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我能進去嗎?”屋外響起蕭清硯的聲音。

沈華錦放下手中的茶杯。

他不是病了嗎,醒這麼快?

她才回來,他就來這麼快。

“進來吧。”

蕭清硯推門而入,少女一身淺藍色長袍,身上的披風還沒脫下,雪花化開在披風上面,有一小片水漬。

“屋裡銀碳充足,披風落了雪莫要再穿,小心著涼。”他走過去替她解開披風,放在一旁,自然而然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

他笑道,“阿錦,真是厲害,我聽莫三說,雪蓮還是你親自下去……”

看到她白嫩纖細手腕處的傷口,他頓了下,收斂笑容,握住她的手臂檢視,“阿錦,疼不疼?下次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了,我不值得。”

“早就不疼了。”沈華錦笑著安慰他,“你很好的,起碼對我很好,以後莫要再說這樣的話,好不好呀!”

方才一通發洩過後,她心情好了很多。

“你有什麼想要的?權勢,地位,錢財?只要你說出來,我都可以給你。”

沈華錦愣了一下。

看他那個樣子,不像是玩笑,只要她說出來,他就會給。

沈華錦慢慢湊近他。

男子的睫毛很長,不知道哭起來淚珠落在睫毛上會是何等好看。

“我想要……”她欲言又止,激起他的好奇心。

“你想要什麼?”不管她想要什麼,他都會給她,權勢,地位,錢財,包括他,就連封后的聖旨他都提前寫下。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等我日後想到了再找你兌現。”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她也不想平白遭人惦記。

“好,若是你想到了,記得找我兌現。”

沈華錦打著哈欠,打發他走,“知道啦,您就先回去歇息吧。”

蕭清硯見她眼皮都開始打架了,內心軟成一片,“阿錦,早些休息,我先走了,若是有什麼事記得吩咐他們去做。”

出門前,他又特意叮囑了一番。

沐浴過後,她沉沉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翌日。

一陣吵鬧聲將她吵醒。

她掀開帳子,坐在床上皺著眉頭。

張府婢女聽到動靜,走過來解釋,“外頭百姓恐慌,如今鬧著要出城逃命呢,姑娘莫要擔心,齊大人已經派人去解決了。”

“如此便好,那你先下去吧。”

“是。”

沈華錦更衣洗漱後,走出了屋子。

休息了一晚上,總算回血了,這幾日的疲憊一掃而光,傷口結痂沒那麼疼了,蕭清硯毒已解,堤壩開始修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她越走越近,大門外的吵鬧聲還在繼續。

若不是官兵攔著,百姓怕不是都要闖進了縣令府。

“諸位冷靜,有什麼困難咱們慢慢說,總會有解決的法子。”

“放他孃的狗屁,你們要有法子,我們還至於城門都不能出嗎?”

“就是就是。”

“今兒要是不把城門開了,老子跟你們拼命,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死在外邊。”

“官爺,你們就行行好,讓我們出城吧,照這樣下去整個瀘州哪還會有活人。”

“官爺行行好……放我們出城吧。”

百姓的聲音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攔不住了。

蕭清硯抽出侍衛的長劍,快準狠的將帶頭鬧事男子的頭砍下。

“噗呲。”

一顆人頭落在前頭的百姓腳下。

“殺……殺人了。”

百姓門越發恐慌。

蕭清硯將劍扔回去,眼神一一掃過在場的眾人,“聒噪,誰再吵,就是這個下場。”

話落。

一片死寂。

百姓們哪見過這般血腥,紛紛慌了神,四處逃竄,回到了家中,門窗緊閉。

這還是她第一次撞見他殺人。

蕭清硯轉身才發覺她一直在盯著他看,心虛的擦手。

她看到他殺人會不會怕他?會不會再也不敢靠近他?

“阿錦,你不要怕我,是那個人帶頭滋事被我發現才殺了他。”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少女的表情,生怕她會遠離他。

沈華錦抑制住內心的恐懼,那是她第一次看見有人死在她面前,頭還落了地,說不害怕是假的,她發現自己開始看不透他,如今還有些怕他?

“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她只想儘快逃離他,這一刻她是真的不想面對他。

蕭清硯開始慌了,他不該當她面殺人的,若是他能早些發現她在身後……

沈華錦一想到那個場景,不禁作嘔。

這下是真沒忍住,她直接蹲在牆角吐了,隔夜飯也給吐了出來。

于飛站在身後,“主子你殺人真血腥,姑娘怕是快嚇死了。”

蕭清硯瞪了他一眼,正欲發火。

于飛識趣的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