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一肚子邪火,伍北走路帶風的直接來到對方口中的房間門口。

剛打算把耳朵貼到門上聽聽裡面的動靜,沒想到他的手才碰到門面,房門就緩緩開啟。

屋裡的雙人大床上,一個裹著酒店睡袍,腳上趿拉一次性拖鞋的傢伙正呲牙衝他笑,正是在拍賣會現場搗蛋的那個瓜皮頭。

“夥計,你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瓜皮頭翹起二郎腿,滿眼鄙夷的咧嘴。

“別廢話,我倆兄弟呢?”

伍北環視一眼房內,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錢說話,人閉嘴!轉賬還是現金?”

瓜皮頭自顧自的點燃一支菸,鼓著堪比唐氏綜合徵的倆水泡眼努嘴。

“要錢不要命唄?”

伍北身體橫擋在門前,防止狗日的再憑空消失。

“甭吹牛逼,你沒那個本事拿走我的命,給不給錢?不給我的人馬上把你兄弟手指頭寄快遞!”

瓜皮頭不耐煩的彈了彈菸灰。

伍北不再言語,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眼睛。

瓜皮頭渾然不懼,反而似笑非笑的跟他對視。

兩人之間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就算能一把按住對方,伍北也不敢輕舉妄動,能像個幽靈似的在酒店裡自由穿梭,還可以不留痕跡的綁走王順和王亮亮,證明這傢伙應該還有同夥,保不齊是酒店內部的人員。

伍北甚至都懷疑,對方是不是知曉什麼暗道之類的玩意兒。

“哥們,交個底,讓我知道咱是哪路神仙,我又因為什麼冒犯了你們?”

沉寂半分鐘左右,伍北憋不住先開口。

“哈哈,跟我比耐心,你真是想瞎了心,為了盯梢一處墓穴,我能三天三夜一動不動,別說是你,就算那幫專業當兵的,也夠嗆比我行。”

瓜皮頭得意洋洋的揚起眉梢。

“我認栽了,給條明路。”

伍北洩了一口氣,雙手抱拳。

那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讓他此刻不得不耷拉下腦袋。

“無冤無仇,我們就是過路人,想順手撿倆錢,結果差點被你打了眼,白耽誤那麼久的功夫,管你要幾個辛苦費,不過分吧?”

瓜皮頭晃了晃溼漉漉的腦袋笑問。

“實話實說,三百萬我真拿不出來,搞玫瑰園這出戏,就是因為我們公司所有錢被套進去了,不得已出此下策,既然沒有仇怨,咱權當交個朋友,這卡里有四十萬,就當我請諸位喝茶和交學費。”

遲疑良久後,伍北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雙手奉上。

“哥們,上京那幫爺爺們真應該派你去買核導彈,殺價殺的也特麼太狠了吧,直接砍了十分之九?”

面對伍北遞過去的卡片,瓜皮頭斜楞眼睛嘲笑。

“是真沒有,不然我不會拿我兄弟的小命開玩笑,你們乾的是無本買賣,能行,錢你接著,往後多了我們這條路,實在接受不了,我也沒轍,送我倆兄弟上路的時候,你把我也捎上。”

伍北從腰後拽出來一把“仿五四”手槍,很直接的甩到對方的腳邊,隨即昂起腦袋,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他的意圖很明白,自己有拼命的籌碼,但現在是真不想打了,如果對方真的只是奔錢來得,會明白殺人不過頭點地的道路。

“你這人還湊合,能交!”

瓜皮頭眨巴眨巴眼睛,一把搶過銀行卡,然後大搖大擺的起身往門口走。

“朋友,你好像還落了點啥吧?”

伍北擋在對方的面前,緊咬牙豁子。

“我是賊,不是匪!沒有技術含量的活我不幹!”

瓜皮頭重複一句之前跟王順說過的話,抬手搡開伍北,低聲道:“等我安安全全的離開酒店,立馬讓他倆聯絡你,另外,咱們哪說哪了,你劃價我給你面子了,事情也就到此為止,都是老爺們別沒完沒了哈。”

就這樣,青年套著潔白的酒店睡袍,大搖大擺的走進電梯裡。

最後在孫澤、範昊逸等一眾兄弟的目送中風輕雲淡的鑽進一臺計程車。

“叮鈴鈴..”

伍北站在走廊的窗戶口眼巴巴注視對方絕塵而去,緊跟著手機響起,是王亮亮的號碼打來的。

“你隔壁的2197房間浴室裡,監控室的床底下,有我送你的小秘密,就此別過,往後少生點孬心眼子,碰上我們這樣的俠盜,有你好果子吃。”

瓜皮頭那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

“留個名號吧,往後我叮囑弟兄們見到你們躲著走。”

伍北深呼吸兩口開腔。

“別介啦,你不會希望再遇到我們,我們也懶得跟贗品浪費時間。”

對方牛氣沖天的丟下一句,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十多分鐘後,孫澤把陷入昏迷中的王亮亮、王順弄醒。

伍北則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支接著一支的抽悶煙。

折騰了一大圈,自己花了四十萬買回來自己製造出來的假玩意兒不說,還被對方當寵物似的遛了大半天,那感覺就好像一拳頭懟在棉花上似的,明明勢大力沉,卻屁效果沒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