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駁斥道:“你特麼把我推下去,我還有命活?”

說罷,我身子一轉將腿抽出來,施展擒拿向灰熊拿去。

灰熊體型龐大我跟他力量上太過懸殊,擒拿根本拿不住他,我施展擒拿目的就是為了迷惑他。

不料他竟然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擊勾拳朝我下巴砸來。

情急之下,我不得高高躍起,雙手在他肩上一扶,一個空翻落在他身後。

落在臺階上的那一刻,我便感到後腦勺有一股勁風襲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灰熊的迴旋踢。

我瞅準機會一個掃堂腿,灰熊到底在速度上慢了半拍,被我輕鬆掃倒。

我一咬牙,站起來挺起腳尖朝他小腹踢了過去。

灰熊悶哼一聲被我踢得向後劃去,眼瞅著就要掉進刀山。

我趕緊撲過去,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

灰熊如果死在刀山上,那毫無疑問,我跟小五小黑絲誰也走不出船伕幫。

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結仇了。

而且我也不是傻子,灰熊的功夫都在手上,如果剛才他用的是手而不是迴旋踢,那麼就算我用朝天蹬踹他的胸口或者下巴,那也是兩敗俱傷的結局,所以說灰熊給了我一個臺階,也或者說他給了自己一個臺階。

畢竟船伕幫五大堂主之首,被我一個朝天蹬給一換一了,那對他的名聲影響不好。

但他用迴旋踢,這相當於對我抬了一手。

所以我不能不懂事兒。

將灰熊從半空拉上來之後,我說:“這第九階,是我輸了。”

下面船伕幫的弟子從剛才的失望變成了不解。

師爺也是個人精,他說:“李掌櫃,可剛才要墜下刀山的可是灰熊堂主,何來你輸?”

我朗聲道:“灰熊堂主的功夫在手上,如果他剛才用手的話,我就算能贏也得廢一條腿,但是灰熊堂主不想傷我,所以對我抬了一手,是我當時腦子一熱沒反應過來灰熊堂主的好意,才馬失前蹄險些把灰熊堂主踢下刀山,所以我雖然贏了比賽,但是輸了武德。”

一番話,有理有據,既重申我贏了,又給足了灰熊面子。

這個時候。

灰熊也抱拳說:“李掌櫃所言有理,但輸了就是輸了,我灰熊技不如人,哈哈。”

他最後這豪爽一笑,也有否定上半句說自己輸了的意思。

不過不管怎麼說,刀山這關。

我過了。

抱拳施禮之後,我們雙雙走下第九階。

師爺上前來說:“李掌櫃,可有餘力過火海?”

“有。”

“何時?”

“此時。”

“好,請三樓,過火海。”師爺說著,抬步邁上一旁普通的樓梯,往三樓而去。

三樓就沒有二樓空間那麼寬敞,就是普通的樓層,中間用紅磚壘起一個類似於房基地一樣的框框,裡面都是被燒紅的煤炭,煤炭坑上有三十六跟鐵質梅花樁。

這火海別說上去了,單單是靠近就能感受到這火炭的熱量。

而且那梅花樁還特麼是鐵的,這要是站上去,燙都能燙死人。

師爺一拱手:“李掌櫃,請下火海。”

我沒有立刻下去,而是問道:“這就有點欺負人了吧?這樁都是鐵的,導熱性那麼好,光站上去就過分了,在上面動手,怎麼可能?”

“我們船伕幫的弟子是有避火袍的。”

“那我呢?”

“闖關者,沒有。”師爺一捻鬍鬚說:“李掌櫃,現在爐火不旺,你上去尚能忍受,等爐火燒旺了,你覺得你能堅持多久?”

我嘴角一抽,明白這是個啥情況了。

刀山火海說是兩關,其實是一關,因為在刀山開始的時候,火海已經開始冶煉了,如果三分鐘就能透過刀山,那麼火海溫度還沒上來,所以闖過去的可能性就增大了,而我在刀山拖了那麼長時間。

這火海的難度就來了。

我來之前,幸紅可沒給我交代這些,這特麼的不是故意坑我呢?

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雙腿彎曲一躍,跳上兩根鐵樁。

頓時一股炙熱的氣息烤的我蛋疼。

而火海的另一面,上來三個穿避火袍的船伕幫弟子,他們手中拿著長棍,在特麼兩米外的地方就能戳到我。

我才明白火海不是他們跟我動手,而是逼我不戰而退,畢竟一寸長一寸強,他們兩米之外就能戳到我把我戳下去,我自然沒可能越過他們闖過去。

不過人已經站在樁上,不行也得行了。

我剛上前一步,一根棍子已經杵到了我的面前,我反手一個擒拿攥住棍子往我這邊一拉。

那名弟子被我帶的險些摔下去。

但是另外兩根棍子又杵了過來。

我不可能有三隻手,所以我只能躲閃,躲閃的話我就只能鬆開已經被我拿住的這根棍子,所以無論怎麼整,我都破不了他們的陣。

最麻煩的是三個人逐漸呈品字形配置,當真無懈可擊。

前面三個人逼得我前進不了半步。

後面師爺也開口說話了,他說:“李掌櫃,莫要勉強,這下面的火海燒一下碰一下都是要掉皮破相的,幾百度的高溫,試問誰能扛得住呢?”

我本就被高溫給烤的難受,現在他又逼逼。

心難免亂了。

這時,白鳳凰說:“逼退他。”

然後只見三人齊齊向我攻來。

說句實話,我沒那麼大能耐,三招兩式之間,我被戳的退下了火海。

這也就代表著,刀山火海,我過了第一關,第二關敗了。

師爺笑眯眯地說:“李掌櫃,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強求的,不是麼?既然您過不了我船伕幫的三關,那我們就只能閉門謝客了。”

眼看船伕幫弟子隱隱有把我們趕出去的跡象。

我伸手入懷,掏出了幸紅給我的那塊殘月項鍊。

這塊項鍊讓師爺的瞳孔縮了縮,他一抬手喝住圍過來的弟子們。

師爺說:“李掌櫃,不知道此寶從何處而得?”

“你問我,我就告訴你?我今天就一句話,我能不能見到瓢把子?能見到,這東西我自然會交給瓢把子,如果見不到,這東西我扭頭就丟海里去。”

“能,我這就是傳話。”師爺想都不想,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