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渺沉默了

這藥方正是製作惑心丹的藥方,是個不祥之物。

她笑了笑,隨意地掃了一眼後,便裝作不在意地塞進了衣袖內,“沒什麼,就是個尋常的藥膳方子罷了,沒什麼特別的。”

與其多一個人擔驚受怕,還不如徹底從根源上杜絕。

藥方、玉佩、官銀,姜知渺合理的猜測這些東西是前朝的某個當官的留下來的,就是不是當官的也是當官的親信。

民不與官鬥,如今她們雖說有些閒錢但也鬥不過當官的,再說了,她們還是賤籍,活下去都難,更別說牽扯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徐有容看著被她塞進衣袖的藥方,愣愣點頭:“藥膳方子啊,要是有用的話謄寫一份就行,這一份還是燒了吧。”

“你說的對,這麼多銀子擺在面前也沒有不收的道理,更別說家裡還沒什麼進項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融就融了,把尾巴處理好了就行,千萬別讓人逮到些什麼.”她說完,忌憚的看了那些東西一眼。

姜知渺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明珠抱著糖葫蘆吃的真香,完全不明白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她抱著徐有容的腿,砸吧砸吧的吃的不停。

明淮到底是比她大幾歲,聽到最後,他眼底劃過一絲凝重,攥緊拳頭,暗下決心必不將此事外洩。

晚上燒火的灶是用楠木引的火,還是徐有容親自看著燒的,見它燒完了,她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

藉著火光姜知渺看她一臉後怕的燒著火,心底一陣好笑,安慰了幾句後,隨即抄起鍋鏟抄起了菜。

院裡的洞已經被填完了,剩下的,就全靠她了。

因著突如其來的木盒打亂了採購年貨的計劃,這幾日姜知渺每日天不亮就去鎮上觀摩起打鐵去了。

打鐵畢竟是門手藝活,大多數鐵鋪匠都是傳男不傳女,她倒是想學,給銀子都不教,沒法,就只能觀摩了兩日。

觀摩打鐵不是她的目的,偷摸進空間融金銀才是。

兩日時間一到,她便找了一處荒蕪之地,帶著金銀和玉佩閃身進了空間。

剛一站定,一股極其沖鼻的味道直衝鼻腔,姜知渺蹙了蹙眉,踮著腳,掩面嫌棄道:“你們是一天都不能讓我閒啊,好傢伙,剛掃完沒多久又拉了,臭死了。”

圈裡的牛無辜的看了她一眼,仰天“眸”了一聲,說著,又拉了一坨。

姜知渺:

作孽啊這是,想她青春無敵美少女卻淪為牛羊鏟屎官,這是怎樣一個絕望而無奈的世道啊!

牛:牛沒有說話,並向你扔來了一個大眼攻擊。

姜知渺腦子被叫的嗡嗡的,認命地拿起掃帚掃了起來,要是沒有它的話,她想,她真的會被它們打敗。

這些天沒日沒夜的餵養、鏟屎,光便便回收她都賺了將近一百個點數了,不多,但也夠買個噴火槍了。

噴火槍不在貴,好用就行,姜知渺劃拉了半響,選擇了一款物美價廉,僅值10個點數的噴火槍。

農場就是她的秘密空間,以往她買東西的時候總是會顧及著東西是否合理,或者多出一個點數的包裝費改變它的外形,但有了空間,她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就是買手機也沒人說。

空間裡的時間和外界一致,光越來越暗,耳邊傳來牛羊哼哼的聲音,姜知渺抬手擦了擦汗,望著碗裡被燒成圓球的金銀舒了口氣。

她取下護目鏡,錘了錘腰,深呼了口氣,“總算是完成了。”

當然,僅僅是燒成一個圓球還不夠,不過也夠用了,本朝流通碎銀,一會兒她用斧頭給它劈開就成。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傳來,圈裡的牛羊一驚,瞪著眼不滿地衝她哼叫個不停。

“等會,等會就好了。”姜知渺隨意的瞥了它們一眼,又錘又劈了起來。

約莫一刻鐘後,方才還圓滾滾的金銀球被砍成了大小不一的金銀塊,姜知渺撿起一塊掂了掂,滿意的笑了笑。

回收再利用,她是認真的,不過,當視線觸及到地上的玉佩,她細細思索了起來。

這玉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花樣,瞧著新奇的很,觸手溫涼,玉質通透,沒什麼雜質,一看就是不錯的冰種,但她拿起它把玩了一會兒。

這玩意兒又不能像金銀一樣可以融了再用,著實是個雞肋,要不是看它的品質不錯,她早就給摔了。

當是不可能當的,當鋪的人見多識廣,此物見世,必然會引起一番風波,與其擔驚受怕,不如干脆不當,她愛錢,但不愛麻煩的錢。

順手打掃了牛羊圈後,她低頭思索了一陣,最終決定將玉佩放在農場,左右農場是她一個人的,就是有人找也得找的到才行,這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當姜知渺出了空間,太陽已經落了山,遠處的朝陽將雲霞染成橘黃色,看上去十分夢幻。

將打好的金銀放在包裡,她迎著日落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她又遇到了虎子,他看上去有些神神叨叨的,瞅著精神頭實在不好。

連續喚了幾聲都沒有絲毫回應,姜知渺蹙著眉,心底劃過一絲擔憂。

原本是個一臉朝氣的帥小夥,如今家裡出了事,形容枯槁,周身死氣沉沉的,瞅著就像是七老八十似的。

就連她什麼時候走到他面前的他都不知道,姜知渺推了推他,擔憂道:“你沒事吧。”

虎子瞳孔微震,整個人都驚呆了,“你,你咋在這啊?”

“我一直在這啊,我都在你旁邊走了好一會兒了。”姜知渺看著眼前衣著單薄,滿臉通紅的男人,沉聲說道。

聽罷,虎子死死咬住嘴唇不吭聲,像是想到了什麼,攥起拳,狠狠地朝自己腦門打了一下。

姜知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邊制止邊說道:“不就是爹孃都入了獄了麼,咋的,就不能活了?再說了,入獄又不是死了,人不是還活著麼,你這樣自暴自棄,看你娘回來不削你。”

虎子慚愧的低下頭,只聽她又道:“你看我,我還是賤籍我也沒這樣啊,幾年功夫眨眼即逝,等她們回來了也是一樣一家和氣的,整天要死要活的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