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眉拿起另外的儀器,要給洛南笙檢查。

洛南笙看著新拿的儀器看著有點恐怖的樣子,不想檢查。

她抱著傅斯宴撒嬌耍賴:“我才剛剛醒來過,還沒有休息好呢,不想檢查,等明天再查吧。”

傅斯宴知道南笙的脾氣,會在小事上莫名害怕,他別的事還能順著她,身體的事是大事,他很擔心,覺得還是讓她越早檢查越好。

他摸著洛南笙的頭安撫她:“乖,這個很快就結束了,聽話,早點檢查,別讓我擔心。”

洛南笙很抗拒,一點也不想查,可是葉醫生又靜靜地等在那裡。

“就明天查嘛,遲一天的事而已……阿宴你這也不肯答應我啊?是不是半個月的時間已經讓你變得不愛我了……”

洛南笙嘟起嘴巴委屈兮兮地看著傅斯宴。

她拿出了她的常用招數——我害怕我有理,逼我就是不愛我。

“久別重逢”讓傅斯宴變得十分心軟,現在是最見不得洛南笙委屈的時候。

他無奈看向葉傾眉,用眼神詢問她檢查是不是可以遲一天。

葉傾眉服了少夫人這小祖宗了,這是多大的事啊,撿回來一條命都是全靠運氣,還不好好珍惜,竟然連檢查都要拖。

還用她那小鹿一樣的大眼睛把傅總給看心軟了。

‘少夫人雖然醒了,可是狀態還是很不穩定,如果不及時檢查,防患未然,有可能再次陷入昏迷中。’

傅斯宴是無論如果不想讓洛南笙再次陷入昏迷中的,南笙離開一次就夠他受的了。

於是他認真又嚴厲地看著洛南笙:“南笙,聽醫生的話,現在就檢查。”

洛南笙心一沉,心想哪就會那麼嚴重了,我這年紀輕輕,腦部又沒有受重創,怎麼會說昏迷就昏迷?

她看阿宴就是過於緊張她,才聯合醫生一起來演戲嚇唬她。

機智如她,才不會上當呢!

“我不!我不想檢查!”

洛南笙躺回去鑽到被子裡矇住頭,逃避現實。

這時金溪草衝了進來。

她一進門就看見傅斯宴和葉頃眉圍著洛南笙像對付小孩子一樣又哄又勸,而洛南笙也像一個合格的熊孩子一樣,死活不配合。

南笙果然還是南笙,能把傅總都折騰得沒脾氣。

她走過去,笑說:“南笙,你可真是隨時隨地都能作。”

洛南笙聽見金溪草的聲音,把被子拉下來一點,探出半邊腦袋和一雙眼睛,看著跟害羞怕人的小動物一樣,看著機靈又可愛。

溪草還說她呢,這她可不服。

“誰也別說誰,咱們彼此彼此……溪草你四叔為啥不理你來著?”

洛南笙的嘴巴還捂在被子裡,聲音略悶,可是每一個字都能讓人聽清。

這可戳到金溪草痛處了,要不是現在這麼多人在,她就要上床跟洛南笙比劃比劃了。

她正要回嘴,這時房門開啟,金峻寧走了進來。

金峻寧身上強大的氣場上她的嘴立刻閉上了,從炸毛的小老虎變成了乖順的小花貓。

洛南笙看著只覺得好笑。

溪草的性格又是機敏又是暴躁,也就四叔能讓她變乖變慫。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金峻寧淡淡地看著金溪草:“昨天還病得奄奄一息,今天就氣色紅潤活蹦亂跳了?你看的民哪個醫生?”

四叔明顯是在諷刺金溪草,被無情拆穿謊言的金溪草紅了臉。

她還想讓四叔擔心心疼一波呢,沒想到四叔什麼都知道。

耍聰明無用,只是誠懇認錯了。

“四叔,我錯了……我不該胡來,你就願諒我吧。”

金峻寧不接金溪草的話,面色仍然冷冷淡淡的。

溪草越長大就越難管,每次他教育溪草,溪草嘴上說著好好,下次遇見同樣的事該幹還幹,一點不猶豫。

這次事態嚴重,金峻寧必須讓溪草長記性,所以下決心要冷她一段時間。

金溪草被金峻寧冷峻的神色嚇得心裡沒底。

可是她都當面跟四叔認錯了,還要她怎麼樣嘛!

好氣好氣!

可是又不敢發作,她怕她鬧脾氣的話,金峻寧會更不原意理她。

“四叔……就原諒我吧,我也是想幫你嘛,你就看在我是好心的份兒上,原諒我這一回吧。”

金溪草蹭到金峻寧身邊,放軟聲音小心翼翼地看著金峻寧。

金峻寧心想跟你說過幾次不要胡來了,你無法無天的,現在慫得跟小綿羊一樣,過幾天就又要上房揭瓦了。

他仍舊不說話,不過面色還是不由得因為多溪草的乖順樣子而微微鬆快了些。

傅斯宴勸洛南笙不聽,只能上前去把洛南笙從被子裡提了出來,按著她讓葉傾眉給檢查。

洛南笙的力氣沒有傅斯宴大,反抗無效,最後還是乖乖讓葉傾眉給她檢查了。

身體放棄抵抗了,嘴巴還沒放棄:“啊呀,家暴了——殺人啦——我要昏過去了。”

傅斯宴一面按著洛南笙,一面忍不住想笑。

南笙昏迷醒來以後,還是一樣的戲很足。

葉傾眉費力地給洛南笙檢查完,擦去額頭上的薄汗,而後叮囑道:“沒什麼大礙了,手上的紗布可以拆了,只是不可以用力。”

洛南笙聽了沒滋滋,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嬌弱了,醫生都說了她不可以用力。

葉傾眉又在紙上寫了一個藥方,而後讓傭人按照藥方去煮藥。

傭人煮好端過來,滿屋子都是藥的苦味。

洛南笙聞著那味道就想吐。

“我不要喝那玩意兒!打死我也喝!”

洛南笙堅決不想喝,要是每天必須喝那玩意兒的話,她寧願繼續昏迷下去。

傅斯宴把藥膳從傭人手裡接過來,坐到床邊,親自用小勺舀起一點黑色藥汁遞到洛南笙嘴邊。

“好好喝藥,喝了才能好起來。”

洛南笙聞著那味兒直想幹嘔,她一歪身體躲開。

“好難聞,不要喝……”

傅斯宴把勺子遞到另一邊,洛南笙還是躲開。

傅斯宴無奈,自己喝了一口,掰過洛南笙的臉吻住她的嘴唇餵了進去。

金溪草看著睜大了眼睛。

還有這種操作啊!

她不由得看了四叔一眼,什麼時候四叔才能像傅總那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