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呼哧帶喘,腦門子跟蒸籠似的直冒熱氣的林青山,暖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憤憤的跺了兩下腳上的高跟鞋,作勢就要返回夜店裡。

“你別慌啊,對方八九個壯小夥子,咱倆就算綁一塊是對手不?再說打架違法,咱沒必要因為幾個人渣把自己搭進去吧。”

林青山連忙拽住她的胳膊,好言好語的規勸。

“你自己在這兒墨跡吧,我閨蜜她們全都得住醫院,算啦,什麼都指望不上你,我自己來吧!”

暖暖鄙夷的一把搡開她,隨即從地上撿起來半截磚頭,大步流星的跑了進去。

凝視半晌,林青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鼻尖呢喃:“說你有心眼吧,你乾的事兒似乎挺講究,說你是個場面人吧,你又老是拿我當傻子耍,到底應不應該幫你呢?”

對於他而言,場子裡的混亂只能算是小場面,即便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沒有絲毫的懼怕,現在讓他煩惱的問題,只是幫不幫暖暖淌這攤子渾水。

沉默片刻,林青山自嘲的輕扇自己一個小嘴巴子嘟囔:“我特麼也是屬傻逼的,被人坑錢不說,還要屁顛屁顛湊上去賣力,操!”

打定主意,林青山又像是大號蟬蛹似的笨拙的走進夜店,當然進去之前,他特意打了一通報警電話。

此時,流光溢彩的舞池已經徹底變成了拳擊場,混亂的一批,一幫一夥的互相推搡、毆鬥,但是大部分全都不知道為什麼而打,可能是酒精的麻醉,也可能是荷爾蒙的迸發,酒瓶子四處亂飛,掀翻的桌椅隨處可見。

之前鬧事的紋身男一夥基本打散了,四五個人正在跟場子裡的內保撕把,剩下兩三個不知所蹤,暖暖的那幾個小姐妹也全沒了蹤跡,爆閃的鐳射燈再加上激情澎湃的dj舞曲,讓這幫人彷彿以為自己在拍古惑仔。

林青山昂著腦袋來回尋找,目光最終鎖定衛生間的方向,隨即從地上撿起一支酒瓶藏在袖管裡,迅速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剛一邁進衛生間的走廊,他就看到紋身男正帶著三四個手下正罵罵咧咧的爆踹女廁所的門板。

搖搖欲墜的木門隨時有可能散架,裡面傳來幾個女人尖銳的叫聲。

紋身男的臉頰被暖暖之前砸出去的酒瓶豁開一條拇指粗細的大口子,他一隻手攥著團衛生紙捂著,另外一隻手攥著電話還在搖人:“別特麼廢話,趕緊帶人來真理酒吧,有人跟我鬧事。”

“喂!”

林青山清了清嗓子厲喝一聲,引起對方的注意。

“曹尼瑪得死胖子,可算抓著你了,給我弄他!”

紋身男轉頭一看,憤怒的小宇宙頃刻間爆發,破馬張飛的招呼手下。

“你看哥們,事兒是你們找的,咱君子動口不動手,有啥事好好談行不?”

林青山連忙舉起雙手,擺出一副慫包的模樣。

“談你麻痺談,不想捱打就給我拿二十萬醫藥費!”

紋身男氣沖沖的奔過來,掄起胳膊就是一拳搗在林青山的眼窩。

“啥?你要勒索我二十萬!”

林青山吃痛的捂著臉頰踉蹌幾步,聲音很大的反問,那感覺就好像是在故意說給誰聽得。

“我特麼要你命!”

紋身男嗷一嗓子蹦起來,雙手掐向林青山的脖領。

“嘭!”

沒等他貼近,林青山直接將藏在袖管裡的酒瓶子拽出,重重拍在他腦袋上。

玻璃碎片當場亂飛,紋身男似乎被打懵了,原地晃了晃,浸紅的鮮血順著側臉緩緩滾落。

“媽的,按住他!”

“敢特麼打蚊哥,大家一起上!”

旁邊幾個小弟見狀,咆哮著圍攏過來。

“過來吧你!”

林青山不慌不忙的一把薅住紋身男雞冠似的頭髮,攥起手裡犬牙交錯的半拉酒瓶子,看都沒看惡狠狠紮在對方的大腿上。

“啊!”

紋身男疼的發出一聲慘叫,泉湧似的紅血眨巴眼的功夫將他身上的直筒牛仔褲染溼大一片。

“還來不?”

見到自家老大被捅,幾個小弟條件反射的愣在當場,林青山揪扯紋身男的頭髮晃了幾下,眼神兇狠的低吼。

這一刻,向來人畜無害的他彷彿化身索命惡魔,那股子咄咄逼人的氣勢如同實質。

“繼續拼麼社會銀兒?”

林青山低頭俯視紋身男獰笑。

“不了大哥,高抬貴手..”

紋身男徹底蔫吧了,頭髮被揪的生疼不說,大腿上的傷口更是鑽心一般痛苦。

“果果!lisa,你們別害怕,我來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暖暖的嬌喝聲,林青山轉過去身子,正到這娘們左右手分別攥把切水果的小刀,滿臉殺氣騰騰的模樣。

暖暖同時也傻眼了,不敢相信的望著這一切。

這還是那個甭管什麼時候都傻乎乎,見誰都笑臉相迎的死胖子麼?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兇殘?

“哎呀,血!我暈血!”

林青山急忙鬆開紋身男,跌跌撞撞的往後倒退幾步,舉起手裡還在滴血的酒瓶子驚呼:“不是我動的手,是他自己非要往上撞,我可什麼都沒幹啊,你們幾個全看到了吧?”

邊像個偽娘似的吆喝,林青山邊求助的看向旁邊的幾個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