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龍集團斜對面的“綠茵酒店”,一家普普通通的套房內。

王峻奇看著衛生間鏡子裡的自己,陌生而又熟悉。

他額頭上的傷口仍舊在不停往外冒血,指甲蓋大小的花瓶碎片嵌在其中,看起來無比的可怖。

“為什麼啊..為什麼你每次都敗給伍北!”

突然間,他“嘭”的一拳砸在鏡面上,鏡子瞬間四分五裂,碎出幾條犬牙交錯的蜘蛛網,其中還夾雜著斑斑血跡。

“滴滴!”

房門外冷不丁傳來刷卡的動靜,王峻奇立馬“嘣”的一下拔掉腦門上的碎片,速度飛快的套上襯衫走了出去。

“奇哥,我..我輸了。”

只見大頭腳步踉蹌的走了進來,一條手臂裹著自己的外套,浸紅的鮮血完全染紅了衣裳,他的臉頰就跟貧血似的慘白。

“咋回事啊兄弟?”

王峻奇見狀慌忙攙扶住對方。

“敗了,我輸給那傢伙了,毫無還手之力。”

大頭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眼神呆滯的不停嘀咕。

“先別說那麼多,咱們去醫院,勝了敗了都不叫事,行麼?”

感覺到對方的狀態非常不對勁,王峻奇焦躁的搖晃他幾下。

“奇哥,我明明能看清楚他的動作,也可以預判到他的攻擊路線,可就是打不過他,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我不服!我好氣!”

大頭昂起腦袋,仍舊像個精神病似的自說自話。

“咣咣咣..”

房間門這時候突兀被扣響。

“在嗎小奇?我是沈童!”

門外傳來沈童的詢問聲。

“你先坐會兒,完事咱們就去醫院。”

王峻奇將大頭強制按坐在床上,扒拉幾下自己頭髮,擠出一抹笑容開啟房門。

“哎媽呀,你腦袋上的破口這麼深?天兒,真是下手沒個輕重。”

門外的沈童表情驚愕的手指王峻奇的腦門。

“小問題,怪我不爭氣。”

王峻奇忙不迭擺擺手。

“那可不行,必須上醫院,夏天本來就容易發炎,別再感染了,天兒也是夠可以的,回頭我必須讓他跟你好好道個歉,都特麼兄弟,誰也不是誰的奴隸。”

沈童不由分說的一把拽住王峻奇的胳膊就往門口跑。

“不是童哥,我兄弟還..”

王峻奇回頭看向失魂落魄的大頭。

“先把你的事兒解決明白再說,別跟我犟昂,不然我可發脾氣了。”

沈童橫聲打斷,隨手“嘭”的一聲合上房門。

“還有個喜事兒我忘記告訴你了,之前你不是說還想做貸款這塊麼?錦城一個朋友的借貸公司正好要轉手,我以你的名義接下來了,直接掛靠在擒龍集團,每一筆收益咱們九一分成即可,你九集團一,你隨意擴充自己的勢力,我們都不會阻攔。”

一邊下樓,沈童一邊眉飛色舞的衝王峻奇說道。

另外一邊,猶如遭遇晴天霹靂的大頭癱坐在床邊久久未能恢復清明,沉默許久後,他又表情木訥的起身走出房間。

半個多小時後,大頭鬼使神差的來到春遊旅行社的大門口,但是並沒有走進去,而是像個乞討者一般蹲在馬路牙子旁。

這段時間旅遊公司的裝修工程基本進入尾聲,大部分兄弟都在前陣子剛剛盤下來的爛尾樓忙活,家裡剩下的人屈指可數,而老綠和徐高鵬就是其中之二。

因為伍北和王順都不在,哥倆又閒著沒事幹,琢磨著隨便出門找家小飯館對付兩口,剛一走出大門,就立馬被蹲在不遠處的大頭給盯上了。

“虎嘯公司的人!他們一定認識那個高手!”

大頭蠕動嘴皮,一個猛子躥起,直接衝向二人。

“小心!”

老綠畢竟久經沙場,再加上多年亡命徒的生活造就了他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謹慎性格,瞬間看到猶如小坦克似的衝過來的大頭,一把將旁邊的徐高鵬推開。

“人呢!那個雙臂紋身的傢伙呢!”

即便有條胳膊受了傷,可大頭的速度仍舊快於常人,直接一把掐住老綠的脖子,口吐濁氣的質問。

“去尼瑪的!”

徐高鵬見狀,跳起來一腳踹在大頭身上,結果對方紋絲不動,他自己卻被反震的摔倒在地上。

“我問你人呢!說!告訴我!”

大頭暴躁的一把將老綠砸摔在地,抬起自己粗壯的大腿踏在對方的胸脯上,表情猙獰的咆哮:“讓他出來,我要再跟他一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