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透著光,眾人屏氣凝神,目不轉睛地盯著地上的木盒。

“阿孃,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啊?”明珠緊緊抱著徐有容的脖子,稚聲問道。

姜知渺眼也不眨地盯著木盒,幾乎在她話落的瞬間就劈看下來,只聽“啪嗒”一聲,黑褐色的木盒被一劈為二。

木屑撒了一地,一道金色的光芒差點閃瞎眾人的眼。

“這這是?”徐有容詫異的看著地上閃著金光,油光水滑的錠子,驚撥出聲。

“金金子,這是金子啊!”她收著聲,死死盯著地上的金錠。

對於她的驚訝姜知渺理解,畢竟,她也沒想到這盒子裡居然會有金子,但細想想,連御用的香楠都用上了,金子,出現在這盒子裡也正常。

“不過,這金子似乎有些不一樣。”她捏起一錠金子,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當視線觸及到底座的“官”字時,瞳孔一縮,猛地驚撥出聲。

“這,這是官銀!”方才還冰涼的金子瞬間就變得燙手了起來,姜知渺蹙著眉,沉聲道。

有金子正常,但官銀就不正常了,官銀一般來說是隻有官員可以使用,市面上流通的大多是紋銀和碎銀,聯想到木盒的材質,姜知渺眼底一暗,總覺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下意識地在盒子裡翻了翻,除了幾錠金子外,還有張一千兩的銀票和一個玉佩,除此之外,還有一張被油紙包的嚴嚴實實的藥方。

未免銀票不流通,姜知渺仔仔細細地檢查後,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她將銀票放在一旁,笑著道:“還好這錢還能用。”

徐有容下意識地朝她手上的銀票看了眼,她拍了拍胸脯,像是才從官銀的訊息中回過神來,慌亂道:“怎麼,怎麼能是官銀”

楠木盒子她還可以不當回事,畢竟,盒子是木頭做的,待會兒生火直接燒了就行,來無影去無蹤的,都成灰了也沒人能知道這事了。

但官銀就不一樣了,饒是她不常出門也知道官銀的重要性,若是被人給發現了,搞不好是要被殺頭問罪的。

“渺渺啊,這東西可不能留啊,這要是一不留神被人發現了,弄不好是要殺頭的啊,楠木倒是可以燒了了事,但這金子燒也燒不完啊,這,這可是個燙手山芋啊。”她急切的說道,越說心裡越慌。

姜知渺安撫性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天下之大,就沒有什麼我不能做的,你放心,過兩日我就去學打鐵去,這金子也不是不能用,就是多了些不該有的東西罷了。”

徐有容愣了愣,隨後道:“打打鐵?”

姜知渺抬頭,在她吃驚的目光下重重地點了點頭:“對啊,打鐵啊,這金子可比銀子值錢多了,與其擔驚受怕,還不如直接從根本上了結這個禍患。”

她撿起地上的銀鎖顛了幾下:“還有這鎖,做工是好,還是個實心的,融了以後還能值不少銀子,煉一煉,指不定咱家建房的錢都回來了。”

明淮睜大眼睛,安靜不作聲的站在一旁,驚訝道:“能能行嗎?”

姜知渺慈祥的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直勾勾地看向地上的金銀,輕笑道:“咋不能行,蒼蠅再小也是肉,更何況,這是金銀啊,我這身氣力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放心,融了它的任務就包在姐身上了。”

“不是不相信你,渺渺啊,這打鐵這活可太危險了,從前我在村裡看過,火花四濺的,一不留神可就要毀容的啊,你一個姑娘家還沒嫁人呢,可要悠著點啊。”徐有容說著一些擔心的話,眉宇間全是愁容。

“要不,要不這東西還是埋了吧,換個地方埋,埋的深深的,避著些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吧。”她抻著下巴,沉沉道。

姜知渺搖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不行,埋到哪都是個禍患,你想想,這東西埋在這是有人故意為之,若是有朝一日他過來找了,發現東西不見了,是不是就得懷疑村裡的人了?”

“這東西這麼燙手,明眼人都知道是咋回事,埋哪不行,還不如直接給它融了用了,還能物盡其用,這東西放這都十幾年了也沒發揮到什麼用處,如今到了我手,這不就是緣分嗎?”

徐有容仔細琢磨,覺得有些道理,若是隨便找個地方埋了,若是那人回來找了,找不到自然就當別處去挖了,甜水村不算大,只要人手足夠,東西挖出來是遲早的事。

東西一面世,只怕是整個村子的人都不會好過,要是再扣上個勾結賊寇的罪名,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嚴刑拷打,被押入獄,一想到往後可能會遭受的苦難,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只是,打鐵,不是一日之功,渺渺她,行嗎?

“你說的對,只是打鐵不是一日之功,娘是怕你受罪啊。”徐有容嘆了口氣,心疼的看了她一眼。

心底湧上一股暖意,姜知渺笑了笑,隨意道:“你放心,絕對不會受罪,你就放心的把事交給我吧。”

打鐵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真要融了,還得藉助位面商城裡的工具,也不是說不能打,只是噴火槍就能解決的事也不必她親自出手了。

正如她說的那樣,打鐵不是一日之功,況且,還得準備許多工具,與其那樣,還不如直接買個噴火槍在農場裡直接融了,方便還不會被人發現。

徐有容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瞧清她眼底的躍躍欲試後,她住了嘴,將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罷了罷了,萬事小心為上,總歸是不會出錯的,只要有人看著,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

她低著頭,視線觸及到油紙包裹的藥方又疑惑道:“也不知道這紙上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包的倒挺嚴實的。”

她自小就被賣進了侯府,識些字,但不多,且她這幾日熬得眼睛看物有些模糊,離得遠了,字也瞧得不怎麼真切。

隱隱的,就見著什麼“心”啊“草”啊什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