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笙當然不知道有沒有人覬覷溪草的四叔,只是覺得溪草再這樣瞻前顧後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

難得今天四叔來,溪草就該上了,不然錯過這個機會,下次不知道該是猴年馬月了。

“沒有,我沒有聽過什麼,不過你自己想想吧,你四叔長得又帥,又有錢,身邊肯定不缺人圍著,你再不上,說不定真被別人搶走了。”

金溪草聽了就蠢蠢欲動起來。

她是時候行動了,不能讓四叔搶走。

金溪草鼓起勇氣,慢慢地走到樓梯口,準備往下走。

這時金竣寧似有所覺一樣往這邊看了一眼。

金溪草想也不想就跑了回來。

洛南笙這個恨鐵不成鋼啊。

“你慫什麼啊,四叔看見你,你就對他一笑就好了,怎麼就跑回來了。”

洛南笙的手動了動,差點沒忍住一把把金溪草給推出去。

金溪草之前在金竣寧那裡受過不少次冷遇了,這次又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真的沒有做好準備。

“我太害怕了,而且四叔好像更痛更帥了……我一看見他,心態就不穩了。”

金溪草抓著衣角,心跳特別快,緊張到不行。

也不知道四叔會怎麼想。

“睡都睡過了,慫什麼啊,上去問他對你到底有沒有感覺啊。”

洛南笙真為她的溪草感到捉急。

在她眼裡,這就是大好的機會,溪草光害怕光想,不肯前進,這不是在自己消耗自己嗎?

“正是因為睡過了才可怕,我當時說是去找鴨子……四叔一定都聽到了……”

洛南笙怔住了。

好吧,還有這麼個曲折的內幕。

溪草有的時候還是很敢口嗨的,敢說自己是去買歡。

這下她也跟著糾結了。

這問起四叔也不好說,該怎麼麼把“我本來是去找鴨子,但是找到了你,你喜不喜歡我”的話說出口呢……

就連生猛如洛南笙也不敢了。

金溪草看洛南笙都不鼓勵她了,更覺得自己完蛋了。

“我完了,我永遠也得不到四叔了,四叔會跟別的女人結婚,生下來的小孩會叫的堂姐……嗚……”金溪草扁起嘴,一副馬上就要嚎啕大哭的樣子。

儘管情勢不利,洛南笙也不能說讓金溪草放棄的話,這中間還是有可操作性的,她得繼續幫溪草想招。

“沒事的,你就說你當時喝醉了,在胡言亂語,落腳點要在你們睡了,以你四叔的為人,他聽到這個,不可能無動於衷,你只要激起他心中的漣漪,那就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金溪草還是很害怕,畏縮著不敢往前。

這時樓下的金竣寧站了起來,往後院走去,而傅斯宴站起來打電話,並沒有跟上。

“好機會!你能跟四叔單獨相處!快去!”洛南笙拉著金溪草就往樓下狂跑。

傅斯宴聽到腳步聲,抬頭往上看。

南笙跑那麼快乾什麼?

慢點吧,可別摔了。

洛南笙路過傅斯宴身邊時還抽空給了他一個笑容。

傅斯宴心裡某個地方柔軟了下來。

洛南笙拉著金溪草從側面進入後院兩個人躲在一大叢油菜花後面作準備。

“你想好怎麼跟四叔說了嗎?”洛南笙怕金溪草關鍵時刻掉鏈子,先問她。

金溪草緊張得直摳手指。

怎麼跟四叔說呢?她真的六神無主了。

“就說四叔你喜不喜歡我。”金溪草慌亂中隨便想出了一個答案。

洛南笙無耐地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

溪草平時多機靈一個人,遇到自己的大事的時候腦袋也不轉了。

果然戀愛使人智商降低。

“你當然不能那麼說了,太直接了,不給他一點點思考的時間,他可能直接就拒絕你了。”

金溪草聽了恍然大悟。

也是啊,照四叔那個冰塊性格,肯定會直接說不合適讓她別亂想什麼的。

“所以你該迂迴點說。”洛南笙給金溪草提議。

她覺得溪草就該適當地迂迴一點,迂迴點說就比完全不說強,但又不能一下子被拒絕。

金溪草點了點頭,她現在沒時間聽洛南笙這個狗頭軍師講吓去了,再囉嗦下去,四叔要走了。

可是好怕,要跟四叔說那些話壓力太大了。

“南笙,要不我今天還是不說了……”金溪草又想打退堂鼓。

這怎麼能忍?

洛南笙必須當在背後推溪草一把的那個人。

她真的推了金溪草把。

金溪草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被推了出去,莽莽撞撞地來到了金竣寧面前。

金竣寧被突然冒出來的金溪草驚到了,不過很快回過神。

“四……四叔……”金溪草磕磕絆絆地說。

洛南笙在暗中觀察著,跟著握緊了拳。

金竣寧會是什麼反應呢?

應該會有點尷尬有點無措吧,他不是那種隨便亂搞男女關係人,忽然跟溪草睡了,應該會心緒不定吧。

沒成想,金竣寧直接無視金溪草,一句話也不說,冷漠地繞開了她。

什麼情況!

洛南笙氣得牙癢癢。

畢竟是睡過了,金竣寧怎麼能這麼冷漠?是想不認賬嗎?

其實洛南笙誤會金竣寧了,那天晚上他中了藥,頭腦並不太清醒,只在過程中認出了金溪草,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之後,因為中藥的關係,那天晚上的記憶沒了多少,他完全不記得他跟金溪草睡過了的事。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宴會上不理金溪草的那部分。

金溪草不知道金竣寧的情況,只當金竣寧是不想承認也不想理她,十分傷心和心痛。

“你怎麼可以這樣?難道那天晚上對於你來說,什麼也不算嗎?”

那天晚上?

金竣寧不明白金溪草說的是哪天晚上。

可能說的是宴會那天晚上,金溪草坐在他旁邊吃飯,之後跑出去了。

“那就是一個尋常的放鬆的晚上,你還希望那天晚上對於我來說是別的什麼嗎?”

金溪草一聽,感覺有如萬箭穿心。

尋常的放鬆的晚上?

那種事對於四叔來說只是尋常的放鬆?

洛南笙躲在角落裡,聽見這話,快把拳頭都捏碎了。

這個禽獸!把溪草睡了,竟然能說得這麼雲淡風輕!

看著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私底下這麼放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