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很年輕二十多歲,眉宇間看出一絲才步入社會的清澈。

“您好,我是九江省警察局的實習警察李想。”

正常人在看到警察,都會不自覺緊張。

不是因為犯了事,是種刻在骨子裡對軍人、對警察的敬畏。

許枝也不例外。

“警官您好,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許母自然而然的擋在兩個孩子面前。

“哪位是許枝?”

“我是。”

許枝上前一步,準備拿出拍的照片。

想到那些特製的人皮面具,這些照片估計也沒有太大作用。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昨天晚上十點,城中村外跨江大橋旁發生一起惡劣拋屍案件,需要許小姐配合調查。”

李想看著許枝翻找手機毫不在意的態度,聯想到屍體慘狀。

後槽牙咬緊。

另外一個老警察大概四五十歲,警服上的肩花閃亮。

估計是退休前帶一帶新人。

老警察明顯沉穩許多,亮出警官證上面寫著——第一支隊隊長,張毅。

“監控錄影拍到,昨晚十點十四許小姐曾出現在拋屍現場,在屍體上也有許小姐的多個指紋。”

“跟我們走一趟吧。”

張毅說話簡潔明瞭。

許枝準備遞出的手機頓住。

她看到張毅周身是濃郁的鬼氣宛如身上揹著座鬼山,有男有女面目可憎,或怒,或怨,或哭,或吶喊……

按理說警察這個行業自帶正氣不會有鬼怪能靠近。

此刻張毅也確實被鬼山籠罩,許枝不由得懷疑警察局裡的人已經遭到邪修侵害。

她可沒有忘記特製人皮面具還有易容功效。

不排除邪修可以用非常手段替代原警察的身份。

“屍體上發現我的指紋?”

“是。”

張毅拿出手銬嚴肅道:“請您配合。”

許枝很乖巧跟著離開。

人走後,許母原本筆挺肩膀垮下去,她的表情有些呆滯。

“兒子,這怎麼辦啊?”

這種事為什麼會發生在他們家?

為什麼會讓這樣品行不端的人進家門?

如果是芊芊的話,壓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許樂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大哥,許枝被警察帶走了,殺人了……”

這時看不見的角落快門被按下。

……

上了車後,張毅直接就撥通局裡電話彙報進度。

“找到嫌疑人……沒有反抗掙扎,很配合。”

嘴上說許枝是嫌疑人,可當下她就是嫌疑最重的人。

他著急但也不能亂了分寸,定罪可不是嘴皮一碰,需要完整證據鏈。

彙報完後,車內陷入寂靜。

許枝安靜坐在鬼山中間,好像周圍鬼都不存在一般。

窗外景色飛快倒退。

許枝發現一隻紅衣厲鬼不遠不近跟著警車。

女鬼似乎不是煉鬼師的鬼僕。

見女鬼望向自己,直觀感受女人身前一定很漂亮。

死亡的蒼白不影響她傾城的顏值,反而渲染上一絲詭異的妖冶美。

許枝喜歡漂亮的人和物,就算是鬼也喜歡。

沒有猶豫,許枝對著窗外食指拇指交疊對著女鬼比了個心。

預料中沒有回應,但她不在乎。

看到美女了心情就好,許枝唇角上揚。

前排李想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表情算不上好。

車輛停下,許枝雙手帶著手銬被請下車。

進入警局的最後一秒,許枝扭頭看向角落,微微皺眉。

直到一行人消失在警局大廳,龜縮在角落的狗仔這才敢悄悄探出頭。

臉上滿是汗水,這可是九江省首富的許家的大瓜!

……

“說說吧。”

許枝坐上審訊椅子,雙手被牢牢拷在桌板上。

從到警局後她就在四處打量風水沒問題,因為自帶正氣周圍二十米內沒有任何鬼怪。

即便是紅衣厲鬼也只能停留在警局三米開外。

路過的人許枝都粗略看了眼面相,都沒有問題。

唯獨張毅面相被一層濃郁陰氣覆蓋看不清。

“我昨天剛被親人認回,得到了一筆補償……”

看許枝要長篇大論,李想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拍了桌子,“說重點,你當這裡是嘮家常的地方?!”

“那個女孩子才八歲,你怎麼下去手啊?!”

李想有些哽咽,他當實習警察來第一次見到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法。

小女孩全身連同顱骨都被砸碎,被發現的時候都不能被稱之為一個人,說是一灘人還比較貼切。

李想雙目通紅溼潤,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撕碎了殺人犯!

他完全認定許枝就是殺人兇手。

張毅將人按回座位上。

“接著說。”

許枝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想,接上敘述,“正準備回家就看到那群人從麵包車上下來,還帶著兩個麻袋……”

“不斷的往麻袋裡裝石頭,我很害怕。”

“我打了110,想拍下照片也好提供資訊,但是我太害怕一個不注意就被發現了。”

聽到這裡,張毅的眉頭皺起一旁的警察遞上個檔案。

確實有接到這通電話,響了兩秒就被結束通話,再回撥就沒有回應。

也正是通電話他們才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拋屍現場。

“手機被他們砸壞,丟江裡了。”

當然不是,昨天一道雷她人沒事,手機的確是成炭渣了。

“有云備份,照片都在雲盤裡面。”

照片被複製出來,大部分都是背影,那麼幾張裡面有人露出三分之一或者更少的臉。

線索很少但警察也不是吃素的。

對比資料庫很快就鎖定嫌疑人。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你怎麼解釋屍體上的指紋?你該不會要說是人拉著你的手強按上去的吧?”

李想還是太年輕接受不了反轉。

立刻定罪許枝才是首要。

嫌疑人搖身一變成為第一目擊證人,實在太荒唐。

“在找到真兇前,許小姐就呆在警察局哪都不許去。”

張毅很快有下一步計劃,轉身就離開。

李想看許枝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又看了眼張毅憤懣的抬腳追了上去。

完全沒注意到迎面走來的同事,就這麼一撞同事手上檔案散落一地。

“走路不看路嗎!?”

警察罵罵咧咧蹲下收拾,正在活動手腕許枝餘光瞥見張照片,只覺得有些眼熟。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