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山堪比殺豬一般慘叫擴散出去很遠,引得整個村落裡的狗全都發出狂躁的吠叫。

而呆在村口商務車裡的齊金龍和高萬同時抬起腦袋。

原本昏昏欲睡的兩人全都睜大了眼珠子。

“你聽著沒高少?”

齊金龍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

“廢話,我又不特麼聾,這蛤蟆究竟在裡頭幹嘛呢!”

高萬皺著眉頭罵咧。

向來無法無天的他,在接觸到蛤蟆以後竟然會思索起後果,不知道應該說是搞笑還是奇妙。

“高少,我感覺蛤蟆邪性的狠,不行,咱回頭把他打發走得了,白航雖然拉垮,但最起碼聽話,而且咱知道他那點水平也犯不出來什麼大事兒,但蛤蟆不一樣,剛到彭市就把車站的巡捕給那啥了,繼續留在身邊,恐怕..”

齊金龍抓了抓側臉苦笑。

“等回崇市再說吧。”

高萬疲憊的拍打兩下腦門。

別看他平常傻里傻氣像極了馬大哈,但並不是真傻叉。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放在哪行哪業都適用。

蛤蟆千里迢迢的跑來投奔自己,為的不就是真金白銀,如果讓他兩手空空的回去,保不齊自己就得變成鈔票的交換品。

“嗯,您心裡有數就好。”

齊金龍很狡黠的沒有再繼續多說。

這些年的江湖生涯讓他讀明白一個非常重要的真諦,成年人交往,點到為止是最舒服也最無錯的方式。

小院裡,李山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左手完全沒了知覺,額頭和左腮幫子也麻木到不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蛤蟆整人的方式非常喪心病狂,除去被他暴力踩斷的左手以外,這傢伙居然還隨著帶著一把橡膠小木錘,類似裝修工人用的那種敲牆角線的傢伙什,那東西砸在面板上不會帶來任何傷害,但是卻疼的讓人難以忍受。

他此時左臉上的劇痛感就是木錘所致。

“只響了四下,到底是我敲得有問題,還是你臉上的骨頭長的太錯位?”

幾錘下去,李山完全扛不住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不住服軟,而蛤蟆卻彷彿根本沒聽到,仍舊像個求知若渴的好學生一樣來回掰動對方的腦袋,時不時自言自語的唸叨幾句,聽得人更加心底發涼。

“大哥,我錯了!我聽你們的話,讓我幹嘛我就幹嘛,放過我吧。”

眼見蛤蟆又要舉起橡膠小錘,李山驚慌失措的哭求。

“嘭!”

黑影閃過,橡膠錘沒有懸念的繼續落在他的臉上。

“殺了我吧!”

李山再也忍不住了,抬起還能使喚的右手一把推翻蛤蟆,接著笨拙的爬起來,撒腿就往堂屋的方向跑,幾乎要把吃奶勁都使出來了。

剛才蛤蟆說的很清楚,如果他不抵擋,可以保證不傷害他的右手,可是橡膠錘造成的劇痛感實在令他承受不住了。

“嘿嘿,我有槍!你再跑一步,我就殺了你!”

目視李山狂奔出去兩三米遠,蛤蟆不緊不慢的開口。

聽到那瘋子的話,饒是急於奔命的李山也嚇了一哆嗦,條件反射的轉過去腦袋。

果不其然,對方手裡握著一把黑色的警用“五四式”大黑星,冰冷的槍口正對他的後腰。

“我..我不跑了。”

李山皺了皺鼻子,從未有過的絕望襲上心頭。

“重新躺下,今晚我必須聽到你臉上發出十五聲脆響,神仙來了都不好使!”

蛤蟆用下巴頦衝自己的腳邊努了幾下。

權衡再三,李山再次慢吞吞的走了回去,眼含熱淚的躺在他腳邊。

“這才對嘛,忍一忍就過去了,當初我在監獄裡,比這更有趣的遊戲也做過很多,只要你願意,今晚上咱們可以輪番玩一遍。”

蛤蟆像條吐音的毒蛇似的“吧唧吧唧”舔舐幾下毫無血色的嘴唇片,將手槍揣進懷裡,重新拎起橡膠小錘。

與此同時,廂式貨車裡的王順再次焦急的催促伍北:“差不多了吧哥,這都又過去半個小時了,好人也得被折騰廢了,我就怕待會咱們進去看到是屍體一具...”

“屍體反而是好事嘍,到時候笑笑的案子不了了之,咱賠償的環節都能省去。”

伍北挑眉輕笑。

“哥,咱們到底在等啥呀?”

王順不滿的低吼。

“等李山半死不活。”

伍北再次續上一支菸,這小半宿的時間,他造了差不多兩盒多的煙,如果趙念夏在旁邊的話,絕對會揪著他的耳朵吼他戒菸。

“呵呵。”

想到趙念夏,伍北禁不住咧嘴笑了,也不知道上輩子究竟拯救了幾條銀河系,此生能遇上如此完美的良人。

白天她憑藉一己之力,愣是把幾個事故科的專業人士說的啞口無言,也讓他們收監賈笑的想法成了空談。

“哥,村裡的狗好像都叫了,會不會出啥事了?”

就在伍北正沉浸在幻想世界的時候,王順再次推搡他幾下。

“兄弟,耐性是個好東西,你實在太欠缺了,走吧。”

伍北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示意王順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