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傅斯宴低沉的聲音忽然在洛南笙耳邊響起。

洛南笙毫無準備,被嚇得一個激靈。

她驚慌地拍著胸口。

這個阿宴,怎麼忽然在別人旁邊出現,尤其還是她在偷窺別人做賊心虛的時候。

“我在看溪草和四叔的進展,溪草這追夫路是漫長得看不到頭,虧我還為她做了攻略。”

傅斯宴覺得很好笑,南笙又沒有追過別人,還為別人做什麼追夫攻略。

“你能有什麼攻略,要是你追我,會怎麼追?”

洛南笙沒追過男人,但她自認為自己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然能把阿宴迷得五迷三道的嗎?

現在阿宴問起攻略,她心裡還真沒什麼具體的招數。

傅斯宴勾起唇角,臉上浮現淡淡的打趣笑意。

洛南笙一看見傅斯宴那笑容,就不想被他看扁,一鼓作氣道:“還能怎麼追,先讓你站住,不許跑,要是你不聽,我就拿起平底鍋朝你扔過去,把你拍昏在地,這樣不就追到了嗎?”

傅斯宴怔住。

這種追法嗎?

這個小南笙,虧她想得出來。

“你這麼個追法,是要謀殺親夫嗎?”

洛南笙自己也感覺到這個說法挺好笑。

不過也挺有趣,可以把她打腫臉充胖子的短板給揭過去。

傅斯宴溫暖乾燥的手落在了洛南笙的腰上。

洛南笙混身一緊。

阿宴這是要做什麼,她洛南笙可不是重色輕友的人,現在溪草有大難當頭,她可不會被阿宴隨隨便便誘惑。

她壓低聲音問傅斯宴:“阿宴,你要做什麼?”

傅斯宴看著後花園里正在聊天的金溪草和金竣寧:“和你一起看戲。”

洛南笙的臉紅了起來,這是她小小的惡趣味,阿宴一定不愛看這個。

“阿宴,這太浪費你的時間了,你還是回去吧。”

洛南笙覺得這才是體貼的做法。

阿宴天天日理萬機的,沒有空陪她玩這種小遊戲。

“我的小夫人每天沒時間陪我,我就只能陪她浪費時間了。”傅斯宴勾起唇角,瞟了洛南笙一眼,“跟你一起浪費時間也很有意思。”

洛南笙聽著感覺甜到了心裡,阿宴總是很慣著她。

前面金溪草還在絞盡腦汁想要問清楚金竣寧是怎麼想的,她不願意相信金竣寧在兩個人發生那麼新密的接觸以後還會無動於衷。

“四叔,你聽我說……我……”金溪草結結巴巴不知道怎麼開口。

金竣寧選擇無視金溪草,根本不理她那一茬。

金溪草這個著急,可是她感覺四叔跟她之間好像有一個無法突破的壁,任她怎麼拍打也沒用,四叔的門好像對她關閉了。

她已經停下來了,四叔還在往前走,離她越來越遠。

金溪草心裡焦急萬分。

“四叔……我……我……我懷孕了!”金溪草大喊了出來。

喊完她就後悔了,哪裡來的懷孕啊,這才剛睡了,就算懷孕,也測不出來啊,她腦子是抽了嗎?撒這麼破的謊來逼四叔開口,四叔應該冷笑一聲就走了。

場外觀戰的洛南笙也驚呆了。

溪草也太牛了吧,有沒有搞錯啊,拿懷孕說事,這麼快也懷不上吧,不過從四叔的臉色看,她起碼引起了四叔很強烈的情緒波動。

金竣寧完全不記得金溪草跟他睡過了的事情,所以他聽到這件事的第一反應是:是哪個想找死的混小子竟然敢把金溪草給搞懷孕了。

“孩子的爸爸是誰?”金竣寧轉過身,臉色陰沉地看著金溪草。

金溪草冷汗都流下來了。

完了,玩笑開大了。

她現在要是說她只是隨口一說,金竣寧大概這輩子都不理她了。

洛南笙為金溪草捏了一把汗,這要怎麼收場啊。

金溪草決定裝可憐,無論如何不能讓四叔覺得是她的錯。

她捂著臉低下頭裝哭。

“我也不知道啊,我最近總是心情不好,就老是和同學們一起去喝酒,有天喝多了,斷片了,醒來在酒店……過了一段時間發現自己懷孕了……”

金竣寧平時很冷,很少暴怒。

而此時此刻,他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心裡的火氣了。

“我怎麼教你的?要潔身自好,你可倒好,把自己弄懷孕了!我讓你出去不要喝酒,你直接把自己喝斷片!”

金竣寧氣得揚起巴掌就要打金溪草,可是手掌停在空中,還是下不去手。

金溪草裝哭的聲音更大了。

戲已經開演,就沒辦法收場了,她只能把戲推向高.潮。

“我平時不是那樣的,都是因為你把我趕出家裡,你對我不好,我才會到別處尋求慰籍,都是你不好……”

金溪草嗚嗚嗚哭著,用力地揉自己的眼睛,想把眼睛揉得通紅,看起來才像真的。

她演得太像,讓洛南笙心裡都打起了鼓。

難不成溪草真的心情不好,以致於有了別的男人?這些都沒跟她說起過。

是不是她這個好朋友當得不到位,沒能排解溪草所有的苦悶寂寞……

金竣寧聽了金溪草的控訴,開始自責。

溪草說得對,他對溪草的懲戒過分了,並且把溪草一個人丟在這裡,沒有給她足夠的解釋,讓她不安害怕了。

金竣寧走到金溪草身邊,抱住她,輕輕拍她的背。

“先不要哭。”

金溪草的臉埋在金竣寧的懷裡,眼睛睜得大大的。

撒謊的效果還是挺不錯的,四叔一直對她橫眉冷對的,現在還安慰起她來了。

“溪草,我把你放在這裡,是因為金家有困難,你在這裡,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我從來沒有丟棄你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

洛南笙明白過來,她和金溪草對四叔的想法都是誤解。

把臉埋在金竣寧懷裡的金溪草此刻心情特別複雜。

原來四叔是為她好,可是她一味地作鬧,現在還撒了這麼大一個謊,以後可怎麼圓啊。

該不該現在就告訴四叔實情,說她只是想讓四叔理她,所以撒謊了。

可是如果她說了,四叔會立刻開始第二輪生氣吧。

四叔的懷抱好溫暖,她不想放開,只想貪婪地多待一會兒……

那就先不說,就讓這個炸.彈儘可能得埋得久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