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行為就是不停地對人講道理。

既是你是對的,也不用非得證明別人是錯的。

尤其是關於感情,本來就不是一件能用錯對可以定義的事情。

王琳也好,江浩也罷。

他們心底不是不明白應該何去何從,但該發生的始終會發生,說白了,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回到虎嘯公司,伍北和孫澤都沒有把這事兒跟任何人提起。

而江浩也在當天接替劉自華,成為車行新的掌舵人,這裡頭的貓膩,恐怕只有樹林中的幾人最為清楚。

“伍哥,對於那個大鬍子,你交完手之後有什麼感覺?”

會議室裡,孫澤好奇的發問。

“他應該跟咱們路子相差無幾,沒個幾年兵痞生涯造就不出來,但他練的是外家功夫,應該又和咱們差距不小,應該是境外那批特殊兵種吧?”

伍北仔細回憶著他和對方互斗的經歷,慢條斯理的分析。

“我查過他使的套路,像是簡化版的八極拳,但威力更大,這玩意兒就幾年前駐紮海灣的那幫大頭兵練過,後來因為殺傷力過大,就慢慢被廢除了。”

孫澤點點腦袋回答。

他算得上半個武痴,既喜歡自己練,又樂意琢磨別人練。

尤其是在退伍以後,這貨光是買相關的資料,差不多就花了三分之一的退伍補助。

“目標既然能初步定下來,那圈出來這個人不是太難,你想想招?”

伍北點燃一支菸壞笑。

“擦得,我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我。”

孫澤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無奈的應聲:“知道啦,我有個老兵交流朋友圈,裡頭全是曾在各個特殊部隊服役的戰友,平常交流總能有意外收穫,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回頭給你拉進去。”

“打住,我沒興趣,謝謝!”

伍北不假思索的擺手。

“伍哥,我實在弄不明白,你究竟是當過兵的身份,還是反感曾經的經歷..”

孫澤咬著牙發問。

“我什麼都不反感!只是不願意提及!”

伍北攥了攥拳頭,明明緊繃著的臉卻刻意擠出一抹微笑,看起來不倫不類。

“後天,崇市的老兵有個聯歡會,地址我晚點發給你,有時間你就過來,實在厭煩,你就當我放屁,老三今天去做心理康復,我先走了。”

孫澤咬著牙,臉上肌肉抽搐兩下,氣鼓鼓的摔門而出。

“我有反感嗎?又到底在反感什麼?”

伍北昂頭看向天花板,不自覺的抬起自己的左臂,接著換換擼起袖管,胳膊肘的位置,有塊礦泉水瓶蓋大小的傷口。

儘管傷口早就已經結疤,但是彷彿燙過的面板皺皺巴巴的擰在一起,讓人瞅著仍舊心驚肉跳,如果是懂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地方應該是個槍傷。

“好了傷疤也別忘了疼啊,伍北!”

伍北抽吸兩口氣,又迅速擼下袖管。

另外一邊,崇市政務大樓對面的菸酒超市裡。

齊金龍滿臉痛苦的給自己的手腕和腳踝擦抹紫藥水,旁邊滿臉胡茬的老毛一語不發的盯著他上下打量。

“毛哥,不是我背信棄義,你說我和王琳都已經這樣了,我管她要點賠償過分嗎?她特碼的..”

意識到對方目光中的怒火,齊金龍訕笑著解釋。

“你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但不應該把我牽扯到裡面,今天去之前,你跟我拍胸脯保證,伍北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情,結果呢?我差點被他留下,你是知道的,季總不希望她暴露在陽光底下,也很反感伍北直接跟我們對上,這是底線!”

老毛煩躁的喝斥。

“今天是意外,我保證..”

齊金龍舉手發誓。

“不需要了,我剛剛和季總溝透過,我們打算放棄你這枚棋子,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咱們之間再無瓜葛。”

老毛再次提高調門,從褲兜裡摸出一張銀行卡拍在桌上,隨即起身道:“這是你這段時間的酬勞,季總的意思是希望我送你離開崇市,但我覺得咱這麼長時間相處,不應該分開的那麼僵硬,聽我一句勸,以你現在的境界,在崇市那群傢伙的面前,完全不夠看,踏踏實實的迴歸平靜吧。”

“毛哥..”

齊金龍瞬間急眼。

“這是我個人的一點意思,你的本質沒問題,但總在隨波逐流,以至於忘了自己的特性,活著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活好更是火中取栗,這地方不適合你了,現在離開,你最少全身而退。”

遲疑幾秒後,老毛又從懷中摸出一張銀行卡。

不待齊金龍多說任何,老毛拔腿走了出去。

“毛哥!毛哥!”

齊金龍急急忙忙的攆了出去。

“小龍啊,早點離開是非之地,或許你能活的更加開心和灑脫。”

老毛拽開路邊停著的一輛充滿肌肉感的“牧馬人”越野車車門,回頭衝齊金龍微笑。

“擦!啥特麼意思!”

目送越野車駛遠,齊金龍惱火的跺腳咒罵。

“誒小龍,下午你咋又沒開門啊,介紹幾個朋友來你這兒拿菸酒,結果等半天沒見你人,拜拜錯過幾大單生意。”

這時候,一個打扮板正的青年打對面的政務大樓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啊,徐秘書,下午朋友他母親過世,幫忙來著。”

齊金龍張嘴就來的編了句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