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遊旅行社的倉庫裡。

雙手被套著鐵銬的侏儒明顯沒有同伴的運氣,他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盯著地面,滿臉全是悉聽尊便的無謂。

“啥也不說,就這麼個小玩意兒,我又實在不忍心下手。”

老綠裹了一口菸捲,苦笑著衝伍北彙報。

“死士唄。”

伍北杵著單拐凝視對方。

他一眼就認出來面前這傢伙正是那天晚上他被羅天的人圍攻時,偷襲自己的那位。

可在記憶中,他當時明明開槍擊中了他,為啥這小子卻毫髮無損。

“呵呵。”

侏儒似笑非笑的揚起嘴角。

“我知道你是拿錢辦事的,把你瞭解的說出來,我保證放你一條活路。”

伍北深呼吸一口出聲。

“你敢弄我麼?我在你這裡受的任何罪,三球都會十倍感受。”

侏儒嘲諷的揚起腦袋。

明明長了一副人畜無害,十一二歲小孩子的模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膽戰心驚。

“看來你是你老大的嫡系唄?”

伍北捻動手指笑問。

侏儒皺了皺眉頭,乾脆緊緊抿住嘴巴。

伍北實在太狡猾了,只要他開口,似乎就總能抓到漏洞。

“行,那你先歇著,想說時候再喊我。”

再次掃量對方几眼,伍北衝老綠使了個眼神,兩人一塊走出倉庫。

“咋整?上點手段啊?”

老綠夾著菸捲壓低聲音發問。

“意義不大,這傢伙有天晚上自殺式的偷襲我,完全不要命,尋常方法對他沒有任何用途,況且他背後還有人,知道他被抓,眼珠子指定得盯死咱們,真有個三長兩短,咱等於給對方藉助巡捕徹查咱的理由。”

伍北搖了搖腦袋說道:“等吧,如果他真重要,會有人主動跟咱們談的,這兩天你辛苦點,把他看緊,一個侏儒剛刀口舔血,肯定有他的不凡之處。”

“他有點東西,沒看兩條手臂都趕上你粗了。”

老綠豁嘴一笑。

“綠哥,你之前說念夏找人治好了你閨女?”

伍北猛然想起來,好奇的發問。

“是她找的人,但幫忙的是個叫張星宇的牛人,我不認識他,範總說此人隸屬一家大商會,尤其在粵廣一帶相當吃得開,從閨女住院再到手術,我始終都沒能見過他本尊,可人家把什麼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老綠沉聲回答。

“張星宇?大商會?”

伍北竭力在腦海中搜尋相關的資料,不過確實沒有丁點的印象。

“對,範總說這家商會和梅州葉家的關係親如兄弟,葉家你聽說過不?”

老綠饒有興致的問道。

見伍北搖頭,老綠接著道:“南方一片葉,北方一片雲,說的其實是葉雲兩大家族,具體有多強橫,你自己多揣摩吧,反正你這個媳婦絕對不簡單,這種關係根本不是多少錢就能打通的,範總的家庭條件你知道吧?他想跟張星宇搭上線都不容易,更別提葉家了。”

“喂,我渴了!能不能給口水喝..”

就在這時,倉庫裡傳來侏儒的吼叫聲。

“男人嘛,靠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拔地而起,你媳婦能看上你,就說明你身上指定是有比其他人強很多的地方,別把自己繞進死衚衕,到時候既傷自己還傷他人。”

老綠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伍北的肩膀頭,隨即轉身回到倉庫。

“哎..”

想到趙念夏,伍北惆悵的嘆了口氣。

喜不喜歡趙念夏?答案毋庸置疑。

可正因為這樣,他才更加迫不及待的希望成功。

“門當戶對”這樣的傳統思想自小就鐫刻在他的骨子裡,他渴望自己能靠著雙手打下一片江山迎娶心愛的公主,也一直都在玩了命的努力,但卻怎麼也逃不過自己像個“上門女婿”的形象。

尤其是羅天那句,沒有趙念夏,虎嘯算個啥,更是直接否定了他所有的血汗。

至於趙念夏恐怖的家庭背景,透過崇市開修車行的那個王朗,就已經能窺探一二,別說修車的,就算修飛機,也斷然沒可能,張張嘴巴就能喊來大批的狠手和國內很難見到的長槍短炮。

只是伍北做夢沒想到,心上人的家族不光在北方能風生水起,擱南方似乎也可以號令群雄,想到這兒,伍北愈發的無力和神傷,這根本沒可能超越。

“哥,二球和吳松受傷了,幸虧有這兄弟幫襯,他是嫂子的朋友,那東西也在他身上呢。”

胡亂琢磨的時候,林青山帶著君九出現在伍北的面前。

即便一肚子牢騷,可林青山還是毫不吝嗇的誇讚君九的勇猛。

“不能吧?他倆傷了?誰幹的?”

伍北瞬間愕然的張大嘴巴。

印象中,三神獸好像還沒有敗績,甭管多難纏的對手,向來也只有他們佔便宜的份。

“一個染黃毛的小子,和裡面那侏儒是一夥的,太特麼狠了,二球掏槍都沒好使,硬生生被捶成豬頭狗臉。”

林青山搖了搖腦袋,當時的情況很混亂,加上他膽子本就不算太大,所以沒摸到多少有用的資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對方提過一個叫奇哥的名字。”

君九惜字如金的接下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