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阿左已經派人去打探過了,被包下的花娘也不明其意,只知自己是被一公子包下而已。

可他知道,這隻小野貓在悄悄謀劃著什麼。

清冷的月光自窗戶傾瀉而下,在他的周身鍍上一層冷白,墨色的衣袍更顯矜貴淡漠。

只是此時背光而立,掩飾了他眼底的情緒翻湧。

君北承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嚇破沈昭寧那二兩重的小膽兒。

怕他一發火再說點什麼出來,吵醒了床上睡覺的兒子,場面真的會一發不可收拾。

惶恐不安之下,她猛地自浴桶中站了起來,踮起腳尖,勾著男人的脖頸,直接堵嘴。

君北承的視力很好,哪怕在昏暗不明的狹小空間裡,也能看清懷裡那嬌小的軀體白得過分。

身姿婀娜,細腰娉婷,很難讓人不動心。

撫上一手就能掌握的細腰,另一隻手抓住那雙白晃晃的細腿,將人撈了出來,面朝下摁在了浴桶邊緣之上。

“你這算是在示好?”

男人的氣息打在耳畔,猶如閻羅的催命符,冰冷的刮在沈昭寧的心上。

那天君北承說過回來就要聽到她的坦白,結果她直接裝死,可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抓著浴桶的邊緣,她搖搖欲墜,咬著唇緊張又恐懼,身子也跟著緊繃起來。

還有兩天,她已經安排好了逃跑路線,只要矇混過這兩天就好。

為了穩住君北承,她轉過身,那雙柔軟白皙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頸。

墨色青絲襯得她嬌弱妖豔,彷彿纏人的妖精,勾魂奪魄,讓人無法抵抗。

脫口而出威脅的話被堵在了嘴裡,君北承眸子幽深如墨。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大手穿過那柔軟細膩的髮絲,化被動為主動。

他清楚懷裡的女人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一時矇混過關,可難得遇到如此合拍的,棄之可惜。

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細作,留在身邊也無妨。

反正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屏風之後,熱浪翻湧。

直到男人離開,浴桶裡的水已經沒有了一絲溫度。

沈昭寧腰痠腿軟的擦洗了身上留下的痕跡,穿上衣服躺回床上猶如一灘爛泥。

臉上的紅暈還未退卻,她的心久久不得安寧。

身旁的小傢伙睡得熱乎乎的,肉嘟嘟的小臉蛋十分可愛。

還有兩天,只要捱過這兩天她就能帶著兒子離開了,忍!

第二天晚上她主動前去軒雨閣伺候,君北承還未回來。

她自覺的換上了一襲素色羅裙,準備好衣服等著伺候他沐浴。

既然打定主意討好,費點心思也無妨,再不濟就當是白嫖一樂子。

畢竟戰王他有顏有身材,除了有點兇之外,味道還是不錯的。

一直等到夜裡她來了瞌睡,君北承還沒回來,索性滅了蠟燭躺在床上準備給他來個出其不意。

結果人是等來了,來的卻不是君北承,而是一個拿著大刀的刺客!

她正昏昏欲睡,大刀的反光嚇得她一個激靈,敏捷的翻身躲過了致命一擊。

戰王府戒備森嚴,竟然還能有刺客混進來!

她驚叫道:“我不是戰王,他還沒回來,你殺他別追我呀!”

誰知那刺客陰狠出聲:“殺的就是你!”

啊?目標不是君北承,而是她!

沈昭寧躲避著刺客的追砍,腦子裡快速的搜刮了一遍,她好像沒人有這麼大的仇吧?

不對,她現在是女裝啊!這刺客是奔著她女兒身來的?

可她只在君北承的屋裡才換女裝,根本沒人知曉,這刺客怎麼會衝著她來的?

除非,刺客針對的不是她,而是在君北承屋裡的女人!

她來不及想太多,掏出銀針在刺客的手上來了一針,換來了短暫的逃生時間。

拼盡全力的跑向門口,開門的那一刻,她看見了迎面而來的君北承和左右護衛。

得救的喜悅還未喊出口,背後猛地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是那刺客見她要逃,氣急敗壞,將手中的刀投擲而出,在她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跌倒那一瞬間,她的臉色慘白無比,滿腦子都是被死亡支配的恐懼。

素色羅裙隨風而起,青絲飛舞,沈昭寧如同一隻折翼的蝴蝶,就那樣碎在了君北承的面前。

他一秒變臉,眸光森寒,手中的翠玉扳指在內力的驅使下朝著屋內的刺客打去。

這一下速度極快,正中刺客胸口,重傷卻無法一擊斃命。

那刺客見勢不妙連忙跳窗而逃,阿左見狀一個健步追了上去。

君北承快步走到沈昭寧的身前,逐漸暈染開來的猩紅讓他不由得眯了眯眼,將人攔腰抱起走向了屋內。

“叫上官九書過來!”

阿右腿腳比腦子快,走在路上還沒琢磨過來,剛才那個女子怎麼長得那麼像沈林?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男人和女人他還是分得清的,指定是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