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面對獸鄙夷到極點的評價,伍北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實事求是的講,他確實連被稱為“對手”的資格都沒有,打了半天,自己傷筋動骨、傷痕累累,可對方卻連帽子都沒掉下來,這特麼哪是對拼,分明是吊打,是屠殺!

“對手不是他,他就是個熱身的。”

男人和煦的一笑,隨即看向伍北輕飄飄的開口:“尊老愛幼記住沒?”

“我沒尊你確實有錯,但你也沒愛我不是。”

伍北癱坐在地上,斜楞眼睛犟嘴。

今天指定是出門沒看黃曆,先是莫名其妙的被這個老精神病飆車,接著又結結實實挨頓胖揍,關鍵還罵不過對方,旁邊那個打扮的很膈應人的老妖男嘴裡就跟開外掛了似的,逼逼叨叨沒完。

“年輕人,拳頭可以起勢,但絕對沒辦法穩局,我看你腦袋挺大的,不該那麼空才對吧?”

男人雙手後背,三步並作兩步邁到伍北的面前。

“你怕不怕我突然襲擊你?”

近在咫尺間,伍北的嘴角冷不丁上揚,威脅味十足的嚇唬。

“哈哈哈!”

男人就好像聽到什麼可樂的笑話似的,笑的前俯後仰。

“老弟啊,類似你這樣的小咔了咪,我們這輩子見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要是真讓你得逞,哥們還拿啥鞏固這滿眼的江山!”

老妖男很無所謂的打著響指,噠噠噠的脆響讓人心情異常煩躁。

“技不如人,狠不壓己,你指什麼在這爾虞我詐的江湖場立足?”

男人微微弓腰,一對眼眸滿是寒芒。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伍北怔了一怔,捂著生疼的小腹,艱難的爬起來就要走。

“如果到現在為止,你還啥也沒看出來,恐怕連庸才都算不上,只能是個蠢材!”

男人的聲音在伍北腦後輕飄飄的響起。

“呼..呼..”

伍北愣在原地吭哧癟肚的喘息幾口,但最終還是沒有回頭,更沒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去追問對方的身份。

“誒小崽子,跟你說話沒聽著是咋地?小獸給我錘他!”

老妖男破馬張飛原地的擱原地蹦躂。

“行啦,別吆五喝六的。”

男人抻手打斷對方。

“世間的事兒啊,隔行不隔理,自卑沒錯,但不懂知恥後勇就是大錯特錯,甭管走到哪,金錢、權利、娛樂都是生存的必須,但也是雙刃劍,把握尺度是關鍵,庸人渡己,智者渡天!”

男人繼續語調緩慢的說了一句。

“謝謝!”

伍北再次停下腳步,轉身朝對方深鞠一躬。

“強迫這個詞很有意思,有些人就是被逼著逼著慢慢變得八面威風,當然大部分人是被逼著逼著成了人來瘋,事要做寬,人要活窄,少數既是另類、是奇葩,同樣也是瑰寶,如果瑰寶跟大白菜似的,那你活得得有多平凡。”

男人咧開嘴角。

“敢問貴姓可是趙?”

伍北抽吸幾下鼻子,朝對方再次彎腰。

“下次吧,如果你還值得我再見面,我可以跟你正兒八經的來回自我介紹,但就目前而言,你不配!”

男人擺擺手,拒絕了伍北的發問。

“我會竭盡全力。”

伍北輕咬嘴皮,轉身朝路口走去。

儘管一瘸一拐,但是他的身板卻無比的挺拔,上次如同松柏這般昂首擴胸,還是在他新兵授銜的宣誓儀式上。

人最怕沒有方向,而此時的伍北儼然找到了那盞屬於他的燈塔。

“他三哥,小念夏就是被這小子氣的哭鼻子啊?”

老妖男點燃一支菸饒有興致的發問。

“魚總,不是我說你,多大歲數了,還一天給自己造的像個雞毛撣子,剛才在飯桌上,羅權嘴上沒吭聲,其實都快憋出內傷了,你沒看他家老大小子瞅你的眼神麼,活脫脫像看個精神病人。”

男子哭笑不得的數落。

“懂個雞毛你們,人得不忘初心,我天生就是時尚咖,這輩子死也改不了,對啦,你看我給誘老賊定的八音盒版的骨灰盒沒?dj喀秋莎,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

老妖男扯著公鴨嗓門高歌。

“你快閉了吧,老子將近三十年的耳鳴愣是被你震出了3d音效,誘哥呢?不是見天跟你綁在一塊,這次我咋沒見到他?”

男子反感的一巴掌推在對方胸口。

“不知道,一下飛機就忙裡慌張的去見什麼朋友,哦對,我問他幹嘛,這是他給我發的語音,你聽聽..”

老妖男翻出手機,按下一段語音資訊。

“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

電話裡立馬傳出一陣嘶啞的男聲,聽起來吭哧吭哧的,喘息特別劇烈。

“你哥這是給你淘換新嫂子去了,真得服他昂,一把年紀了,鐵打的腰子合金的腎,回頭你幫我問問他,有啥牛逼方法保養唄。”

男子瞬間來了興致。

“小ks,話說三哥,羅權今天這意思應該是想跟咱們聯姻吧,我看他那老大小子確實也不錯,肯定比剛剛那個貨強上不是三兩截,你為啥找藉口跑路呢?”

老妖男隨即好奇的問。

“羅天確實溫文爾雅,做事也足夠圓滑,但架不住丫頭不喜歡,商會這兩年青黃不接,確實也需要有力的幫手,但..算了吧,不能拿孩子的一輩子當籌碼,奇缺新鮮血液啊,良才難遇!趁著這次回國,咱們四處走走看看,王者的天,不能偏安一隅!”

男子搖了搖腦袋,表情複雜的嘆了口氣。

靜可溫潤如玉,動可盛氣凌天,說的大抵就是這類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