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冷笑的看著我說道:“伏陽,你沒想到,我去而復返吧?”

我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確實是沒想到啊。”

判官得意洋洋,哈哈大笑。

他盯著我說道:“你這小子,狡猾得很。我跟你打過太多交到了。早就有防備了。”

“伏陽啊,這次你是插翅難逃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打算殺我?”

判官說道:“如果你跪地求饒,我可以考慮留下你的魂魄。讓你成為我的化身。”

“如果你要反抗的話,我就只能讓你魂飛魄散了。”

我長嘯一聲說道:“好!那我選擇魂飛魄散。”

隨後,我一手揮舞桃木劍,另一手丟出去了一摞符咒。

判官冷笑了一聲:“雕蟲小技,以為我是小鬼嗎?這些符咒,能奈何得了我?”

可是讓判官沒想到的是,這些符咒被風一吹,全都變成了我的模樣。

判官愣了一下。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我的桃木劍已經到他的咽喉了。

轟然一聲,桃木劍斬在判官身上。

我感覺這把劍像是斬在鋼鐵之上一樣。

桃木劍劇烈晃動,震得我虎口發麻。

我連連後退,和判官拉開了距離。

我看見判官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僅僅是一道血痕而已。

我用了替身,加上偷襲,僅僅是給他製造了一道血痕?

判官憤怒的吼叫了一聲。

他身上氣息大盛,那些陰氣將我的替身全都吹倒了。

他全身籠罩著黑氣,一步步向我走過來。

我驚訝的看著判官身後,說道:“太白金星,你也回來了?”

判官大吃了一驚,猛地一回頭。

他身後之後黑暗。

而我拼盡全力,將手中的桃木劍向判官刺過去。

轟然一聲,桃木劍刺在判官的胸口上。

這是他的舊傷。

我的桃木劍從他的舊傷刺進去,扎穿了他的身體。

我大為興奮,大吼了一聲,握著桃木劍要將判官的身體挑成兩半。

然而,判官已經一拳向我打過來了。

我連忙後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還是被拳頭擊打到。

我感覺我的身體像是風中落葉一樣,向後面飄去。

我的身體當中氣血翻湧,隨時都要吐出鮮血來。

我忍住一口氣,沒有嘗試著穩住身形。

我藉著判官的這股力道,飛快的向後退。

然後,我逃到了村子裡面。

利用地形的掩護,企圖把判官給甩開。

這是我從小長大的村子,我對這裡極為熟悉。

也許,我能逃出生天。

判官在我身後緊追不捨,冷笑連連。

這一天,村子上空陰風陣陣,所有的村民都在瑟瑟發抖。

我感覺我這樣逃學下去也不是個事。

我還是得想辦法反擊。

以攻代守。

於是,我一邊逃跑,一邊在手心裡畫符咒。

然後,我朝著判官丟了過去。

判官冷笑了一聲,說道:“又是你的分身嗎?”

結果這符咒迎風便漲,瞬間變成了方圓數十米的一個大幕布,將判官包裹在裡面了。

而我直接跳進了一口枯井。

枯井在地下,陰氣極重,可以很好的隱藏我的氣息。

進入枯井中之後,我就開始飛快的貼下符咒,然後佈置了陣法,遮蔽我的氣息。

我聽到外面砰砰連聲,應該是判官將我的符咒擊碎了。

外面陰風陣陣,是判官在尋找我的蹤跡。

我躲在井底,緊貼著井壁。

我屏住呼吸,拿出來一張黃紙,蘸著心頭血,仔細細細的畫一張符咒。

每畫一筆,我就感覺虛弱一分。

這符咒,是用我的壽命畫成的。

這種符咒,我以前聽爺爺說過,也見過圖樣,但是我從來沒有畫過。

今天,我必須成功,否則的話,必死無疑。

外面響起來了判官陰冷的聲音:“伏陽,你還不出來嗎?”

“你如果不出來,我就殺光你的鄉親。”

我沒說話,心想:用這個威脅我?這不是開玩笑嗎?這一村子人,有哪個是好東西了?

村長和二狗,把我家改成養狗場,有誰說一句話了?

他們固然沒有犯下必死之罪。

但是,我憑什麼交出自己的生命,換來他們的平安呢?

我不想做聖母。

判官冷冷的說道:“好,你不出來是吧?你不出來,我就殺光他們。”

然後,我聽到一陣山呼海嘯的聲音。

好像有一隻巨大的怪獸,正在村子裡面踩踏。

我側著耳朵,沒有聽到村民的慘叫聲。

我鬆了口氣。

看樣子,判官不敢隨便殺活人。

活人的壽數,都是要符合天道的。

陽壽已盡,陰間要將他們帶走。

陽壽未盡,判官不敢隨便殺戮。

忽然,那震動聲停下來了。

我聽到判官的聲音:“伏陽,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你是不是覺得,用這麼多陣法隔絕你的氣息,我就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了?”

我沒出聲。

判官嘿嘿嘿的笑起來了:“本座震動山巒,可是這口枯井偏偏穩如泰山。這豈不是說明,你就在這裡嗎?”

隨後,我感覺一陣地動山搖。

我所在的枯井,竟然被判官連根剷起。

轟然一聲巨響,枯井碎裂了。

我伴隨著井底的爛泥,掉在地上。

我看見判官幻化成了一個巨人,頂天立地,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他發現我之後,興奮地大笑起來。

然後,他恢復了正常人大笑。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將符咒祭出去了。

我一邊唸誦著咒語,一邊在心中祈禱:一定要有效啊,符咒一定要有效啊。但願我剛才畫對了。

隨後,符咒迸發出金光來。

在金光之中,走出來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凶神。

判官皺了皺眉頭,說道:“幻術?”

我說道:“不是幻術,是召喚術。”

“這是我祝由一脈的祖師爺。蚩尤。”

蚩尤一手提著石斧,一手提著石矛,長大了嘴巴,朝著判官大吼了一聲。

一股兇悍的戾氣吹在判官身上,隱隱約約,好像都將判官身上的陰氣吹散了不少。

判官又驚又懼,連連搖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個小小的祝由鬼醫,你怎麼可能召喚到上古凶神?”

我沒有搭理他,而是認真的念著繁奧的咒語。

蚩尤被咒語催動,大踏步的向判官走過去。

他揮舞手中的石斧,狠狠的向判官頭上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