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突然從樹後冒出來,捂著我的嘴,拖著我就朝前走去。

然後走到這裡的時候,走到這裡的時候,我就趁機用胳膊肘撞了他的幾個穴位。

他就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陳安安結結巴巴的編著謊言,不好意思電擊棍被自己收走了,可是這玩意兒怎麼解釋。

反正中醫穴位是個難解之謎,很多人對於中醫穴位也瞭解的不夠透徹。

充滿神秘之感的點穴應該是個很好的晃子。

上去檢查的幾個人也點點頭,

“我們也弄不清楚他現在是啥狀況,不過看樣子一直渾身在抽搐,不過心臟越來越弱。”

傅淮安當然不會懷疑陳安安,陳安安拿的出手的就是那一手中醫。

陳家祖上可是御醫傳承,這一手金針過穴,以及針灸之術那是絕對可以稱讚的。

也是陳安安無數次拿出來炫耀的資本。

這會兒傅淮安只是覺得自己怎麼會眼花,因為陳安安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別的根本沒有多想過。

看到地上死而復生的老爺子,傅淮安第一感覺就是那一張紙的名單會不會有問題?

老爺子如果沒有真的死。

假死的老爺子怎麼可能把真名單交出來?

“無論如何,趕緊讓人搶救。”

分派出去追蹤三虎和虎哥的人員,很快就回來了。

虎哥跌下了山崖,找到屍體的時候,胸口的那一張紙居然沒有了。

而三虎是徹底失蹤,不用說大家都能猜到,應該是三虎從虎哥身上摸走了最後一份名單。

追蹤的人員已經按照蹤跡去追蹤了,可是目前來說還沒有得到有效的訊息,也沒能把人找出來。

所有人員已經從山上撤了下來。

陳安安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傅淮安的身後。

胳膊疼的要命,其實胳膊已經上回去了,比起一開始的疼痛,這會兒只是因為走動牽動了肌肉拉扯才會覺得有點兒疼。

這種疼痛加劇只是因為剛才姥爺的完全不顧她手臂的傷勢,扯著她受傷的胳膊一直走,才造成了現在的二次傷害。

陳安安一直忍著,莫不吭聲的跟在了傅淮安的身後。

所有人員還押著王曼,二虎以及抬著虎哥的屍體和老爺子的病體,王曼和二虎一直盯著老爺子。

他們到現在還能不明白老爺子是詐死。

陳安安走到面前的懸崖腳下一軟,差一點栽倒,一頭撞在了傅淮安的後背上。

傅淮安急忙回頭看到陳安安面色蒼白要昏倒的模樣,急忙伸手攬住了陳安安。

“小陳,你怎麼了?”

陳安安已經無力反抗,這會兒就算她咬緊下唇,也忍不住這種眩暈。

“沒事兒,讓我休息一會兒,我……我有點兒走不動了。”

傅淮安眼中閃過愧疚,自己忘了陳安安是一個受傷的女孩子。

不是他這種經過訓練的人,他剛才雖然掉下山崖也受了傷,可是和陳安安相比起來,顯然他的耐受度強得多。

他不能把陳安安當成自己。

為了不影響所有人的行進,他帶著陳安安靠邊兒讓開路,所有的人朝前走去。

陳安安坐在石頭上喘著氣,眼前一陣兒金光四射。

陳安安知道懸崖峭壁很費體力,別以為下山要比上山容易。

自己有可能走不下去。

“我休息一會兒,也許我休息一會兒就能走了。”

陳安安知道自己這些話有點兒心虛。

可是這懸崖峭壁,自己一個人走都有危險,別說帶著她這麼一個累贅。

前面的那些同志們帶著的累贅已經夠多了。

她不能給大家拖後腿。

傅淮安看著走的越遠,越來越遠的隊伍猶豫了一下。

然後轉過身蹲了下來,把他寬闊的後背展示給陳安安。

“上來吧。”

陳安安弄了一下。

她認識的這位傅淮安同志一向是個直男,而且絕對避免和自己有什麼肢體接觸。

兩口子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親密和體貼。

傅淮安除了做飯的時候展現出了那種包容和體貼之外,其他時候兩個人絕對是涇渭分明。

陳安安看了一下懸崖峭壁,現在剩下的這段路非常不好走。

陳安安覺得傅淮安揹著自己絕對不可能做到從這一段路走下去。

“你讓我休息一會兒,我就能走了,你背不了我。”

寄希望於自己緩一緩,體力能夠跟得上。

可是這話說完,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差一點暈倒。

要不是傅淮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估計陳安安能一頭栽倒在地。

傅淮安從懷裡摸出來一塊兒指甲大小的冰糖直接塞到了她的嘴裡。

陳安安根本沒看清楚,但是這塊兒冰糖的味道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應該是在懷裡揣了好多天,外殼已經有點黏湖湖的,而且裹著一層鹹的汗味兒。

陳安安知道這塊兒糖是為了自己補充體力,傅淮安絕對是留著這東西來應急的。

就算她有潔癖,恨不得自己一口吐出來,可是也知道好歹。

硬生生逼著自己忍著噁心。

“謝謝!”

“別硬撐著上來吧,我能把你背下去。”

傅淮安看了看山上。

現在天色越來越黑,如果不盡早下山,誰知道山上還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老爺子這種意外出現的情況,萬一再有幾個落網之魚出現,兩人都很危險。

三虎還沒有抓到。

陳安安咬咬牙。

一隻手攀住了傅淮安的肩膀,伏了上去。

可惜她另外一個臂膀疼的厲害,只能用沒受傷的這隻胳膊攬著傅淮安的脖子。

陳安安舒服的喟嘆,天知道靠在傅淮安背上的一瞬間那種感覺舒適和安全。

寬厚堅實的後背居然是如此溫暖和強壯。

陳安安能夠感覺到渾身肌肉的逐漸放鬆,對黑暗的恐懼被他這個人摒除在外。

剛才的煩躁,雲眩暈和無助,痛苦都被撫平。

而一股疲憊侵襲她,讓她感覺渾身無力。

傅淮安感覺到後背上的重量簡直是輕飄飄的。

心裡咕噥,這個女人不會做飯,還真不會照顧自己。

自己不在家裡幾天,肯定餓瘦了。

這分量都不會比自己負重越野5km的負重更重一點兒。

怎麼會有人這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