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傅常舍,心想:這小子,還有這麼風光的時候呢?

不過,可能也真是用命拼出來的。

用林壽山的話來說:你圖個什麼呢?

我依然沒有說話。

林繼業說道:“後來,你就是靈州的英雄了。”

“老百姓們見了你,都恭恭敬敬的,那副態度,和見了當初的伏神醫幾乎是差不多了。”

“但是,你這個人可能比較命薄,有些無福消受。”

“剛剛當了英雄,你就染上了痴呆病。”

“其實這也正常,你整天接觸那些病人,如果不染上痴呆病那才奇怪呢。”

“後來,你就整天痴痴呆呆的,說話顛三倒四的。你這個英雄……提的人也就很少了。”

我幽幽的說道:“原來英雄的保質期這麼短啊。”

林繼業說道:“也有長的,比如伏陽。”

“現在百姓們還記得他呢。最近家家戶戶都在燒香祭拜他,希望他能保佑一家老小平安。”

“於是有劫難的時候,這些人就越是虔誠,燒香上供勤的很。”

“據說有一些百姓,正在商量著給伏陽建廟。”

“你說說,這是多光榮的事情。”

我:“……”

我說道:“我其實真正關心的是,這個痴呆病怎麼樣了?”

林繼業嘆了口氣,說道:“還能怎麼樣?束手無策唄。”

我:“……”

林繼業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束手無策是正常的,真正有本事的祝由術士,走得走,呆的呆。”

“剩下的我們這些人,只能硬生生承受這些了。”

“後來不知道誰傳出來的,說我們靈州人得罪了陰間,因此要被懲罰。”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就得罪陰間了。反正現在大家的措施,也就兩種。”

“第一種,是集體祈福。”

“我們約一個時間,一塊到閻羅廟,燒香上供,唉聲禱告,希望閻羅王能看看民意,網開一面。”

“這種事,做的人少了沒有用,做的人多了才有用。”

“主打的就是一個人多勢眾。”

我問道:“第二種呢?”

林壽山說道:“第二種,就是隔離。大家互相不見面,有事打打電話,也就算是完了。”

“不見面,自然就不能傳染了。”

“你看我們爺倆,防護的這麼足,所以我們頭腦很清醒。”

我哦了一聲。

林壽山說道:“現在該你告訴我們了吧?你最近都去了什麼地方,都見了什麼人?”

“你詳細的跟我們說說。我們得思考一下,看看你到底是怎麼康復的。”

我沉思了一會,說道:“我見了什麼人,其實不是太重要。”

“重要的是,你這屋子隔音嗎?”

林壽山愣了一下,問道:“隔音?”

我隨手關門,把管家關在外面了。

林壽山和林繼業都警惕的看著我。

我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

這屋子裡面抻著很多紅繩,紅繩上面又掛著符咒,除了符咒之外,還有五帝錢。

滿滿當當,目不暇接。

我對林壽山說道:“你準備了這麼多東西,那些邪物肯定不敢來了。”

林壽山有些得意的說道:“絕對不敢來了,就算來了,也得被滅掉。”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就好,那我就不擔心被人偷聽了。”

“我問你,林雨嬋是怎麼回事?她是怎麼得病的?”

林壽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和你有關係嗎?你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我們家林雨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打聽。”

我搖了搖頭,伸手在自己咽喉上點了一下,切斷了傅常舍的氣息。

很快,我變成了伏陽。

林壽山和林繼業都看傻了。

他們兩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猶猶豫豫,哆哆嗦嗦的說道:“你是……你是……”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是伏陽。”

林壽山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老淚縱橫,說道:“是伏神醫啊,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就好了,靈州有救了。”

林繼業則在旁邊嗚嗚的哭起來了。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他,心想:這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被陰間人給教育好了?

我問他們:“林雨嬋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們跟我說說。”

林壽山嘆了口氣,說道:“不瞞你說,這個地方,其實是林雨嬋建造的。”

“而這裡的主人,也不是我們爺倆,其實是你。”

我懵了:“是我?你們沒開玩笑吧?”

他們都搖了搖頭,說道:“不開玩笑,絕對不開玩笑。”

林繼業說道:“我們家雨嬋說,你整天在外面和人較量,結下來的仇家實在是太多了。”

“也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人追殺的走投無路。”

“因此,她提前給你準備了一個安全屋。”

“你躲到這裡來,仇家應該就找不到你了吧?”

我心中一暖,然後點了點頭。

林繼業說道:“不過,這次瘟疫來的太突然了,雨嬋把我們帶了進來。”

“她自己則留在外面了。她說還有幾單大生意要談,耽誤不得。”

“結果……她就染上了。”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張婧呢?”

林繼業說道:“她心疼自己女兒,非要在外面陪著。不久前也染上了。”

“唉,這就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