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又看了我一眼。

好像直到這時候,他才認真看了我一眼。

然後他點了點頭,有些略微滿意的說道:“還算不錯,居然是個銀牌使者。”

龜壽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是,晚輩找尋了很久,才找到了此人。”

青松抬了抬手,說道:“罷了,你起來吧。”

龜壽連忙站起來了。

青松走到我面前,淡淡的說道:“你是鶴齡?”

我點了點頭。

青松又說道:“為何你身上,有一股蛇奴的味道?”

龜壽在旁邊乾咳了一聲,說道:“稟告前輩。此人……也是從蛇奴上來的。”

青松呵呵一笑,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龜壽,你連自己人都賣嗎?”

龜壽說道:“前輩,晚輩唯一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成為前輩的自己人。”

青松咧了咧嘴,一臉嫌棄。

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再出言譏諷。

他在欣賞我。

他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嘴裡面嘖嘖連聲:“銀牌使者啊。老夫正好有用。”

“這要是服用下去,那我這神功,便可以大成了?”

龜壽乾咳了一聲,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然後,他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前輩,不知道前輩神功大成之後,能不能收晚輩為弟子。”

“晚輩願意鞍前馬後,侍奉前輩。”

青松哈哈大笑,說道:“蛇奴,都像你這樣低賤嗎?”

龜壽說道:“晚輩不低賤,只是見了前輩,這身子就不由得矮下去了。”

青松有些得意的說道:“龜壽啊,往日的你,可不是這樣啊。”

龜壽說道:“往日,晚輩不知道天高地厚,每每想起那些荒唐舉動來,都慚愧的很。”

他忽然扯下外衣,露出來了身上的一道道傷疤。

他主動說道:“昔日晚輩剛剛殺了幾個人,坐上了銀牌使者的位子,就不自量力,前倆挑戰前輩。”

“我本以為,我是長生門中的好手了。誰知道劍都斷了,卻沒有能傷到前輩分毫。”

“若非前輩手下留情,繞我一命,只是讓我受了一些皮肉之苦,我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

青松呵呵笑了一聲,說道:“老夫,倒也不是想饒你一命。只不過那時候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急於休息,懶得再搭理你罷了。”

“只不過,你竟然敢挑戰我,確實是看錯了人。”

“老夫這一身童子功,生前練的就是金鐘罩,鐵布衫。”

“死了之後,魂魄也堅硬如磐石。”

“你就算帶著桃木劍來,都不能傷我分毫。”

“你那把破刀,能奈我何?”

龜壽連連點頭,諂媚的說道:“是是是,自從見識到前輩的神威之後,晚輩就悟了。”

“晚輩老老實實的侍奉前輩,隔上幾日就來拜見前輩。”

“無非是希望,前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啊。”

青松哈哈大笑,他說道:“機會,自然是有的,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至少,今天這禮物,算是送到老夫的心坎上了。”

我聽這兩個人的對話,越聽越心驚。

怎麼回事,這老頭刀槍不入?

那我還殺個屁。

龜壽這不是在蒙我嗎?

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想著跟我合作,只是想把我騙過來,給老頭做補品?

這時候,青松對龜壽說道:“此人,你是怎麼弄來的?”

“他居然就老老實實的跟在你身後,給老夫做補品?”

龜壽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此人,不過一莽夫耳。”

“空有一身實力,卻不知道怎麼運用。腦子尤其不太靈。”

“我跟他說,要帶他來拜見一個大人物,他就乖乖的跟來了。”

“完全沒有任何懷疑。”

青松說道:“看此人面相,倒也不像是魯鈍之人啊。”

龜壽說道:“前輩,此人的面相,是用的他人的。”

“越是愚笨的人,越是希望能變聰明。”

“他可能偶然間遇到了一個聰明人,因此心生嚮往,就幻化成了人家的模樣。”

青松點了點頭,說道:“連模樣都要學,確實愚笨的可以了。”

“不過,我們兩個的話,此人都聽到耳朵裡了,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反抗呢?”

龜壽說道:“這就更簡單了。”

“他見識到前輩的神威之後,知道就算反抗也沒有用。”

“橫豎都要一死,只求一個痛快了。”

青松哈哈大笑,說道:“如此說來,他還不算笨。”

我依然沒有動。

我在盤算著怎麼破局。

這個青松,實力確實很高。

我如果現在轉身逃走,不可能逃出去。

我得想辦法給他致命一擊,重創他之後才能離開。

可是……該怎麼重創他呢?

他可是水火不侵啊。

忽然,我的注意力落在了龜壽身上。

這個王八蛋,也算是一個高手了。

如果我引爆他的魂魄……

能不能炸傷青松呢?

他就算外表刀槍不入,內在總是柔弱的吧。

就算外面沒有傷痕,裡面也會被震出內傷來吧?

現在的關鍵問題就是……怎麼引爆龜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