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齊金龍的怡然自得,此刻的伍北絕對算得上焦頭爛額。

伴隨著他不著調的哼曲聲,伍北晃了晃腦袋無奈的出門。

齊金龍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王峻奇在操作,同時也算隱晦回答了他,王峻奇早已出獄的疑問。

十一和江娜菲一夜渺無音訊,雖然沒人刻意提起,但卻像座大山一般壓在伍北的身上透不過來氣。

江娜菲還好說點,畢竟不算太熟悉,拋開道義,她的死活,伍北其實並不太惦記。

可十一不一樣,這小丫頭打虎嘯公司創立初期就一直相伴左右,雖然乾的全是一些雜七雜八的跑腿活,但沒少給這群純爺們組成的“猛虎團”增添快樂,特別是羅睺,嘴上總是花花佔便宜,實際上對她青睞有加。

坐在車裡,伍北一籌莫展。

他的本意是想透過齊金龍挖出一些關於王峻奇有用的資訊,最不濟把他薅拽到己方陣營裡一塊對抗,可不想對方態度明朗,直言哪怕是玩命也只會替王峻奇玩,這就徹底打亂了伍北的計劃。

點燃一支菸,伍北吞雲吐霧的發呆。

不知道接下來應該何去何從。

“伍總,找人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費勁,甭管那個王峻奇是何方神聖,只要他是人,就一定有軟肋,有在意的人或者事兒。”

坐在後排的大胖子林青山突兀開口。

昨晚上,他和江浩擱會議室門前杵了一宿,對於趙念夏的分析和剛剛齊金龍那些話也算聽得比較真切,明白現在讓老闆犯愁的人可能就是那個不知道躲在犄角旮旯的王峻奇。

“啊?你繼續說。”

伍北迷惑的看向他。

“我對王峻奇知之甚少,但您肯定跟他打過照面,人也好、事也罷,終歸要了解一些吧?他既然躲著不出來,那就想辦法用他在乎的人或者事逼他現身,他躲著是因為知道以他目前的實力無法跟你對抗,只要露臉,還不得任由咱們拿捏?”

林青山抽吸兩下鼻子,臉蛋上的腮肉隨之微微顫抖。

“在乎的人或者事?”

伍北聞聲陷入沉思當中。

“對,陰謀也好,陽謀也罷,他想耍,就讓他放開雙手可勁耍,抓兩個女的不過癮,那就再送他幾個爺們又何妨,順哥也好、睺哥也沒問題,想要哪個隨便他領走,既可以擺脫你現在被他牽著鼻子走的困局,又能讓對方增加自信,感覺拿到了很多可以跟你對話的籌碼。”

林青山繼續說道。

是啊,因為孫老三受傷的緣故,伍北本能的想要保護其他人,導致現在所有兄弟全跟待宰的羔羊似的龜縮在公司裡,不光自信心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公司正常運作也非常影響。

“他手裡有狠茬子不假,但絕對不會太多,不然就不會只傷一個區區孫老三。”

林青山篤定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

伍北挑眉發問。

“讓大傢伙該幹嘛還幹嘛,空門大開等他抓,他抓人的同時,咱也可以利用他在乎的人或者事進行鉗制,玩好了,他會主動找你交換,玩不好,起碼也能逼他不得不從陰暗中走出來。”

林青山捻動手指頭道:“只不過這是個險招,因為誰也不知道王峻奇究竟是隻想報復你,還是報復整個虎嘯公司,您要覺得冒失可以保守一點,只扼住他在乎的人或者事情,應該也能逼他就範。”

伍北“吧嗒吧嗒”裹著菸捲,腦海中陷入思索。

王峻奇在乎的人或者事並不多,最首當其中的肯定是他哥王野和他妹王琳。

王野已經被王海龍帶走,而王琳可能還在崇市,挖出來並不算太難,但拿一個跟江湖毫無瓜葛的女人說事,似乎特別有悖道義。

“伍總,我們在緬北混跡的時候,一個在本地非常有能耐的大人物曾說過一句話,混跡江湖既得有虛情假意的仁心,也得有斬釘截鐵的殺心,尤其是後者,沒殺心的龍頭,就像掉了牙的猛虎,徒勞其表、敗絮其中!”

林青山壓低聲音呢喃。

...

同一時間,崇市南郊。

一個名為“橋頭”的小村子裡,雙眼赤紅的徐高鵬倚坐車內,不停擺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整理地圖導航。

前幾天江娜菲就是透過某果手機自帶的這種功能跑去五臺山找到他的。

當得知江娜菲和十一被抓,他馬上也開始用這個方法找尋。

可一路追蹤到這裡,訊號就變得特別弱,根本無法精準的定位到江娜菲所在的位置,所以他只好用最笨的方式,把車開到村口,守株待兔的蹲點,看看有什麼可疑的人或者車。

他整晚沒閤眼,旁邊更是堆滿了紅牛的空瓶子,兩眼珠子瞪的跟探照燈一般,不放過任何進出村子的人和車。

之所以沒告訴伍北,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方式到底靠不靠譜,既不願意搞的大家都人仰馬翻,又害怕驚動了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