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趁著這個機會,宣佈了很多不好實施下去的政策。

雖然只是一個框架,但現在也算是搬了出來。

眾人今天沒有意見,日後在有意見,我們也就有直接反駁的理由了。

相信也不會有門派家族願意站出來做出頭鳥。

隨後白軒把後面瑣碎的事交給了賈元白,秦墨和毛小辮去處理。

短暫的熱鬧過後,場中的幾千人也是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大多都是在閒聊。

這也正常,人的情緒終歸是暫時的,就像在葬禮上,真正難過的人只有死者的親屬,賓客,永遠只是情緒的短暫釋放。

宮殿後面有兩間房,是給我們和龍虎山準備的私密空間。

柳元見我們下面的事處理得差不多,讓我陪著他到宮殿裡坐一坐。

柳元知道很多秘密,臨死前肯定都會說出來。

那些東西,以前我做夢都想知道,現在卻是害怕知道,踟躇著沒有動。

柳元知道我的想法,輕聲道:「修道之人,不該如此。」

「是!」我應了一聲,扶著純金構築的椅子,輕輕一推,四個腳下一秒就變成了輪子。

柳元的改變了,邱玉松那邊的也改變了。

推著柳元進了宮殿,我停下來封閉了大殿的門,走到柳元身邊半跪的蹲在他面前,哽咽的喊了一聲,後面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柳元摸著我頭道:「傻孩子!」

感受著柳元手上的溫度,過往的一幕幕像幻燈片一樣在腦海裡劃過,眼淚再也繃不住,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裡蹦出來。

上天對我太不公平了,短短几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接二連三的離開。

柳元輕輕拍著我的頭道:「別哭,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要用心記著。」

我抹乾眼角的淚珠,咬著牙點了點頭。

柳元輕輕拍著我的頭,慈祥的面容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微微閉著眼睛道:「玄世界蟄伏那麼多年,絲毫不敢觸碰天道法則,但我們一直在做鋪墊,你們這一代人了,趕上了最好的機會,打神鞭再現,變數已成。」

「我聽說打神鞭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在姜家的血脈裡出現,以前就沒有出現過嗎?」

柳元輕聲道:「出現過,那一次,也是自上古之後,人間的生靈第一次進入仙界,奈何那時的仙界早已在大劫中覆滅,滿眼的殘垣斷壁,詭異橫生,回來的人也陸續死亡,把秘密也帶進了棺材。」

「五帝?」我心裡一驚,接著就問:「邪帝是姜家人,上一代打神鞭的擁有者?」

柳元點頭。

大伯口中我也得知了一些情況,只是沒想到邪帝就是上一任打神鞭的擁有者。

柳元道:「現在輪迴到你身上了!」頓了下,柳元問我道:「你怕不怕?」

我搖了搖頭,不解的問:「那另外四帝又是什麼來頭?」

柳元道:「都說獨木難支,天道法則之下也會留有一線生機,變數出現的時候,人間也會出現四個絕世的強者。」

我掰著手指算了下,嘴裡唸叨著:師父一個,邱玉松一個,崑崙之主也算一個,我老婆也能算一個,好像大師兄也算……」

我對強者的概念,就是當世最強的人,結果就是越算越多。

柳元笑了笑道:「傻孩子,我算得上什麼強者。」

我不解的抬頭看著柳元道:「師父,你是紅塵仙,已經很強了!」

柳元道:「那又如何,最終還不是活在規則之下。所謂的強者,是能在某一方面能達到極致,任何事,只要做到了極致,也就意味著打破了規則。」

打破規則,那就是打破法則了。

聽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能打破規則,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但柳元的話也很有道理,不只是修行,哪怕生活中的一些事,做到極致之後,一樣能夠打破規則,做到常人所不能及的地步。

只是這樣的人,有嗎?

我疑惑的看著柳元,他道:「有,你大師兄就是其中之一,陳三是第二個。剩下兩個,你得自己去發現。」

柳元這麼一說,我似乎就能理解了。

不過大師兄我沒有見過他的本事,陳三是可以確定,他在空間領域的天賦,超出了我們公認的天才,用現有的人的目光去看,他都是做到了極致。

但面對法則,他現在的成就,顯然還不能稱之為極致。

我問:「師父,剩下兩人我怎麼去發現呢?」

柳元道:「這樣的人或許名不見經傳,但絕不可能碌碌無為,你見到了自然會認出來。」

我問:「師父,他們會成帝嗎?」

柳元道:「時代不同了,也許走不到那一步,也許會比那一步還要遠。這取決於你們的內心,取決於……」

柳元用手指了指頭頂。

「師父!」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一個修士,一個像柳元這樣的修士,知天命的時候,內心得有多無奈。

我無法去想象,也許有一天我也會變得和他一樣,不得不低頭,也會承受同樣的無奈,但現在,我不會低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柳元也越來越虛弱,在告知我這些事後,他顯得更加疲倦,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好一會都沒聲音。

我心頓時狂跳起來,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他鼻子前試了一下,還好,有氣息,只是很微弱了。

見狀我也沒有打擾他,而是輕輕的脫下衣服給他蓋上,轉身開啟門走了出去。

大師兄他們全都守在外面,見我出來,李二狗急忙問:「掌門師弟,師父怎麼樣了?」

「睡著了!」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不流淚的誓言發了一次又一次,我也一次又一次的落淚。

不是我不夠堅強,而是生活壓在我身上的不幸太多了。

流淚,只是釋放我心裡的壓力。

見臺上就盛天龍申生我們幾個核心弟子,我調整了一下情緒道:「師父的東西以前就被我搬走了,剛才我也讓我老婆帶過來了,數量不少,你們想一想怎麼去分配吧!」

師兄弟是親人,但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何況柳元留下來的東西都不是俗物,他們多少都會爭一下。

然而我才說出來,大師兄就道:「我就不分了。」

張道之和任天行也表示不參合,把機會留給後面進入門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