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雯瞥了電影票一眼,冷淡地說:“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有沒有空,到時候再說吧。”

許興民急了,“哎,這部電影很的,電影票一出來就被買光了,我是託了人才弄到的,你一定要去呀。”

李文雯眼底的厭煩愈加明顯。

她以前怎麼就瞎了眼,會覺得許興民長相和盛啟暉又三四分相像呢。

為著這三四分的相像,還跟他談起了戀愛。

沒有今天的對比,或許李文雯還會跟許興民這麼不鹹不淡地談下去。

可是看到今天站在閃光燈下的盛啟暉,李文雯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她喜歡的從來都只有那一個男人,誰也替代不了他。

李文文失去了最後一點耐心,不耐煩的說:“我那天沒空,還要我說幾遍,電影票這麼難得,你找別人看去吧。”

說完,她就要走。

不過走出兩步,她又轉回身來。

“還有一件事,今天正好說清楚。許興民,咱們分手吧。相處這段時間以來,我覺得我們並不合適,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許興民當即傻住了,手中的電影票掉落在地都沒察覺。

他和李文雯才剛交往了一個多月。

期間李雯雯還出差了一個月,也就是說,他們兩個滿打滿算才約會了三次。

就這麼三次,李文雯怎麼就斷定他們不合適了呢?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傍上的廠長千金,怎麼可能輕易讓她離開。

見李文雯又要走,許興民當即拽住了她的胳膊。

李文雯掙扎兩下,沒掙脫,於是厲色道:“許興民,你放手!”

許興民神情激動道:“文雯,這件事咱們必須說清楚。咱倆到底哪裡不合適?我覺得咱們很合適啊。約會的那幾次,咱們相處的不是很好嗎?為什麼突然就要分手?”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咱們很合適了?”李文雯一點面子都沒給,聲音冰冷。

“而且我當初說的很清楚,咱們先相處試一試。是你自己誤會了我的意思。”

許興民整個人都呆愣住。

李文雯趁機掙脫他的手,“咱們談戀愛的事,一直都沒有公開過,我不希望以後從別人那裡聽到你提起這件事。”

見許興民還要說什麼,李文雯沒給他機會,立刻道:“我記得下半年你就要評初級工程師了,把握好這次機會,別做讓自己想不開的事。”

幾乎是威脅的言語,令許興民一顆心刷地冷卻下來,如墜冰窟。

當初提出要處物件的是李文雯,現在要甩開他的也是李文雯。

本以為撞了大運,竟然得到廠長千金的青睞,從此平步青雲。

直到此刻,許興民才發覺自己被人給耍了。

他沒想到李文雯竟會如此絕情。

可是對李文雯的威脅,許興民是真的怕。畢竟對方父親是李廠長,自己未來前途可全都捏在人家手上。

但就這麼和李文雯分手,許興民又實在不甘心。

他可是拋棄了蘇舸那女人,才跟李文雯在一起的。

蘇舸別的方面比不上李文雯,那張臉卻真是沒的說,太了。

直到現在,他都忘不掉。

如果不是李文雯,他還好好地跟蘇舸處著,根本不可能分手。

“文雯,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你覺得我哪裡做的不好,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許興民哀求地說,就差給李文雯跪下了。

他越是這樣,李文雯越是膈應得要死,簡直多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我還要上班,就這樣吧。”

見許興民還想跟著自己,李文雯陰沉著臉說:“再糾纏,別怪我不客氣。”

見她真的動了怒,許興民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文雯走掉。

然後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坐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本以為要成為廠長女婿,以後跟著岳父吃香喝辣,啥都不愁。

為了提親的時候撐場面,這段日子以來,許興民借錢給家裡添置了不少大件,就怕未來岳父母上門時,家裡不要太寒酸。

想著這點小錢,結婚後有岳父幫襯,輕鬆就能還上。

結果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欠的那些錢他一個子都還不上了。

這可怎麼好?

忽地,一個念頭從許興民腦中閃過。

李文雯這裡看來是沒有挽回餘地了,乾脆再回去找蘇舸吧。

那個女人最好哄了,只要說幾句好話,她就能回心轉意。

到時候再騙騙她,讓她幫著自己把錢還上。

這事不就解決了。

分手以後,許興民再也沒去找過蘇舸,不過依那女人對他死心塌地的程度,許興民相信只要自己勾勾手指,她就會屁顛屁顛地回來。

打定主意,許興民從地上將兩張電影票撿了起來,朝李文雯離開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呸,什麼東西!真以為老子喜歡你,不過是有個好爹罷了,光憑那張臉,誰能看得上你!”

發洩了一些心中怨怒,許興民把電影票揣進了兜裡。

與此同時,廠辦外面,齊大堤攔著一個幹事,問人家為啥採訪沒有他。

“盛啟暉和姜亮都被採訪了,為啥沒有我,我好歹也進了前三名的。”

對著他這個刺頭,幹事在心裡翻著白眼,“人家報社記者點名要採訪第一名,因為姜亮是盛啟暉的師兄,記者同志才叫他去一塊採訪的。你一個第三名,就別想了,下次努力拿第一再說吧。”

齊大堤一下子啞了聲。

再不甘心也沒用,誰叫自己這次比武沒贏過盛啟暉。

技不如人,只能把這口氣忍下去。

再者,弟弟的把柄還在盛啟暉手裡,齊大堤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他沒多說什麼,徑自走了。

幹事摸了摸腦袋,還挺奇怪。

這個刺頭今天怎麼這麼容易就打發了,原本以為得費一番工夫呢。

這天下班,蘇舸心情頗好地從廠門口出來,準備去坐公交車 。

然而半路上,許興民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她面前。

剛框框對方時,蘇舸一下子都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直到他開口說話,蘇舸才猛地想到,這不是剛穿過來時,見過的那個原身的渣男前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