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面總算清淨了。

我把傅常舍扶起來,問道:“你怎麼樣?”

傅常舍咧嘴一笑,說道:“我沒事。”

他嘴上說著沒事,但是我知道,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吸了那麼多硃砂,再不干預的話,可能活不了幾天。

我拿出黃紙來,開始一點一點的把他身上的硃砂拔出來。

在這過程中,我發現傅常舍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一個方向。

我納悶的問道:“你看什麼呢?”

傅常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說道:“好美啊。”

我一扭頭,看見方雨站在那裡。

方雨,長得確實漂亮。

可關鍵是,她是鬼啊。傅常舍是怎麼看到的?

看樣子,硃砂毒已經侵入到他的五臟六腑了,他命在旦夕,魂魄不穩,所以才能看見鬼。

我加快了速度,黃紙用了一張又一張。

等到半夜的時候,總算把傅常舍給救活了。

我鬆了一口氣,問傅常舍:“現在靈州什麼情況啊,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傅常舍說道:“奇怪嗎?和以前一樣啊。”

我說道:“怎麼林雨嬋的電話打不通?是不是出事了?”

傅常舍哦了一聲,說道:“沒事,放心吧。她最近忙著準備婚禮呢,可能沒時間接電話。”

我愣了一下:“她,給誰準備婚禮呢?”

傅常舍說道:“還能有誰?給她自己唄。”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很不舒服。

我對傅常舍說道:“她要結婚了?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這事?她有男朋友?”

傅常舍說道:“咳,人家是大富豪,和咱們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人。”

“這些有錢人啊。今天沒有男朋友,明天可能就有了,後天可能就分了。”

“什麼情比金堅,什麼忠貞不渝,在人家看來都是放屁。”

“咱們日子過的緊巴巴,才需要這種虛幻的東西充實生活。”

“人家嘛……就是來遊戲人間的,怎麼爽怎麼來。”

我:“……”

傅常舍笑眯眯的說道:“伏神醫,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說道:“吃醋?吃醋是什麼意思?”

傅常舍樂了:“裝傻是不是?假裝自己是農村人,聽不懂是不是?”

我沒說話。

傅常舍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大家都能看出來,林小姐對你有意思。你對林小姐嘛,多半也有意思,畢竟她長得漂亮又有錢,換誰能沒意思呢。”

“但是,現在林小姐已經要結婚了,你也不必傷感。”

“其實你的本領、你的實力、你的身價,還在林小姐之上。只是你沒有找到變現的途徑而已。”

“我聽說上京那些修行人,個個手中有巨量的資源,過得像是皇帝一樣。”

“只要你想,你也可以天天換女朋友的。”

我看了傅常舍一眼,納悶的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今天的話特別多,而且三句不離女朋友。”

傅常舍忽然哇的一聲哭了:“我被甩了,女朋友跑了。跟了一個假藥販子。踏馬的,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

“我這些天,天天來你這裡轉悠,就是想讓你給我算一卦,破解破解這件事。”

我:“……”

我有些無奈的對傅常舍說道:“你來我這裡,不是來錯了地方了嗎?”

“我是祝由鬼醫,不是算命先生。更不是心理醫生。”

傅常舍擦了擦眼淚,說道:“沒錯啊。你用祝由術,幫我除掉那綠茶。”

我:“……”

傅常舍遞給我一張黃紙,說道:“這是她的生辰八字,你幫我看看。”

我無奈的說道:“這都哪跟哪啊。我不是幹這一行的。我真要為了這點事害活人,那我不成了邪修了嗎?”

傅常舍說道:“就當是幫幫朋友。修行人就不能有朋友了嗎?修行人也不一定要做聖人吧?”

我心說:修行不就是修心嗎?還真是要按照聖人的標準要求自己。

不過傅常舍一直在旁邊苦苦哀求,我不幫他看看,都有點不好意思。

於是我把黃紙展開了。

結果我瞄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

黃紙上面,根本沒有什麼生辰八字,只有潦草的幾個字:救我們。

是林雨嬋的筆跡。

我驚訝的看向傅常舍,他緊張的朝我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