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徐福,崇市秘書圈裡的觸頂狠人。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和齊金龍打的火熱,兩人雖然沒怎麼深交,但互相之間的意思都非常的明白。

這徐福貌似是打算幹工地,實在是缺個懂行聽話的小弟,而齊金龍又恰好想要搭上他這層關係,雖然都沒有戳透,但基本木已成舟。

“你這菸酒店老闆當確實不夠敬業吶。”

徐福走進店裡,笑呵呵的打趣。

“不瞞徐哥,幹這行就是為了餬口,男子漢大丈夫行萬里路,吃八方飯,如果不是時不待我,誰又樂意委身在這麼小的一間小屋子裡呢。”

齊金龍半白半文的憨笑兩聲。

“有朋友剛走?”

猛然間,徐福注意到桌上擺的兩杯茶盞,好奇的努努嘴。

“啊,老家一個哥們,剛到市裡發展,來我這兒借了點生活費,嘿嘿。”

齊金龍非常自然的抓起一杯茶水倒進垃圾桶,隨即又取出一隻新杯,笑呵呵招呼:“徐哥快請上坐,想喝點什麼?我這兒雖然趕不上專業茶樓裡那麼全乎,但也應有盡有。”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人的。

儘管人性堪憂,但齊金龍做事方面絕對有可取之處。

開啟店的第一天起,他就不斷囤積各種各樣的茶餅、茶葉,因為他明白,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喜歡附庸風雅,甭管懂不懂行,茶不離口屬於日常。

“就大紅袍吧,烏龍茶提神醒腦,生津利尿。”

徐福掃視一眼對面的擺架,很隨意的說道。

“好嘞,稍等昂徐哥。”

齊金龍利索的應聲。

兩人在一問一答間,瞬間拉近彼此關係。

徐福樂意上座,算是一種口頭上的認可,而齊金龍恭敬地煮茶回應,也是一種默契的投靠。

“還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事兒,我朋友想搞工地這塊,就像你說的,入冬了,各方面的條件可能都不太具備,但他還是先把公司拉起來,年輕人嘛,做事火急火燎的,我勸都勸不住,呵呵。”

徐福翹起二郎腿,心安理得的接受齊金龍替他遞煙點火。

“先把公司弄出來也對,首先是熟悉節奏,其次還可以更好的瞭解市場,最重要的是公司成立,那就相當於是在公示,讓同行和這方面的其它公司知道有新朋友入圈,哪個行當都有自己的圈子,圈內是財富,圈外是競爭。”

齊金龍思索一下,語言簡練的說道。

“哈哈,聽你這兩句話,我就知道絕對專業,那今晚上咱和他見見?”

徐福立馬高興的翹起大拇指。

“徐哥的朋友就是我的座上賓,今晚我來安排,您別管了!”

齊金龍非常會來事的狂點腦袋,心情也一下子從被老毛拋棄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同一時間,崇市郊區一家大型玩具廠裡。

鬍子拉碴的老毛腰桿筆直的杵在辦公桌前彙報:“季總,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把齊金龍打發了,那小子十有八九不會馬上離開崇市,他對伍北和虎嘯公司心中有恨,總在想方設法的報復。”

“不堪大用。”

桌後的女人赫然正是曾經跟伍北有過幾面之緣的季潔。

“他其實還是有點能耐的,只是心眼小,又太自負,如果能夠正確的引導,絕對是個人物。”

老毛抽了口氣,語氣認真的說道。

“我不喜歡自私自利的人。”

季潔輕挽側臉散落的秀髮,昂起腦袋道:“伍北最近不是準備採購大批次的米麵糧油給市裡各個單位當福利麼,下一步從這方面入手,崇市和幾個郊縣只有那麼幾家成規模的糧食加工廠,範圍很容易縮小。”

“明白。”

老毛重重點頭,遲疑片刻後,他不死心的又道:“那齊金龍..”

“棄子沒有研究的價值,出去吧,我想冷靜一會兒。”

季潔很直接的打斷,隨即抓起桌上的一本檔案低頭翻閱起來。

“這..好吧。”

老毛怔了一怔,最終轉身離開。

“毛斌,不要對任何棋子產生感情,男人生來只圖兩件事,金錢和地位!”

季潔沒抬頭,不慍不火的低語一句。

老毛怔了一怔,表情複雜的“嗯”了一聲。

“齊金龍淘汰是定局,他的性格和品性決定了他在這條路上不會走太久,不要繼續在他身上浪費感情和耐性,如果不是你一再懇求,他現在應該已經躺在太平間,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季潔昂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道:“我給他活著的機會,但如果他把我吐出來,你懂應該怎麼做吧?”

“懂!”

老毛抖了個激靈,迅速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