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嘰霸啥?”

“再特麼罵一句試試!”

兩個酒蒙子立馬像是被按下了開關鍵,躍躍欲試的抓起屁股底下的凳子指向孫澤。

“不準惹事。”

十一兩手環抱住孫澤勸阻。

“行啦,不是啥大事兒,牛哥你受累再給倆大哥下碗麵,菜咱們對半分,行不朋友?”

伍北也朝牛哥使了個眼色,隨即抓起兩盤菜放到對方的桌上,又示意文昊搬一箱啤酒送過來,笑呵呵道:“兩位,我這哥們剛出獄,還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狀態,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酒、菜都算我送你們的。”

玩社會的講究一個排面。

而這排面是針對比自己混得好的存在,少有大哥會跟三教九流的地癩子一般見識,一來是跌份,再者是麻煩。

尤其是對於崇市這座民風彪悍的小城而言,如果做不到一把幹服對方,那就儘量化干戈為玉帛,大部分地痞盲流子耍起狗坨子不疼,但是非常膈應人。

“要不是你還懂點事,今天必須讓你們明白我們黑白雙煞的能耐。”

見到伍北認慫,一個梳著蓬鬆剪髮頭的青年罵罵咧咧的坐下。

“給哥把酒起開啊,等我擱牙咬呢?”

另外一個平頭大腦袋的傢伙則牛逼閃電的踢了一腳啤酒箱子。

“我日..”

文昊忍不住想要開嗓。

“多大點事兒,我給大哥們開酒。”

伍北故意拿胳膊扛了一下他,利索的拆開紙箱,用一次性筷子“咣咣”兩下撬開兩瓶酒,客客氣氣的擺在對方的面前。

“吃好喝好,完事直接拍屁股走人就行。”

伍北再次回以一笑,沒事人似的退回自己座位上。

“哥,用不用我待會..”

文昊氣不過,眼神兇狠的出聲。

“用個屁,牛哥往後不做生意啦?啥酒配啥菜,啥人啥對待,他們要臉,就給足她們臉,咱不差這點事兒,抬起屁股走人,往後誰認識誰啊,何必置氣。”

伍北笑著擺擺手,接著拿起一支啤酒道:“來,為了咱們久別重逢,也為了即將分開,讓孫澤這個憨批給大家旋一個。”

“好!”

“旋一個!”

文昊和十一拍手起鬨,都很配合的讓氣鼓鼓的孫澤忘掉剛剛的不愉快。

“你是真嘰霸壞。”

孫澤雖然忠厚,但畢竟跟伍北相處那麼久,怎麼可能不懂老大心裡的想法,半推半就的抄起酒瓶。

“擦尼瑪的,你們居然躲在這兒,弟兄們給我劈了他們!”

“有朋辦事,全部迴避!”

啤酒才剛旋到三分之一,一輛灰色的麵包車突然停在攤位前,緊跟著車上蹦下來六七個手持片砍、鎬把子的半大小子,隨著帶頭人吼了一句,全都跟沒頭蒼蠅似的撲向剛剛衝伍北他們吆五喝六的兩個青年。

“快跑!”

平頭大腦袋的青年立馬抓起一支啤酒砸向人群,撒腿就撩,可還沒兩步,就被人一腳踹倒,兩三個小夥持刀上去咔咔就是一頓猛削。

不用想也知道,那倆挨收拾的玩意兒絕對是得罪了人,被對方找上門尋仇。

“別特麼過來昂!”

另外一個髮型蓬鬆的小夥反應更快,叫嚷著衝向一旁還在煮麵的牛哥,匆忙間搶過他的菜刀,衝著空氣“呼呼”亂掄幾下。

“小兄弟,你們別誤傷,我不認識他。”

牛哥連忙朝旁邊走了兩步,衝著麵包車裡的下來的生荒子們解釋。

“媽的,廢話真特麼多!”

髮型蓬鬆的小夥一把推在牛哥的背上當掩護,然後又把菜刀當飛鏢似的丟擲去,最後兩手端起煮麵的大鍋瘋狂的澆向那幫生荒子。

伍北他們當時距離的特別近,紛紛起身躲閃,匆忙間伍北看了一眼牛哥,見他只是踉蹌的摔倒並沒有什麼大礙,也沒太當一回事,繼續招呼其他人往旁邊躲閃。

燒開的麵湯潑在幾個青年身上,疼的他們呲哇亂叫,剩下的人則根本不害怕,再次氣勢洶洶的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將小夥撂翻在地,切菜剁瓜似的噗噗猛鑿幾下,只等那傢伙一動不動,身下泛起一層血漬,才很有組織的閃人。

“這..臥槽!什麼陣勢啊,上來就幹,幹完就跑?”

孫澤愕然的吞了口唾沫。

比拼拳腳功夫的話,他一個人足以把這兩幫選手全打跑,但是像這麼雷厲風行的群毆還真沒太參與過。

“都沒事吧?文昊報警,別讓咱們沾一身麻煩,牛哥你怎麼樣?”

環視一眼哥幾個無大礙,伍北趕忙朝趴在地上的牛哥跑了過去。

隨著他吆喝幾聲,牛哥並沒有任何反應,一抹不好的預感瞬間襲上伍北的心頭,他馬上蹲下身子,將牛哥整個人翻過來,這次發現牛哥雙目緊閉,胸口的位置不偏不倚的扎著一把食指長短的匕首,呼吸更是變得若有似無。

“孫澤快把車開過來!”

伍北怔了一下,聲嘶力竭的呼喊,同時拿手捂住牛哥還在潺潺冒血的傷口,將他攔腰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