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的嘈雜一片暫且不表。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奧迪”轎車,從國際酒店的地下底車場裡風馳電掣的駛出。

駕駛位上的男人滿頭大汗,嘴唇劇烈打著顫,正是剛剛在酒店跟伍北起衝突的金光。

狗東西趁著混亂,很沒義氣的丟下好朋友周雷偷偷從後門溜了。

金光今年三十七歲,雖說年紀沒多大,但是幹物流配送這行絕對算得上老資格。

十八九歲時候他就接手了家裡的生意,憑藉還算精明的頭腦和父輩們打下的夯實基礎,沒用幾年就發展成這行的巨頭。

可能真是順風順水太久了,金光也自然而然把自己當成崇市配送行業的無冕之王,習慣於走哪被人馬屁拍到哪。

對於批發市場剛剛躥起的“虎嘯公司”和“伍北”,他真是前段時間才剛聽說,今天猛的一見,發現對方居然是個二十啷噹歲的愣頭青,不免產生幾分輕視和鄙夷。

可他沒料到竟然踢到鐵板了。

這個伍北非但沒有像以往的那些同行似的慣著他、奉承他,反而故意挑釁,甚至於直接要跟他動手。

一想到周雷讓伍北打的血呼啦次的模樣和虎嘯公司那群如狼似虎的小弟,金光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周雷是他在社會圈裡認識最有排面的朋友,在整個崇市都數的上一號人物,結果卻被伍北揍的毫無還手之力。

“誰能找誰幫忙?!”

一邊撥拉方向盤,金光一邊六神無主的碎碎念。

眼見停車場出口就在前方,他條件反射的加大油門。

可就在這時候,旁邊停車位的一輛灰色麵包車突然毫無徵兆的打火起步。

“咣!”

金光急忙踩剎車,可車頭還是不受控制的撞在麵包車的車身上。

“操!咋特麼開車的!”

本來就心情低落的金光瞬間爆炸,把腦袋伸出車窗破口大罵。

可麵包車里居然毫無動靜,厚厚的車膜阻擋,也讓他看不清楚裡面的具體情況。

“馬勒戈壁的,傻逼吧你!趕緊讓開啊!”

金光愣了幾秒鐘,繼續焦躁不安的狂按幾下車喇叭。

麵包車仍舊紋絲不動,彷彿無人駕駛一般。

這下金光有點懵圈,琢磨著該不會剛才衝勁兒太猛,把麵包車裡的人給震暈了吧。

思索幾秒鐘,金光從車裡下來,戰戰兢兢的來到麵包車旁邊,剛抬起手準備拍打對方車窗玻璃。

“嘭!”

車門突兀彈開,一個留著披肩長髮,面色蒼白的青年左手探出,直接一把抓住金光的頭髮往車裡一拽,右手握著把一次性筷子,直接戳進他的小腹。

“啊!”

金光吃痛的發出慘叫,青年鬆開他的頭髮,利索的捂住他的嘴巴,又從副駕駛上抓起一把筷子,再次插進金光肚子裡,最後一腳將他踢翻。

“該幹啥抓緊點,下午我再去拜訪你的老婆孩子,能特麼用語言交流的問題,就不要上升到拿越抵賬!”

青年目光冷冽的瞄了眼捂著肚子來回翻滾的金光,丟下一句話,直接關上車門,瀟灑猛打幾下方向盤,原地掉頭離開。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青年的動作雖然沒有任何武功根底,但卻說不出的流暢,用行雲流水來形容都不為過。

“救命啊,救救我吧!”

金光趴在地上,痛苦的發出一聲聲呼救。

他感覺自己真的快死了,長這麼大受過最嚴重的傷頂多就是上小學時候被同學打破腦袋。

那股子鑽心的瀕死感,讓他真的怕到了極點,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再也不招惹伍北,再也不沾染社會上的任何事情。

半根菸的功夫,麵包車開到停車場對面的一個小區裡,青年隨即撥通一個號碼:“伍哥,事情辦妥了,人死不了,但絕對嚇得不輕,接下來我還用去金光他老婆的單位麼?!”

“辛苦了文昊,打鐵要趁熱,下午去他媳婦單位送幾隻死老鼠。”

電話那頭傳來伍北的聲音。

“明白!”

文昊乾脆的應聲。

幾十米開外,伍北面帶微笑的揣起手機,而後朝著身後的賈笑擺擺手:“去吧,地下停車場門口,好人好事做到底,另外把我的問候帶給金光!”

“明白哥。”

賈笑齜牙一笑,帶上幾個小兄弟撒腿朝停車場跑去。

“雞是殺了,猴也儆了,接下來就得神佛能不能降臨!”

伍北點燃一支菸,自言自語的搖搖腦袋。

五秒鐘不到,伍北的手機就響了,看到是“大人物”的號碼,他趕忙笑呵呵的接起:“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