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如願找到了4個女紙人的頭,只不過不是在屋子附近,而是在那抬紙轎子上,紙轎子的座位上並排放著四顆人頭!

人頭齊刷刷的對著自己,周慶甚至有種感覺,人頭是剛剛才轉過頭的,因為自己來了!

周慶也想過這些會不會是江城做的手腳,是他將4具紙人的頭拿下來的,然後故意做成這樣,嚇唬自己,但稍微冷靜下來後,他又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可能的,他怎麼.怎麼可能敢這樣做。”

阿標的佈置殺機重重,就算是自己來了,不出意外也要栽進去,他不相信江城能活下來,而且一路上他也沒見到江城。

“他應該是死了,死在了這間存放紙人的屋子裡,至於被扭下來的4顆人頭

周慶略有些心虛的盯著人頭,突然間,腦海中一道閃電劃

過。

他猛地想起之前自己偶然聽過的一件怪事,是一位行當裡的老前輩講的,說的是自古以來有種說法,每逢大的災禍之前,當地都會出現一些詭異的徵兆。

其中有一種叫做馱屍問路。

老前輩還舉了個聽起來很真的例子,說是許多年前,有個外地做生意的男人趕夜路回家鄉,夜裡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就只好留宿在一間廢棄的古廟。

深夜,男人被一陣馬蹄聲驚醒,馬蹄聲很慢,但很重。

他好奇走出古廟檢視,發覺是一隊馬車,透過和趕車的車伕交流男人驚喜的發現,這隊馬車的目的地居然也是自己的家鄉。

車伕對路不熟,問男人有沒有近路,男人指給他看。

車伕著急趕路,停歇不長時間後,就打算繼續動身,車伕邀請男人一同上路,可男人接連走了好幾天,實在是累了,於是婉言謝絕了。

車伕臨走時問男人家鄉大概還有多遠,男人思考後回答按照車伕他們的速度,2天足矣。

車伕聞言表情凝重起來,立即招呼其他車伕加快速度,說他們有急事,2天時間太長了,他們必須在明日夜裡子時前到達男人的家鄉,否則要耽誤大事。

男人站在路邊,目送這些人離開,夜風泛著寒意,男人裹緊衣服,正打算回去繼續睡覺,突然,像是冥冥之中有感應似的,他冷不丁朝著最後一輛馬車掃了一眼。

下一秒,他慢慢睜大眼睛,只見一陣風將蓋在馬車上的白布掀起,暴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屍體

屍體扭曲錯亂,場面慘不忍睹。

更恐怖的是,其中最外面的兩具屍體他居然認識,一具是他母親另一具是他妹妹。

等男人緩過神,那一隊馬車已經消失了。

哪裡還有絲毫的睡意,男人連行李都不要了,立刻朝著家鄉方向瘋狂趕路,一路上他再也沒追上那隊馬車,等他第三天趕到家鄉,一切都太遲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山洪幾乎將他的家鄉完全摧毀,因為事發時在深夜,大多數人還在睡夢中就被山洪沖走了,遇難者中就包括他的母親,還有他的妹妹。

他的父親因為去隔壁村子吃席喝多了酒,夜裡未歸,這才僥倖逃過一劫。

整個村子幾乎被山洪掃平了,村民更是十不存一,一位倖存下來的村民心有餘悸對他講,搬運屍體時,屍體足足裝滿了幾架馬車,場面慘不忍睹。

聽到這句話後,男人直接昏倒了,沒過多久,就撒手人寰。

回憶起了這個故事,周慶再看轎子上整齊擺放的人頭,愈發覺得詭異,

“難道....這也是一場馱屍問路,預示著今夜不止要死一個人?”周慶腦子轉的飛快,他大概有了猜測,前一個人江城應該是死了,他死前不小心觸發了這間屋子裡的某種詛咒,才引發現在這種場面。可.....這又怎麼解釋門外出現的紙人是4個?

時間有限,周慶深吸口氣,打起十二分精神,推開虛掩著的門,邁了進去。

因為情況不明,他沒有貿然動房間裡的任何東西,而是和之前幾人一樣,先是在房間裡走了一圈,輕手輕腳的,彷彿擔心驚動這些紙人。

這一圈走下來,周慶滿腦門都是汗,因為他發現頭頂的紙人出了問題。

所有的女紙人腳底都是髒的!

“究竟怎麼回事?”

周慶一時間頭腦發脹,眼前的情況和已知的情報完全不匹配,最可怕的是他也不確定上一個人究竟是死是活。

從紙人數量看,江城應該沒死,但沒死的話自己為什麼沒看到他,還有,外面那些紙人為什麼被扭斷了脖子,頭放在那抬紙轎子裡,他不信江城敢玩的這麼花。

周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越亂死的越快,他不想,也不敢在這裡待的太久,這附近給他一種有眼睛在窺伺的感覺。

不能再等了,周慶轉身去找燈籠,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燈籠手柄部分,發現了阿標留下的倒刺,可倒刺上並沒有血跡。

“嗯?”周慶瞳孔猛地一縮,“我日,蠟燭呢?!”

燈籠裡面的蠟燭居然消失了!

將這一切聯絡起來,周慶經過周密的推算,得出結論:這一切都是因為江城,這個蠢貨肯定是踩了個天坑,不但把自己坑的渣都不剩,最可氣的是,還讓任務發生了改變。

想通了這一切,周慶反而冷靜下來,他開始仔細觀察周圍,“一定會有生路的,一定有的,只不過.會藏的更隱蔽一些,周慶,加油,你可以的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周慶的餘光掃到了一件很特別的東西。在地上。

是..火摺子!

周慶瞬間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該死,他真該死,他怎麼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忘了!

燈籠之所以能照出邪祟,是因為裡面的蠟燭屬於有根之火,而火摺子也是,雖然不如蠟燭照明那麼強,但也勉強夠用了!

周慶激動的抓起火摺子,身上的寒意都被驅散了許多。

不再遲疑,他藉著火摺子的微弱火苗,快步走向一具吊起的女紙人,高高的將火摺子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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