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電話那頭的伍北只是淡淡的拿鼻子哼了一聲,不知道是輕蔑還是不太想說話。

“那伍哥,我..”

白航抽吸兩下鼻子乾笑。

“你忙你的吧,有需要我會聯絡你。”

伍北不掛丁點感情的直接結束了通話。

“呸!”

白航降下車窗玻璃,惱火的衝外吐了口粘痰。

可惜行駛速度比較快,外面的風一下子又他那口黃痰頂了回來,“啪”的一下不偏不倚的正好貼在他腦門上。

“誒尼瑪,都跟我作對是吧!連口唾沫都不服管教了,操!”

白航瞬間火了,一邊拿袖口抹擦,一邊臉紅脖子粗的低吼,也不知道是跟誰置氣。

“等著昂,將來有一天老子混大發了,什麼伍北、高萬,全給我跪在地上舔腳丫子!”

白航意淫似的嘟嘟囔囔,要不是後腦勺的血跡留進他的脖子裡,他完全都忘了自己是要去包紮傷口的,怨婦一般撇撇嘴,他才重新打火起步。

殊不知,此刻在他二十米開外,伍北正坐在一輛白色的廂式貨車內靜靜的觀察他。

“這小子是高萬的頭馬?”

駕駛位上的王順不屑地冷笑。

“就高萬那個熊樣還配擁有頭馬?一個大籃子帶一群小籃子瞎胡鬧罷了。”

伍北叼著菸捲回應。

“咱們啥時候進去找李山?”

王順伸直脖子朝著村口的方向眺望。

“不急,再等等!沒有絕對性的壓倒,哪來歇斯底里的反抗。”

伍北輕描淡寫的搖了搖腦袋。

“哥,我覺得咱們現在進去,指不定正好能碰上高萬的人欺凌李山,到時候他不得對咱感激涕零?最起碼能念咱一份好,知道咱們跟那幫廢物不是一丘之貉。”

王順躍躍欲試的攥起拳頭。

“你需要他的感激涕零嗎?他會因為念咱一份好就不再找賈笑索要賠償嗎?你我現在要的只是他的怒火,他只有對高萬恨之入骨,接下來才會把天枰衝你我靠攏,這裡頭的事情其實並不複雜,但卻特別壓制人性。”

伍北長吐一口濁氣。

“壓制人性?啥意思?”

王順眼神迷茫的發問。

“慢慢看著吧,待會不用我解釋,你就什麼都懂了。”

伍北故意賣了個關子。

另外一邊,得到高萬命令的蛤蟆腳步輕盈的走進李山家的小院。

首先闖入眼簾的就是滿臉是血的李山正撐著拖布在清理院裡的狼藉。

“噠噠...”

蛤蟆故意拿鞋底跺踏地面,發出脆響,吸引李山的注意。

“你是..”

處於走神的李山懵懂的昂起腦袋,隨即反應過來,立即怒聲怒氣的厲喝:“你們特麼沒完了?到底想怎麼著?來,老子爛命一條,想拿走現在就可以!”

“老老實實聽話不好嗎?”

蛤蟆並沒有一上來就咄咄逼人的恐嚇,而是像個老朋友似的親切交談。

“少特麼跟我扯沒用的,耗子舔貓嗶,我今天就是活膩歪了,怎麼著吧!”

李山滿眼冒火的低吼。

“哦。”

蛤蟆仍舊沒有生氣,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任何變換,只是那一臉粉色的肉疙瘩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尤為的猙獰。

“我明擺著告訴你吧,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們越是跟我這樣,我就越特麼...誒誒!你幹嘛!”

話音還未落地,蛤蟆突然一個健步躥出直衝李山面前,左手粗暴的攥住他的衣領,右手薅住他的褲腰帶,直接將整個人舉了起來。

“你..你別亂搞!放我下來!”

眼瞅自己瞬間離地二三米,李山驚恐的嗷嗷喊叫。

“好的!”

蛤蟆齜牙一笑,兩手同時向前一拋。

李山就如同炮彈似的重重砸在小院的石桌上面,整個人接著又不受控制的滾動幾圈,才堪堪止住。

“媽媽呀,疼死我了。”

李山哭撇撇的乾嚎起來,感覺渾身的骨頭似乎全斷掉一般的難受。

“我這個人就喜歡軟飯硬吃。”

蛤蟆兩步跨出,一腳踩在對方的左手背上。

“有病,胎神!”

李山想要把手抽出來,可對方那隻頂多四十二碼的板鞋卻如同巨山一樣的沉重,任由他使勁全身力氣就是抽不出來。

“能不能老老實實聽話。”

李山微微加重腳上的力度。

“啊!啊!”

李山緊跟著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能不能聽話?”

李山繼續施加壓力,腳底板下,李山的手掌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嘣嘎嘣”脆響。

“我不想欺負沒有還手能力的廢物,能不能不要逼我?”

蛤蟆低頭俯視,嘴裡喊著想要善良,可是眉宇間邪惡的亢奮卻怎麼也抑制不住,那種感覺就好像腳下的李山是什麼有意思的玩具。

“咔嚓!”

“啊!”

骨裂聲伴隨李山的淒厲絕望的慘叫同時在院子裡泛起。

“左手沒了,還有右手!還有臉蛋,人的臉上一共有十五塊骨頭,每塊都能發出聲音,但是聲音又都不一樣,你想聽嗎?我想!”

蛤蟆蹲下身子,朝李山的額頭呼呼吹起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