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擒龍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

王峻奇捂著腮幫子癱坐在地上,額頭處的鮮血源源不斷的冒出,旁邊還扔著幾片被砸碎的古董花瓶碎片,而他的對面,羅天吭哧帶喘的掐著腰桿怒目圓睜。

“清朝的汝窯梅花瓶就這麼爛了,可惜咯。”

不遠處,西裝革履的蘇獄聲音不大的唸叨,看似滿臉惋惜,可眼中卻寫滿了嘲弄。

“你特麼給我閉了,能呆就安安靜靜的待著,不能呆,馬上滾蛋!”

羅天回過腦袋,殺氣騰騰的咒罵。

“騷瑞!騷瑞!我嘴欠,別跟我一般見識。”

蘇獄連忙舉手道歉,訕笑著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王峻奇,你自己說說,從你入夥到現在哪件事情辦成過?”

羅天這才又轉過身子低吼。

“對不起天哥。”

王峻奇頷首低頭,聲音宛若蚊鳴一般,此刻他的臉頰滾燙,既因為羅天當著人面前對他大打出手,同樣也對再次敗給伍北感到窘迫。

“我特麼想聽的不是對不起,是人呢!呂強呢!能不能找得回來?咱們制裁伍北的方案是不是可以繼續往下進行!”

羅天噴著唾沫星子再次咆哮,嘶吼的過程中,他衝上去又是一腳重重踹在羅天的身上。

羅天不躲不閃,任由對方發洩怒火。

“幹什麼,有什麼話坐下說,非吵的二里地外都知道才好啊。”

就在這時,沈童快步從門外走進來,順手攔下了羅天。

“還有什麼好說的,一手王牌,結果全被這個廢物給打臭了,不是我貶低他,他特麼都不如曾經的馬仔齊金龍!”

羅天怒不可遏的再次照著羅天腦袋蹬去。

“行啦,差不多得了,勝敗本就是兵家常事,伍北有多雞賊,在座的各位哪個不瞭解,別說是他了,就算你我,包括蘇獄,哪個敢保證能在他手裡佔到便宜?”

沈童看似非常仁義的將羅天往後推搡了幾米。

“小奇,你別往心裡去,天兒就這臭脾氣,之前你被伍北他們設計,他其實也緊張的不行,生怕有什麼閃失,不然也不會安排我過去接應,不過咱們有一說一,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你冒失了,區區一個呂強都沒看好,我們不著急是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計劃,我倆三天跑了八次上京,動用好幾層關係給國全域性的施壓,你的一個不小心,咱們損失的財力、人力簡直不可估量。”

沈童緩了口氣,有條不紊的說道。

“我罪該萬死。”

王峻奇舔舐幾下乾裂的嘴唇片道歉。

同樣一件事情,沈童和羅天的做法卻大不相同,這也讓他對沈童愈發的感激和愧疚。

“你也挺累的,先下去休息吧,後面的事情..”

沈童擺擺手,示意王峻奇趕緊先閃人,不然待會又得挨收拾。

“後面的事情跟他無關,垃圾就該呆在垃圾桶!從特麼哪來的,趕緊給我滾回哪去,別在我臉前礙眼!”

不等沈童說完,羅天暴躁的破口大罵。

“先走先走,待會我聯絡你。”

沈童忙不迭眨巴兩下眼睛暗示。

“對不起天哥,對不起童哥。”

王峻奇也知道對方是替自己著想,迅速爬起來,朝兩人分別鞠了一躬,才小心翼翼的退出辦公室。

“你也別嘰霸擱這兒杵著了,沒熱鬧可看了,趕緊落實我交代你的事兒,如果再特麼有失誤,我也會讓你也感受一下什麼叫腦袋開花!”

羅天手指抻著個大臉觀望的蘇獄擺手驅趕。

“我肯定不帶有丁點差錯的,請好吧!”

蘇獄縮了縮腦袋,也屁顛屁顛的離開。

“嚯!累死我了,一天跟這幫廢物就有生不完的氣,發不完的火,以前咱們做任何事情都挺順當的,為什麼來錦城以後就各種不順,你說是不是咱倆八字跟這地方犯衝吶?”

羅天甩了甩手腕,眼冒邪火的嘟囔。

“天兒啊,剛才你勁兒使的有點大了啊,訓王峻奇沒問題,但得注意點方式,那傢伙過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是一方的霸主,你說你跟捶兒女似的喝他,不是逼著他生出反骨嘛。”

沈童遞過去一支菸笑道。

“我借給他倆膽兒,什麼狗屁霸主,不入流的地癩子而已,不過這事兒確實把我氣的不輕,我特麼都訂好酒席,準備慶祝伍北把自己兄弟送進去,最後給我來了一出反轉,操!”

羅天不屑一顧的跺了跺腳。

“反轉不是啥壞事,老話常說盛極必衰,咱就得讓伍北產生無往不利的心理,他現在越順暢,將來遭受打擊才會越萎靡,你家老爺子不是把那件事兒都告訴你了嗎?相信我,沒有任何打擊比那事兒來得更沉重,讓他先飄著,他現在打下的江山越多越好,反正將來全是咱的。”

沈童陰森森的咧嘴笑道,隨即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道:“你紅臉唱完了,接下來到我這個白臉出場,我給王峻奇送一把甜棗去,不然狗日的還怎麼替咱們繼續賣命,呂強這事兒翻篇了哈,再見到王峻奇不準再提起,得讓他心裡一直有根針,他才能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