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師,怎麼辦啊?」傅常舍結結巴巴的問道:「把手機扔了行嗎?」

我說道:「行啊。扔了自然就一了百了了。」

「可是你被盜走了一部分魂魄。也在這手機裡面。」

「不把那鬼魂放出來,你的魂魄也拿不回來。」

「你最近有沒有覺得腳下虛浮無力?有沒有覺得體虛多病?」

傅常舍點了點頭,然後驚恐的問道:「那我怎麼辦啊?大師救我啊!」

我說道:「那隻鬼被關在手機裡面,接觸不到外面的陰氣,他的魂魄只能不斷損耗。」

「為了活下去,他操縱著你,讓你也自拍,把你的魂魄也攝進了手機裡面,供他吞噬,以此獲取陰氣。」

「因為他被關在手機當中,對你的身體影響很微弱,所以只能趁你睡著,意識鬆懈的時候,才能得逞。」

傅常舍驚駭的說道:「那我……那我的魂魄已經被吞掉了嗎?」

我搖了搖頭:「可能被吞了一部分,不會太多。畢竟時間還不長,放心吧,你還有救。」

傅常舍使勁點了點頭。

其實,不僅僅傅常舍的魂魄,連我的魂魄也被盜走了一部分。

我是修行人,慢慢的呼吸吐納,調息溫養,可以養回來。但是傅常舍就不行了。

如果就這麼放任不管,他下半輩子就廢了。

傅常舍現在也顧不上我揍他的事了,抓著我的胳膊說道:「大師,你幫幫我啊。幫我把魂魄要回來啊。」

我嗯了一聲,說道:「行了,跟我走吧,咱們先去買點東西。」

我又上了傅常舍的小電車。

在離開村子的時候,我又看見在幻境中逃命的那條小路了。

現在這小路安靜極了,一個人都沒有,可是我看見街邊的房屋、老樹,依然心有餘悸。

我對傅常舍說道:「你們村有沒有什麼廟?狼精蛇精之類的。」

傅常舍茫然的說道:「沒有啊。」

這時候,我看見幻覺中擠滿了人的那一戶人家,我看見這家人大門緊閉,門口掛著兩盞紅燈籠,上面貼著大大的喜字。

我問傅常舍:「這家人剛辦過婚禮?」

傅常舍說:「是啊,可熱鬧了。」

我又問道:「這家人……最近死過人沒有?」

傅常舍說道:「那肯定沒有。」

我嗯了一聲。

或許,我的幻覺說明不了什麼。

也許在進村的時候,我看到了這裡的房屋街道,被那隻鬼迷惑的之後,自己腦補出來了一些恐怖場景罷了。

出了村之後,我指揮著傅常舍左拐右拐,最後在一家紙紮店門口停下來了。

紙紮店上面掛著一個大招牌,上面寫著:升棺發財。

我對傅常舍說道:「這是我兄弟的店,我們進去買點東西。」

傅常舍站著不動:「大師,這怎麼還有附加專案啊。說好了一個月工資就行,怎麼還得買你們的裝置?這裡的東西挺貴吧?」

我一腳踹過去:「我說過了,一個月工資全包。」

傅常舍哦了一聲,連忙點頭。

我又說道:「當然了,如果你的工資特別低,低於靈州市的平均水平,那就按照大家的平均工資算了啊。」

傅常舍苦著臉說道:「我從沒像今天這樣痛恨過富人。」

我開始砰砰砰敲門。

但是沒有人搭理我。

傅常舍說道:「大師,裡面是不是沒人啊。」

我說:「有人。」

傅常舍

說道:「你怎麼這麼肯定?」

我說道:「我聽見裡面放西遊記了。」

我又開始砸門。

依然沒有人給我開門,只是播西遊記的聲音更大了。

我有些無語,一邊砸門一邊喊:「金生水,我知道你在裡面,我是伏陽,開門。」

【鑑於大環境如此,

終於,那扇門開啟了一條小縫。

金生水露出來半個腦袋看了看我,立刻把門開啟了,眉開眼笑的說道:「大哥,是你啊,嚇死我了。這大半夜的,我還以為鬼叫門呢。」

我:「……」

傅常舍也有些疑惑的說道:「開紙紮店的,不是膽子都挺大的嗎?」

金生水顯然聽見了,但是當沒聽見。

我對金生水說道:「我們買點兒東西。買個紙紮童男,買兩斤紙錢。」

金生水說道:「大哥,你太客氣了,從我這拿就行,說什麼買啊。」

我指了指傅常舍:「他給錢。」

金生水哦了一聲,對傅常舍說道:「一共一百六。」

傅常舍:「……」

我們買好了東西,轉身就要走。

金生水問我說:「大哥,要不要先幫我把那些鬼魂送走?」

我搖了搖頭:「我現在也很忙。」

金生水嘆了口氣:「這些孤魂野鬼啊,催命似的,一直催我啊。」

他搖了搖頭,回到了臥室,估計是去靈魂出竅,準備走陰了。

「大哥,走的時候幫我關一下門啊。」金生水在裡面喊了一聲。

我咣噹一聲,幫他把門關上了。

我帶著傅常舍回到醫館附近,然後開始爬樓。

爬到樓頂之後,傅常舍緊張的問:「大哥,你不會讓我從上面跳下來吧?」

我搖了搖頭:「不用,讓紙人跳下來就行。」

我問傅常舍:「死者叫什麼?」

傅常舍:「不知道啊。」

我有些無語:「你不是號稱關注常舍哥,瞭解家長裡短嗎?」

傅常舍一陣尬笑。

我嘆了口氣,給林雨嬋打了個電話。

電話依然是秒接。

***咳了一聲,說道:「還沒睡啊。」

林雨嬋說道:「睡了,被你吵醒了。」

我:「……」

林雨嬋笑了笑:「說吧,什麼事。」

我說道:「不久前,有個人在醫館附近跳樓自殺了,你知道他叫什麼嗎?最好生日也能查出來。」

林雨嬋說道:「醫館有生意了?」

我嗯了一聲:「是啊。」

林雨嬋說道:「還挺快。」

我嘿嘿笑了一聲。

掛完電話不久,我的手機震了一下。

我看了一眼,是林雨嬋發來的,內容是一個人名和身份證號。

「李東山。生日是陽曆的,換算一下是……」

我在那算了一下,然後把李東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寫在紙人上面了。

我對傅常舍說道:「這紙人現在就是李東山的替身。在鬼的眼中,和他的屍體沒有區別。」

「過一會兒,紙人掉下來。你就舉著手機跑過去,把你當日的動作來一遍。」

「把那隻鬼引出來,讓他鑽到紙人裡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