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剛才那個小護士拿著重新列印好的手術同意書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先生,剛才那份手術同意書弄錯了,不是您太太的名字,是另一個女士的......”

幾人聽後,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剛才鬧了一場烏龍。

裴宴轉頭冷冷地瞪了眼那個小護士。

小護士趕忙又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匆匆跑走了。

阮知柚怔愣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地說道:“裴宴,所以你剛才以為我要進行流產手術?”

裴宴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這一刻,他的內心徹底平靜下來了。

“沒有就好,我就知道,你不會打掉我們的寶寶。”他直勾勾地盯著阮知柚,甚至覺得自己握她的手掌都暖洋洋的。

阮知柚呆呆地望著他,視線落在他通紅的眼眸裡,她微微愣住了,心好像被撬動了一絲縫隙。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裴宴,你......你哭了嗎?”

裴宴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否認:“沒有。”

阮知柚皺起了眉頭,顯然對他的回答不太相信,他這樣子,剛才分明就是哭過。

知道她要流產,所以才會哭的嗎?

阮知柚心中一動,看來他和自己一樣,是真心地喜歡這個寶寶的。

裴宴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裴宴牽著她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裡。

然而,這時,阮夫人的冷冷聲音卻突然響起:“裴宴,你放開我女兒!”

她的話語裡透著冰冷的威嚴,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裴宴停下腳步,他還沒來得及鬆開手,阮知柚的柔膩玉手已經被阮夫人搶走了,他的手上頓時一空,同時心裡也空落落的。

阮夫人說道:“裴宴,因為你,因為那些事,我的女兒現在肚子不舒服,醫生說胎兒不穩定,知柚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女兒著想,就先解決了白嫣然,再來找我女兒吧!”

裴宴聞言一怔,他的薄唇微微泛白,語氣擔憂:“胎兒不穩定?”

阮知柚咬著嘴唇,輕輕點了點頭,不然她也不會來醫院檢查。

裴宴低下頭,看著她肚子,緊張地問:“很不舒服嗎?”

阮知柚搖了搖頭:“還好,不是特別嚴重,我今天來做b超,就是想確定一下寶寶有沒有事。”

裴宴垂下睫毛,掩住眼底的痛色,聲音低啞地問道:“柚柚,那你......要跟我走嗎?”

阮知柚微微一怔,她看了眼裴宴,又扭頭看了眼阮夫人,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想回家。”

聽到這個答案,裴宴眼瞳微微一縮,心瞬間涼了下來。

阮知柚別開臉,不去看他的眼睛。

阮夫人見狀,握緊了女兒的手:“走吧知柚。”

阮夫人帶著阮知柚走了,留下裴宴一個人孤立在原地。

裴宴站在原地,等到阮夫人和阮知柚的身影消失不見後,裴宴才收回目光,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湧動的情緒。

他身邊的保鏢走上前來提醒:“裴少,少夫人已經離開了,我們要繼續跟著嗎?”

裴宴沉默了片刻:“先回去。”

剛才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要回家,不肯跟他走。

他知道,如果現在強行帶她走,只會讓她更加不開心。

阮知柚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骨肉,他當然希望能保住它。

既然她那麼珍惜孩子,那他絕對不能讓孩子因為自己的緣故出什麼事。

裴宴想通了這點,便沒有再繼續挽留,雖然他很想把柚柚搶走......

他緊抿著唇角,緊握雙拳,努力剋制住內心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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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柚跟著阮夫人回了家,阮夫人將醫院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了老公。

阮新榮不禁深深嘆了口氣,他低聲自語道:“這段時間,裴宴確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雖然咱們女兒受了委屈,但這件事跟裴宴也沒什麼關係,從他的表現來看,他對咱們女兒是真心的......”

隨即,阮新榮目光轉向阮夫人,他笑著說道:“老婆,要不我們給他們兩一個機會吧?”

阮夫人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給什麼給,要不是因為他,咱們知柚會受這麼多委屈嗎?老公,你胳膊肘什麼時候往外拐了?”

阮新榮立刻笑嘻嘻地抱住了阮夫人:“老婆,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我怎麼會胳膊肘往外拐呢,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至於怎麼做,還是聽老婆你的。”

說完,阮新榮湊近,在阮夫人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阮夫人臉色平靜,隨後皺起了眉頭:“我看知柚也喜歡待在家裡,等她生下孩子再說吧......”

“遵命老婆大人。”阮新榮一向聽老婆的話,管它事實是怎樣,在他心裡,老婆永遠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