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哄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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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暖道：“那就先看看你的。”
玫姐從她的鼓鼓囊囊的羽絨睡袋裡摸索一番，掏出幾個乳酪棒，“就拿這個當籌碼吧！”
“玫姐，你怎麼有乳酪棒呀？這不是給小孩子吃的嗎？”林雙雙疑惑道。
林雙雙剛說完，教室裡三個小孩子就湊了過來，站在不遠處，盯著玫姐手裡的乳酪棒。
有個小男孩怯生生的，看了眼乳酪棒，又看了眼身旁的大人，最終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哼”了一聲，讓一個大姐抱。
大姐將男孩摟在懷裡，低聲哄道：“都是奶奶不好，奶奶不好，以後回家給你買！”
“那你一定給我補上啊！”男孩和大姐拉了鉤鉤。
看來這乳酪棒是從小男孩奶奶這裡贏過來的。
曲暖有些可憐這個小男孩，天災當頭，他奶奶還能為了打牌，輸掉了孩子的口糧……實在不靠譜。
她眸子一垂，轉過身把行李箱開了一道縫，從裡邊掏出兩大袋量販裝的乳酪棒，給了林雙雙一袋。
“哈哈！我們也有這個，就拿這個玩吧！”曲暖和林雙雙相視一笑，坐在了對位。
玫姐笑得更開心，碼牌的速度都快了幾分，還幫曲暖把牌碼好。
而周圍的大姐們看見曲暖如此豪橫，也紛紛圍了上來觀看牌局。
有的人面露幸災樂禍的表情，彷彿要看笑話。
還有人有氣惱的神色，尤其那個方臉大姐，似乎在責怪曲暖不懂事。
那個小男孩卻走上前來，小小的手拉住了曲暖的手：“漂亮姐姐，不能打麻將哦！這樣很不好的！會……會吃虧的。”
奶聲奶氣的，曲暖的心都化了，她摸了摸男孩圓滾滾的腦袋：“放心，你要叫我小姨哦！小姨不會吃虧的！”
牌局開了。
大家一個接一個，摸牌打牌。
沒一會兒，玫姐就嘆道：“哎呦！今天手氣不錯啊！我已經聽牌了。”
“聽牌什麼意思？”曲暖不解。
林雙雙解釋道：“就是差一張就和了。”
而另一位牌桌上的大姐則嗔怪地瞪了眼玫姐：“就數你手氣好！咱們可得小心，別給她點炮！”
玫姐回瞪了一眼：“我不求人！”
兩個人似乎眼神裡在交流著什麼。
玫姐將摸到的牌留下，從自己的牌堆裡摸了張牌打了出去，“一筒！”
“哎哎哎！我看看！”曲暖仔仔細細掃了遍自己的牌，“我是不是胡了？”
大姐忙湊近，哈哈大笑：“真胡了，老玫啊！你個聽牌的還點炮了！”
玫姐直拍大腿，“玩了一輩子鷹今天讓小家雀給啄著眼了！”，笑呵呵地給曲暖拿了根乳酪棒。
曲暖欣然收下。
接下來的幾局，要麼是曲暖和牌，要麼是林雙雙和牌。
還總是玫姐點炮。
曲暖也發現打牌還蠻有意思的。
而一直點炮的玫姐臉子掛不住了！
“再打就輸盡了！不玩了不玩了！”玫姐這就往牌桌下走。
另一位大姐攔住了她，“哎哎哎！是你要玩的，怎麼還臨陣脫逃了？哪有這樣的？”
硬生生把玫姐拉了回來。
新的一局又開始了。
曲暖很快就聽了牌，等著別人點炮。
卻在打出一張牌後，直接給玫姐點了炮。
玫姐唸叨著“時來運轉”，收下了曲暖的乳酪棒。
曲暖莫名感覺揪心，就差一點，就和牌了！就差那麼一點！
“哎呀我都聽牌了！”下面一局裡，林雙雙又點了炮，面色懊惱不已。
接下來的幾局都是如此，每每聽了牌，天胡局，曲暖和林雙雙卻都給人點炮。
從玫姐手頭贏回來的乳酪棒，又都贏了回去。
曲暖感覺心裡莫名躥了一團火，
明明差一點就能和牌的，
明明就差一點運氣！
可這團火逗得曲暖心裡癢癢的，倒讓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十幾年前曲德強突然有段時間成宿成宿不回家，問就是陪領導打麻將。
突然有一天，曲暖媽媽把曲德強的領導都請到了家裡，給他們湊了麻將局。
打了三天三夜，那幾個叔叔中途要走，卻總是回到了又回到了曲暖家。
走不掉似的。
最後還是曲德強發誓再也不賭博了，那幾個叔叔才終於走掉的。
這段經歷也在曲暖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永不賭博！遠離賭狗！
對曲暖而言，現在就是心裡再癢，也不能繼續下去了！
“我不玩了！老是輸！”曲暖撅起了嘴，掀了牌桌，麻將嘩啦啦地散落在地上。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從沒見過氣性這麼大的，輸個牌就不高興了！
玫姐居然也生了氣：“打個牌，你砸我麻將幹什麼！小姑娘你這樣的脾氣怎麼嫁得出去！”
林雙雙護短，快速反擊：“你脾氣好！你脾氣好老公兒子孫子都不待見你，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裡和我們打牌？”
玫姐愣了一下，想不到自己會被人這樣說，一時想罵回去，但看了看曲暖和林雙雙身後的乳酪棒，又是賠笑：“玩玩牌而已嘛！開心最重要。再來再來！”
她心裡發誓要把眼前這兩個傻丫頭的東西全部贏回去。
但是還不能操之過急，兩個小姑娘的賭性還沒被完全激起來。
只能再放放線，等會再等魚上鉤。
而在曲暖看來，這已經不是賭徒的牌桌，而是她自己布的一場局。
她是掌控者。
果然，再來一局，曲暖贏了。
玫姐搖頭嘆道：“還是小姑娘運氣好！運氣好最重要啊！”說著將一個乳酪棒塞進了曲暖手裡。
曲暖意味深長地笑了：“不對，哄我開心最重要！”
說著，她開啟袋子，給在場每個人都發了一根乳酪棒：“哈哈！我和牌，高興！大家隨喜隨喜！”
袋子空了一半。
又給玫姐兩根乳酪棒：“謝謝玫姐點了炮！”
所有人都驚呆了，眼前這個小姑娘一高興，居然這麼豪橫地給自己發吃的！
她們拿著手裡的乳酪棒有些不可思議。
而小朋友已經撥開了乳酪棒的外皮，迫不及待地塞進了嘴裡。
玫姐也想不通，難道讓她高興了就能拿吃的，那自己費勁巴拉布局還有什麼意思？
更令她想不通的，是曲暖接下來的話：
“兩位大姐，你倆剛才和牌，讓我不高興了！我不跟你倆玩了。”
小孩子般的口氣。
討厭你。
就不和你玩。
曲暖又喊道：“有姐姐想和我打牌嗎？”
林雙雙心領神會，跟風道：“二缺二哦！二缺二！”
立馬有姐姐躍躍欲試：“我來玩！”
“我也想玩！”
玫姐就這麼被擠出局了，她不甘心，又喊道：“牌是我帶的！憑啥給你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