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從地上坐起來,一臉痛苦的揉著腦袋。

他看了看七爺:「這位老爺子……生前是修行人吧?」

七爺嗯了一聲:「是,而且我還沒死,我這是靈魂出竅了。」

黃毛苦笑了一聲,說道:「你一個專業選手,打我們這種業餘比賽,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老爺子,我可沒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啊。我就是給小鬼介紹工作,這你們也要抓啊?」

「你們把抓我的時間,用在抓厲鬼上邊,咱們上京早就太平了。」

七爺淡淡的說道:「我說要抓你了嗎?」

黃毛指了指已經腫起來的腮幫子:「不是要抓我?」

「不是要抓我,你這是幹什麼啊?」

「大老遠跑過來,就為打我一拳?」

七爺指了指假牛主簿,說道:「他剛才問你的事,如實回答。」

「說的好了,有賞。說的不好,有罰。」

黃毛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衝七爺豎了豎大拇指:「我明白了,牛逼。」

「咱們上京的修行人,這是要和陰差開幹了?」

「要我說,你們早就應該開幹了。」

「把陰曹地府打服了,咱們人間就安生了。大夥就都是花果山的猴子猴孫了。都不用死了。豈不美哉?」

【鑑於大環境如此,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咱們人間真的準備好了嗎?」

「據我說知,陰間的那些人,實力可不低啊。不說我長他人威風,滅自家志氣啊,你們……那啥行嗎?」

我:「……」

這小子真夠能貧的啊,都被打成這樣了,嘴裡還不停呢?

七爺淡淡的說道:「我給你五分鐘。」

「你想要東拉西扯的話,隨便。」

「五分鐘一到,我讓你連鬼都做不成。」

黃毛:「……」

他苦笑了一聲,說道:「老爺子,你怎麼這麼著急啊?」

「打仗這種事,不應該謀定而後動嗎?」

七爺說道:「還有三十秒。」

黃毛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快啊?你這五分鐘都不夠尿一泡的啊,您這表是不是壞了?」

七爺說道:「我是從打你那一拳開始算的,現在還有十秒。」

說完之後,七爺就拉開架勢,打算弄死黃毛。

黃毛臉都黃了,嘴裡面像是機關槍一樣說道:「在塔東路39號。反正他是住在那裡面,現在裡面有沒有人我不確定。」

七爺點了點頭:「帶我們去。」

黃毛緊張的說道:「我也得去啊。」

七爺踹了他一腳:「廢話。」

在路上的時候,金生水用手機搜了一下,看看塔東路39號到底是什麼地方。結果這麼一搜,發現是一座判官廟。

這……

主簿是判官的屬官。

判官廟裡面,一般也會在旁邊弄一個主簿的塑像。

也就是說,黃毛提供的地址,幾乎沒什麼價值。

金生水嘆了口氣,對七爺說道:「咱們是不是又被坑了?」

「牛主簿能在這種地方?」

「這是上班打卡的地方啊。他不是僱人上班來了嗎?」

七爺看向黃毛:「你怎麼說?」

黃毛苦笑了一聲,說道:「幾位,你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這裡不是牛主簿上班的地方,這裡相當於是陰間的單位分房,這是

分給牛主簿的房子。」

七爺哦了一聲。

黃毛接著說道:「當然了,牛主簿比就有錢,可能覺得這房子有點破舊。所以住在其他地方了。」

「但是,這裡既然是他的房產,肯定是有點線索。」

「以前我和他聊業務的時候,也都是在這附近見面的。」

七爺慢條斯理的說道:「可以,你帶我們去吧。」

「反正……今天如果見不到人,我就殺了你。」

黃毛打了個哆嗦。

幾分鐘後,黃毛已經帶著我們到了判官廟門口了。

判官廟我們也曾經從這裡經過。

這裡我們說不上熟悉,但是大概也知道是什麼模樣的。

但是現在……這判官廟竟然變成了一大片宅子。

宅子裡面有很多小院子。

估計這些小院子,就分別屬於判官、主簿、陰差、牛頭馬面……

金生水說道:「誰願意和領導住一塊啊。上班的時候看見那張臭臉,踏馬的下班了還看見那張臭臉。」

「要是換成我啊,我也不在這住。」

我對黃毛說道:「哪個是判官的家?」

黃毛指著最中央,最大最豪華的那座宅子,說道:「那邊就是。」

我說道:「裡面怎麼亮著燈?」

黃毛說道:「有人住著,自然是亮著燈了。」

金生水說道:「放屁,判官已經被我們殺了,怎麼會亮燈?」

黃毛愣了一下,震驚的看著我們。

然後他驚慌失措的說道:「難道你們就是從靈州來的那幾個牛逼人物?」

金生水嘿嘿笑了一聲:「過獎了。」

好傢伙,看金生水這臭屁程度,好像他才是殺判官的主力。

然而,黃毛卻沒有被騙過去。

他說道:「我怎麼聽說,殺判官的人,年紀不大,一臉冷漠呢?」

最後,黃毛的目光鎖定到我臉上:「是您吧?」

我呵呵笑了一聲:「怎麼?難道沒有把我傳說成身高九丈,三頭六臂嗎?」

黃毛乾笑了一聲,說道:「現在剛出事不久,傳言還沒有那麼邪乎,再過一陣子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