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草咬牙切齒,就要站起來。

洛南笙知道金溪草特別喜歡四叔,自己煮了好多年的鴨子忽然飛到別人那兒了,情緒激動是難免的,可是現在放任情緒衝出去罵街毫無意義,還會有相反的作用。

她死死地抱住金溪草,把她按在原地。

“溪草,別衝動啊,你要去幹嘛?”

金溪草跟條活魚一樣在洛南笙的懷裡來回掙扎:“我要衝過去告訴那個女人四叔是我的,想當我四嬸得問我同不同意!”

洛南笙聽了抱金溪草抱得更緊了。

“不行啊,溪草,我們得從長計議,現在四叔明顯不聽你的,她能不能當你四嬸不由你說了算啊。”

金溪草一聽鬆了勁兒,整個人往下一塌,蔫巴了。

洛南笙帶金溪草來的目的就是不讓她蔫巴,於是連忙把話頭往回拐。

“溪草,她還不一定就是你四嬸呢,說不定中間有什麼誤會,我們今天跟上來不就是想一探究竟嗎?”

金溪草又回覆了一些能量。

也對,那個女人不一定是她的四嬸。

洛南笙看車快要開走了,連忙拉金溪草起來,攔了一輛計程車跟上。

金峻寧的車裡,金峻寧戴著耳機開著遠端會議。

旁邊的女人面容姣好,身材絕佳,氣質溫潤。

她是金峻寧的妹妹金裕蘭,一直在國外,負責執行金家秘密任務,十分神秘,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最近金家出了問題,她才選擇秘密回國。

“哥,我們被人跟蹤了。”金裕蘭從小被特殊培養,對跟蹤的事情十分敏感。

金峻寧停下會議,警惕地往後看了一眼,是一輛計程車。

是仇家派人來跟蹤他的嗎?可是哪個仇家會派一輛計程車來跟蹤他,也太不轉業太看不起他了。

“反跟蹤的事你更擅長,你看著辦,我先開會。”

金峻寧相信金裕蘭的能力,並且被計程車跟蹤不是大事,交給金裕蘭解決就好。

金裕蘭指揮著司機在城市道路上七拐八拐,司機的駕駛技術非常高超,並且他們車的效能非常好,所以走起來行雲流水非常靈活。

洛南笙他們在後面跟得很吃力。

“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車,一直跟著,別跟丟了。”

師傅很為難,他一個賺幾十塊幾百塊打車費的,還得跟人玩這個,錢難賺屎難吃啊。

洛南笙福至心靈,看出了師傅的為難,從口袋裡掏出好幾張紅票子。

“師傅好好跟,跟好了這些都是你的。”

洛南笙沒敢拿太多,怕師傅看出她們倆是大肥羊,心生歹意把她們帶到偏僻的地方實施不軌。

師傅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歡歡喜喜接過那幾張票子,一腳油門下去,車子躥出去好遠。

他們的車跟著前面的車從大道走到了小巷子裡,在裡面七拐八拐。

洛南笙越看越覺得可疑。

他們來這種小巷子裡幹嘛?

再跟下去,就太明顯了,一定會被發現,說不定現在已經被發現了。

這種跟法不太行,得回去,下次帶師父出來一起才行,單靠他們恐怕跟不出什麼來。

“師傅,往回走,我們不跟了。”洛南笙當機立斷。

金溪草太迫切想要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一聽說要往回走急了。

“都跟到現在了,當然是一跟到底了,為什麼要往回走。”

司機師傅的車速慢了下來,豎著耳朵聽客人最終的決斷是要跟還是不要跟。

“再跟下去一定會被發現。”

洛南笙覺得溪草就是被喜歡衝昏頭腦,這麼淺顯的道理按說她應該能想到。

“被發現就被發現,四叔看見我能怎樣,我直接就去問他是怎麼回事。”金溪草氣勢洶洶地說,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

洛南笙驚訝後撤,溪草這是衝動到什麼也不害怕了,以前怕四叔怕得要死,現在長志氣了。

金溪草冷靜了兩秒,在洛南笙驚訝的目光中慫了回去。

“師傅,往回走,不跟了。”金溪草用她的語言和行動表明了她現在面對四叔還是很慫。

可是,幾分鐘之後,他們驚訝地發現,他們是不跟了,可是四叔的車反過來跟他們了。

這……貓鼠位置互換是吧?

“師傅快跑,決不能讓他們跟上!”洛南笙大聲叫道,又拿出幾張紅票子塞給司機師傅。

兩個轉彎之後,洛南笙他們的車被別在一個衚衕拐彎處了。

金峻寧和金裕蘭雙雙下車。

洛南笙和金溪草很同步地把防曬衣的帽沿用力往下拉,努力用它把臉的每一寸面板都蓋上。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洛南笙在心裡默默地念咒。

金峻寧敲了敲金溪草那邊的車窗,冷冷地命令道:“下車。”

金溪草看了洛南笙一眼,用眼神詢問她該怎麼辦。

洛南笙用眼神回覆她,都被人堵在這裡了,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聽話下車,積極認錯,擺著一張如喪考妣的臉認真捱罵了。

金溪草接收到洛南笙的訊號,縮著脖子下了車,低眉順眼地站在金峻寧面前。

洛南笙也不好一個人在車上躲著,於是也慢慢下了車。

不過她沒顯得那麼慫,畢竟她是阿宴的人,只有阿宴有罵她的資格。

金峻寧又給了司機一個眼神,示意他快滾。

司機師傅早被金峻寧身上的冷厲氣勢給嚇壞了,二話不說連忙掉轉車頭開溜。

“金溪草,怎麼回事,日子過得太平淡,到外面來拍懸疑電影來了?”

金溪草低著頭,感覺被抓真是太丟人了。

可是她一想到是為什麼來抓,又覺得怒從心頭起。

她一面挨訓,一面偷眼朝那個女人看去。

長得比她高,身材比她好,年紀比她大,原來四叔喜歡老女人……

越看越氣,越想越氣。

金溪草把認真捱罵的計劃全忘了,大聲道:“這麼生氣嗎?是不是因為我耽誤了你的好事!”

金峻寧怔住了。

溪草能耽誤他什麼好事,他又能有什麼好事?

金裕蘭瞭然地笑了。

他這個哥哥啊,事業方面強得變態,男女關係這方面遲鈍得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