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血色的古堡(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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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黑相間的掛毯覆蓋在王座之後的牆上,正中繡著一對伸展開來的蝙蝠翅膀,蝠翼之下是一隻彎月。
徽章下方是一條橫幅,上面繡著一個字元,S。
夏其妙摸了上去,看到舒適度值-20後果斷縮回了手,她目前在這個城堡裡,沒有找到一樣舒適度值是正數的。
她摸不清規律,打算回頭讓林絳丹對從上個副本里帶出來的十幅畫作做個分析,她相信她在繪畫方面的敏銳度。
這裡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她讓噬詭玫瑰在古堡裡放出分身,讓藤條們先探路,再帶自己過去。
目前的收穫為零。
夏其妙用飢餓感判斷著時間流逝,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六七個小時。
她突然覺得,樓主專屬區域小一點也沒什麼不好,要是這麼大的城堡,她不得走癱了。
“呀。”噬詭玫瑰抬起紅藤,對她指了指下面的地方,繼續給她帶路。
夏其妙跟著過去,推開笨重的房門,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巨大的書架挨著牆壁建立,它們極為高聳,直達天花板,彷彿木製城牆。
書架間等距離地隔著古銅色的燈具,待她進來,那些燈具便一齊燃起了光。
這種柔和的光線也許對吸血鬼來說剛剛好,但對人類來說,要是在這種情況下看書,看久了就要瞎了。
各種書籍和羊皮紙卷整齊地排列著,最下層的應該是諾厄非爾斯比較喜歡的,有明顯的摺痕,有些甚至被他翻得卷邊了。
吸血鬼有翅膀,飛到上層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這間書房裡沒有梯子。
夏其妙看著能有二十米高的架子,喊來了噬詭玫瑰:“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氣息,有的話帶下來給我。”
的確應該給它取一個正式的名稱,要不然總是“你你你”的,多生疏啊,她怎麼也得親密一點,即使只是面子上的。
能被噬詭玫瑰看上的,八成都是帶著詭物氣息的東西,它現在就是自己的尋寶鼠。
夏其妙在下面等待它的好訊息,閒著也是閒著,索性找出一本等看得懂文字的書閱讀。
她席地而坐,靠著書架,藉著燈光翻閱。
“在獵人協會建立之後,血族遭受重大打擊,成員銳減,難道血族真的要這麼走向滅亡了嗎?”
“我不這麼認為,在分析了一下血族遭到圍剿的主要原因後,我找到了問題所在。”
“獵人們認為是血族虐殺人類,然而真相是在我們的進食過程中,人類情緒過於激動、反抗過於激烈,他們自己的舉動導致自己失血過多走向死亡。”
……好邪門的辯解角度,夏其妙看了一下封面,標題是《教你如何安全地吸食新鮮人類的血液》。
這本書很短,她翻得挺快,總結可以分為三點,分別是利用人類的慾望、情感和信仰。
不得不說,這作者對人類有一定的瞭解,抓住的都是重要的點。
假如面對的人類有強烈的慾望,那麼可以針對他們的慾望進行交易。
假如面對的人類有豐富的情感,那麼可以成為他們的愛人、友人,適當示弱和求助——這條後面被閱讀的吸血鬼打上了問號。
關於信仰的部分,也是夏其妙認為最重要的部分,被撕掉了,只剩下最後一頁。
“想要深入學習這三種方法的的話,可以購買我的系列書籍《教你如何針對人類的慾望》《教你如何哄騙人類的情感》《教你如何利用人類的信仰》。”
“我是碧爾莎,假如我的書對你有幫助的話,請在血族之王的大選上投我一票。”
血族之王竟然是選舉產生的,夏其妙還以為這種種族都會是血統論,越純淨高貴的越有成為王的資質。
看樣子她以後要少聽蒲玉講小說了,思維都固化了。
夏其妙在書架上尋找,只找到了前兩本,兩本的內容都十分令她驚訝。
她原以為《慾望》會簡單地講述“人類想要錢就給他錢”之類的方法,但並不是這樣。
它深入地分析了人類社會的階級地位與貨幣體系,教血族如何獲得“正當的”地位和“合法的”財產,再依據這些與人類進行“平等的”交易。
《慾望》中嚴肅地警告了大量散財的做法,雖然書裡沒有諸如“通貨膨脹”的學術用語,但是已經初步形成了這種思想,預見了它的後果。
《情感》這本也不是簡單地說“欺騙人類讓人類愛上你”,裡面的內容要恐怖得多。
它教血族如何假裝成正常人類,如何分析人類的情感,如何提供人類想要的反饋,然後在人類對他們情感很深的時候,再“不經意地暴露”,以退為進,讓人類心甘情願為血族提供新鮮血液。
夏其妙說它恐怖倒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它教血族如何“挑選”這些方法適用的物件。
裡面的所提到的物件不止是正常人類,還有精神病患者。
是的,在這醫學毫不發達的時代,這隻吸血鬼比人類更關心人類,發現了群體中有人存在精神疾病。
“他們的血不會因為他們腦子有病而變得難喝,反而他們更容易被掌控。”
“只要你方法得當,他們甚至會願意為了你自殺,多好啊。”
夏其妙甚至能從文字中感受到碧爾莎的喜悅與滿意,這些方法就是吸血鬼進食的刀叉。
她找不到《信仰》這本書,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本書非常重要。
她抬手撫摸著噬詭玫瑰:“乖乖,有沒有找到什麼?”
綠藤抬著一本厚重的書籍下來,它放在地上,不小心放反了。
這本書比夏其妙整個人還要大,她翻開最後一頁,裡面是諾厄非爾斯的畫像,下面標著“現任血族之王”和他的名字。
這應該是血族之王的名冊,她這麼想著,翻開了倒數第二頁,看到了一位長得與諾厄非爾斯極為相像的女吸血鬼。
這兩個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有性別不同。
畫像下面標著“第一百二十七任血族之王”和“碧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