,被安置在了學校教學樓的一樓。

好處就是人少,一間教室目前也就住了十來個人,全是女的,還有幾個小孩子。

壞處就是地勢低,潮氣重,而且花草樹木茂盛,蚊蟲很多。

林雙雙還沒進門,就被叮了三個大包。

曲暖不知為何,蚊子只在她旁邊嗡嗡叫喚,卻並不下口。

“連蚊子都欺負我!”到了安置位置,林雙雙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哼哼唧唧。

曲暖安慰道:“我們雙兒人甜血也甜,蚊子才被你吸引過去了嘛。”

說著在自己的工裝褲裡假意摸索,原本藏手槍的地方出現了無比滴和花露水。

“吶!抹一抹吧!”曲暖把這兩樣東西遞給了林雙雙。

而屋子裡其他十幾個女人一看這一幕,立馬圍了過來。

她們撓著身上的鼓包小心翼翼問道:“姑娘,你有驅蚊止癢的東西啊?”

“嗯。”

“……能借我們用一用嗎?”

“好的呀!等她用完!”

這些女人歡呼起來:“謝謝!謝謝!”

“姑娘大好人!”

曲暖淡淡一笑,環視一圈,發現她們都是四十來歲的姐姐,好多都留著短髮,有種在日常生活中摸爬滾打的幹練精明氣。

“你們都是哪裡來的啊?”曲暖問道。

“辛田小區,我們都是鄰居。”

曲暖暗想,那裡也是山城的一個工廠家屬院,這些姐姐應該都是做做吃吃的人家。

這就安心多了。

可她沒看到,有兩位姐姐走出了教室。

“看那姑娘拎著三個那麼大的行李箱!恐怕有好多東西哦!”燙頭大姐在另一個短髮大姐耳畔輕語。

“哎!你別打她們兩個主意,我看她倆不像傻的,身體又比咱倆壯,咱們也沒個男人幫忙……”短髮姐拒絕道。

燙頭大姐拍了下大腿:“這不簡單?就是年輕才容易著道呢!”

當年她就是年輕時候著了道,才和老公離了婚……

“唉,你說說你!”短髮姐嘆道,卻是預設了燙頭姐的行為。

燙頭姐喜形於色,回到了教室裡,來到了曲暖她們身旁。

“小姑娘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呀?”燙頭姐很是熱情。

林雙雙憨憨一笑:“就住樂歌山下,房子被淹了,就來這裡了。”

“唉!大家一樣可憐,你們爸媽呢?”燙頭姐又問。

“安置在別處。”林雙雙不願暴露身份。

“這樣啊!那你們也沒大人幫襯了,可憐孩子,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喊我玫姐就好!”

“玫姐……”

曲暖向來慢熱,不喜歡和陌生人多打交道,就在一旁靜靜聽著玫姐和林雙雙的對話。

玫姐聊著聊著就聊開心了,開始講她的陳年往事。

不聽話的前夫……

不省心的兒子……

不親人的孫子……

林雙雙只能在一旁訕訕笑,她沒經歷過,不能感同身受。

而曲暖別過了頭,看見其他姐姐都是一副不耐煩欲言又止的表情,想來玫姐的這番往事,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終於,林雙雙有點聽不進去了:“玫姐,要不我們……”各自休息吧。

“嗨!和你這丫頭太投緣,說了這麼些話,我是不是挺沒勁的?”玫姐問道。

林雙雙連忙搖頭:“沒!沒!”

玫姐又是笑:“不聊這些了!要不咱們一起玩玩吧?打發打發時間。”

“玩!玩!誰能玩得過你啊!”身後傳來一個有些粗壯的聲音。

林雙雙和曲暖齊齊望去,原來是個方圓臉的大姐,看起來很嚴肅周到。

玫姐眼睛一斜,對罵道:“你懂什麼?你玩不玩?”

“不玩。”

“不玩你掃什麼興?我是礙著你什麼事了嗎?”

方圓臉大姐沒理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曲暖一眼,轉頭生悶氣。

曲暖好像明白了什麼。

只聽玫姐又笑呵呵問道:“你們倆,會打麻將不?”

“會。”

“不會。”

不會是曲暖說的,她確實不打麻將。

玫姐嘴角裂得更大了:“不會可以學嘛!小姑娘看著這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

說著她指了指黑板,“吶!你看,那就是麻將公式。”

只見一串字元,曲暖看了兩眼就看懂了,麻將的打法也將將明白。

看來她們教過不少人。

“咱們就一起玩兩把!”說話間,玫姐招呼了另一位短髮姐,

短髮姐裡面端來一個小矮桌,桌子上堆著一盤麻將。

不由分說地,玫姐和短髮姐開始碼牌,玫姐又熱情招呼二人,“快來快來!”

林雙雙和曲暖面面相覷,看來這是把她倆架上牌桌了。

曲暖又看看遠處那個方臉姐姐,只見她搖搖頭,無聲地做了個“不要”的口型。

曲暖大概明白了這玫姐的目的。

她冷冷問道:“玫姐,我們就這麼上了牌桌?合適嗎?”

玫姐一愣,有些警惕地說道:“不然呢?哎呀就玩兩把而已嘛!”

曲暖笑出聲來:“不加些籌碼嗎?”

玫姐輕輕吐了口氣,喜上眉梢:“那可就更有意思了,我有些零食,你們有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