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自報家門之後,人群分開,船伕幫五大堂主出來了。

為首的人五大三粗,胳膊都有我大腿粗了,這個人叫灰熊,船伕幫的第一戰力。

灰熊朝我拱了拱手:“李掌櫃遠道而來,我船伕幫為盡地主之誼實有難言之隱,如今幫主正在養病,不便見客,李掌櫃還是請回吧。”

“灰熊,我既然來了,那就肯定要見到老幫主,還請通稟一聲。”我拱手說話,禮數到位了。

白鳳凰此時出言嘲諷:“我們不歡迎你,你還賴著不走,你怎麼那麼厚臉皮?你的臉皮是什麼做的?”

聽聞此言。

我故作迷茫地四下看了看,然後說:“誰?誰特麼在講話?”

噗嗤——

小五跟小黑絲兩人笑了出來,甚至船伕幫中也有人想笑,但是礙於白鳳凰的身份,硬生生給憋住了。

然後我才把目光放到白鳳凰身上:“喲,白堂主,原來是您在說話啊。”

白鳳凰被我嘲諷個子低,還沒怎麼回事,灰熊已經受不了了,他說:“李尚,我船伕幫好生勸你,你還要辱我船伕幫堂主?你當真要見幫主不成?”

我左腳踏前一步,拱手禮變換,改左手在上為右手在上,這在江湖上,代表鐵了心的意思。

我說:“天下藥莊李尚,求見瓢把子。”

旁邊師爺模樣的人也踏前一步:“要見瓢把子,按照江湖規矩,要過三關,可敢?”

我說:“敢。”

“好,請三關。”師爺一嗓子下去。

本來水洩不通的人群頓時向兩邊退開,一條寬敞的大道出現在我們面前。

穿過人群進入大樓。

在師爺的帶領下,直奔二樓。

二樓沒有電梯,平時不對外開放,而且二樓的門還用一把大鎖給鎖著。

推開大門,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房中間是一階一階往上的樓梯,二樓很高,起碼有兩層樓那麼高,臺階可以直通三樓,臺階下是一根根明晃晃的刀片,刀片上有乾涸的血跡。

師爺說:“這就是刀山,李掌櫃,要見幫主,按照規矩要先上刀山,下火海。”

看我沒有表情。

灰熊說:“怕了?如果怕了,給我們磕個頭就可以離開了。”

我瞥了他一眼:“怕我就不來了。”

師爺一聽,震聲道:“請李掌櫃,上刀山。”

身後跟隨而來的船伕幫弟子也齊聲道:“請李掌櫃,上刀山。”

隨著這七個字落定,九道臺階,每道臺階上站出兩名手持紅棍的人。

九道臺階,十八紅棍。

闖不過去,就被身後的刀山給嘎了。

每道臺階高約五十公分,我縱身一躍跳上第一道臺階,頓時兩名紅棍朝我打來。

我抬手握住一個紅棍,一拳還擊。

紅棍身子一扭抽走被我抓著的紅棍,結果另一名紅棍也上來了。

僅僅兩招,我就險些被逼退。

這些紅棍跟當初劉大鵬那十八紅棍厲害太多了。

不過第一臺階,沒什麼太大的危險。

不等我反應,另一名紅棍就朝我腦袋敲了下來。

我跨步上前,不等紅棍落下,攥緊拳頭朝他的面門打去。

噗的一聲。

我的拳頭上沾滿了血,紅棍被我一拳幹倒,摔下臺階。

另一名紅棍也被我用同樣的方式擊退。

等我跳上第二臺階,第一臺階上的木板被抬走,也就是說,我的身後也是尖銳的利刃,我沒有退路了。

第二階的紅棍比第一階要強得多,這一交手就能感覺出來。

如果說第一階的紅棍是學過一年散打水平的話,那這第二階起碼有三年水平,那動手的速度完全就算不是一個量級的。

還好,我撐得住。

不過令我費解的是,這種刀山完全就是玩命的,挑戰者打不過還好。

挑戰者打得過的話,那掉下去的就是他們自己的人,他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自己人死在自己所製造的刀山之上,這些人是怎麼能夠做到這麼淡定的。

甚至我打到第六道臺階的時候,已經掉下去八個人,除了第一階那兩個沒有掉在刀山裡之外,這八個人幾乎都有受傷,要麼被刀山刺穿腳掌,要麼被刺穿大腿刺穿肩膀或者屁股,甚至還有被爆了後門的。

就算我沒有把他們打下去,他們知道自己輸了,也會心甘情願的跳下刀山,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簡直毫無人性可言。

等我打通第八階的時候,第九階上沒有人。

我一屁股坐在第九階,說:“我這算是過關了?”

“不,最後一階,是你從我們五個人裡面挑一個作為對手。”師爺走上前來,對我說道。

我此時身上已經不知道捱了多少棍子,從他們五個裡面挑一個,就算能打贏,後面的火海估計也難過。

不過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我指了指灰熊:“就你了。”

灰熊哈哈一笑,說:“你可知道我的綽號?”

“鐵拳灰熊是吧?就你,來。”我捏緊拳頭站起來。

灰熊也從另一邊踩著臺階上到了第九階。

這個位置很高,已經接近四米的位置了,這個高度別說下面是刀片,就算下面是水泥地,擱這掉下去也得傷條腿。

灰熊上來之後,那兩米掛零的身高給我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他說:“李掌櫃,方才看你動手,我也技癢的很,請了。”

“請。”我擺開架勢。

灰熊一拳打來,我攤手攔截,同時身子後撤想要散開他的力道。

但是我小看他這一拳的力道的。

這一拳打得我險些從第九階上掉下去。

灰熊一看,欺身上前想要把我推下去。

掉下去會萬劫不復,但是我也不能讓他就這麼如意。

所以我鉚足了勁抬腿踢襠,這樣一來的話我會掉下去,但是掉下去之前我這一腳能讓他廢掉。

我賭灰熊絕對不敢拿自己的命根子跟我賭命。

因為他對白鳳凰這個小土豆有很深的情愫,他想把小土豆扛在肩上,這個是情報上沒有的,而是我透過剛才一番觀察得到的。

他總是時不時地瞟向白鳳凰。

果然,灰熊雙手一夾,用一種類似於二字鉗羊馬的姿勢夾住了我的腳。

他說:“你特麼想斷我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