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竣寧本來十分生氣,可是現在,內心和身體奇異的反應,讓他無法堅定地保持憤怒情緒。

金溪草深深地吻著金竣寧的嘴唇,呼吸十分急促。

她閉著眼睛,幻想著四叔的樣子。

“四叔……”

一時之間,金竣寧只覺得內心的那根弦快要斷了。

他在掙扎。

溪草還年輕,她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感情,將來清醒過來,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他是長輩,他應當保持理智。

可是金溪草的嘴唇仍在他的唇齒和脖頸之間遊走。

…………

另一邊洛南笙還在焦急地尋找著。

這麼久了還找不到,溪草能去哪兒啊。

估計是凶多吉少了,一定是想不開了。

從些她就要失去這個最好的朋友了。

她們總是一起玩,互相傾訴心事,互懟互逗也互相幫助。

以後要是沒了溪草,她該多麼孤獨啊。

洛南笙想著眼睛就發酸。

這時林尋走了過來,眉眼間帶著微妙的笑意。

這笑容看著很不對勁。

“我找到金溪草了。”

洛南笙一聽連忙湊過去。

“找到了?在哪裡?她還好吧?”

洛南笙情急之下給林尋來了個三連問。

林尋想起過去被洛南笙欺負的種種,就想此時不報更待何時,趁機吊吊洛南笙的胃口才好。

“不告訴你。”

洛南笙一聽氣得直瞪眼。

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她都快急死了,這個死林尋還有心情拿她尋開心。

“快告訴我!”洛南笙瞪著林尋怒聲道。

林尋看洛南笙忽然變身小母老虎,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這要是小母老虎飆,他還是會遭秧。

不如就告訴她吧。

可是,金溪草的所在……有點敏感。

他糾結之下,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傅斯宴。

洛南笙覺得林尋的眼神很奇怪,直接告訴她就好了,為什麼要問阿宴?

她的目光在林尋和傅斯宴之間轉來轉去,搞不清楚狀況。

“金溪草喝醉了,走進了另一個醉酒的人的房間。”傅斯宴主動為洛南笙解惑。

他知道不告訴洛南笙,她又會著急,對她身體不好。

洛南笙驚呆了。

金溪草跑到金竣寧房間裡了?

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還都喝醉了……

“這……不會出事吧?”

雖然境況很微妙,但她想著金竣寧是鐵血冰山,兩個人總還有一絲清清白白的希望。

林尋微妙的笑容加深了:“不出事有些人才傷心吧?”

洛南笙一想也是。

溪草追金竣寧追得那麼辛苦,這好不容易混到了他房間裡,還爬上了他的床……這要是再清清白白地出來……

溪草會哭死。

但是會發生什麼嗎?兩個人之前還那麼冷漠,一上來就爆個大招嗎?

也太刺激了吧……

洛南笙想著想著臉都紅了。

林尋看洛南笙臉紅,覺得很有趣,忍不住逗她。

“你看看你,人家兩個出事,事又沒出在你身上,你臉紅什麼?”

洛南笙惱羞成怒。

她就是會不好意思,林尋還拿她尋開心,這不是找罵嗎?

“你管我,你說說你個單身狗,懂得還挺多,就是空有理論,沒有實踐。”

林尋胸口中了一箭。

這個小魔頭,回回都在他最心酸的弱點上猛擊。

洛南笙看她把林尋說得啞口無言,轉而看向了傅斯宴,臉上一副賊兮兮的壞笑。

傅斯宴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阿宴,不如我們偷偷去看下溪草和四叔到底在幹嘛吧?萬一兩個人打起來了呢,溪草又打不過四叔,我們得去保護溪草啊。”

洛南笙說的這一段冠冕堂皇的鬼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不相信,傅斯宴就更不相信了。

傅斯宴從洛南笙賊兮兮的壞笑裡看出來,這段話裡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不行,我不可能同意你打著保護金溪草的名號過去偷看別人做私秘的事。”

好吧……

洛南笙初一眼看穿,就只好按捺下她的好奇心了。

可心裡仍然十分好奇。

四叔那個像冰山一樣冷酷的男人,在床上是什麼樣子的呢?也會變得火熱兇猛嗎?

傅斯宴看著洛南笙那個表情就知道她沒在想好事,於是抬起大手對著她那滿是黃色顏料的小腦袋蓋了下去。

“走吧。”傅斯宴拉著洛南笙往外走。

洛南笙一面走著,一面依依不捨地回頭。

半夜,金溪草頂著一頭亂髮,雙手緊握著衣領,匆匆從會所跑了出去。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她就記得她喝了很多酒,然後……

這太……太……太讓人不敢相信了,她就是做夢,也不敢夢到這樣的場景。

她是一直很喜歡四叔,可在她心目中,一直把四叔當神一樣,覺得四叔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可今天她都對她的神做了什麼!

金溪草給林蕭城打了電話,讓他來接她。

之前南笙說過,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可以讓林蕭城幫忙出來保護她。

林蕭城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會所外面。

金溪草連忙坐進後座。

前進的路上,林蕭城忍不住頻頻透過後視鏡往後看金溪草。

這金家小姐是怎麼了,怎麼大半夜以這種形象出現在會所外面。

金溪草來到傅家,匆匆跑上樓,給洛南笙發簡訊。

——南笙,你睡了嗎?

估計是睡了吧,都這麼晚了。

可是讓金溪草沒想到的是,她剛發完簡訊,洛南笙就從房間裡出來了。

洛南笙怎麼可能睡得著,今天很可能是溪草的大日子啊!

“啊啊啊!”金溪草激動得語無倫次,“天塌了!”

洛南笙握住金溪草的雙手,好讓她淡定下來。

“先別嚎,快說說怎麼回事。”

洛南笙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都快憋不住了。

金溪草由激動變得羞澀。

這讓她怎麼說呢,該從哪裡開始說呢。

洛南笙這個著急啊,恨不得把金溪草的腦子扒開,然後把裡面今天的回憶挖出來。

“快點說,跟我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洛南笙覺得金溪草實在沒必要扭捏,她們倆好得恨不得穿一條褲子,平時有啥事都得相互支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