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伍北談和的誠意?”

蘇獄手指桌上的幾摞嶄新大票,嘲諷的輕笑。

那點錢充其量也就二十萬,別說賠償他表哥的小命,恐怕買太湊合點的車子都費勁。

“您理解的有誤,第一!我不是來談和的,第二這些錢也並非我們虎嘯公司的誠意,只是伍哥單方面可憐陳刀孤兒寡母,略盡綿薄之力,他雖然沒明說,但我覺得更像是施捨!”

賈笑搖搖頭,聲音不大的回答。

“曹尼瑪,說什麼!”

“有種再說一次!”

“你特麼今天是不想豎著走出這間房了..”

四周圍簇的赤幫分子立馬咆哮起來。

“如果你想開戰,現在就可以動手了,從我開始!如果你不樂意被人當槍,就讓這些狗停止吠叫,我再重申一遍,我代表虎嘯公司,我可以為今天的一言一行負責到底,選擇權在蘇總你的手裡。”

面對罵罵咧咧的喊叫,賈笑絲毫不受任何影響,直勾勾盯著蘇獄說道。

“你特麼罵誰..”

一個馬仔凶神惡煞的從腰後拽出手槍,黑漆漆的槍口對準賈笑。

“呵呵。”

賈笑鄙夷的搖搖腦袋,把左手緩緩摸向胸口。

“別動!”

“舉起手來,不然馬上乾死你!”

他這一番小動作,瞬間引得四周赤幫分子緊張起來,六七支手槍同時舉起。

“這是你的地盤,旁邊全是你的人,難不成你懼怕我這樣一個在虎嘯連號都排不上的雜魚?”

賈笑似笑非笑的注視蘇獄。

“都出去,我看他今天能玩出什麼花樣。”

儘管蘇獄摸不準這小年輕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但赤幫掌舵人的身份不允許他表現出任何懦弱。

“大哥就是大哥,排氣!”

賈笑揚起嘴角,接著從懷裡直接拽出一塊供奉死人的靈位,大大咧咧的仍在桌上。

靈位上鐫刻一行金色小字,竟寫著:賈笑之位。

“什麼意思?”

蘇獄當即有點迷惑。

“來之前,我不光給自己定了牌位,還找好了墳地,我相信以蘇總的格局,把我屍體完完整整送回虎嘯肯定沒問題,既然我敢登門,就奔著談不成就上天的決心,所以蘇總要不要聽我聊幾句?”

賈笑抓起水杯抿了一口,擲地有聲的開口。

“沒問題,你隨便說,聽不聽在我。”

蘇獄眼珠子轉動幾圈,很紳士的擺出個“請”的手勢。

“第一,報復陳刀不是伍哥的意思,但不論什麼原因,動手的確實是王順,這事兒扯到天涯海角我們都認,但咱們就事論事,人死如燈滅,為了一捧黃土,賠上更多的血肉,值得嗎?”

賈笑揪了揪喉結,豎起第二根手指頭道:“第二,陳刀也好、李浩鵬也罷,他們全是無辜的受難者,伍北說他不信蘇總您一點端倪沒看出來,當然,您如果認準就是我們主動挑事,我們也不否認,那就沒什麼可談了,咱兩家直接擺開車馬炮開飆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伍哥讓我轉告你,虎嘯輸了,無非退回崇市,不日我們肯定會捲土重來,貴司如果失利,偌大的錦城可就得易主,你承受得起嗎?”

“呼..”

蘇獄聞聲久久沒有吭氣。

“蘇總,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意義的蠢人,是非對錯您都明白,咱倆家可以開戰,但虎嘯公司希望是因為利益所趨,而非小人挑唆,言盡於此,剩下的您定!我現在往出走,您可以隨便發號施令,我能不能安全回家,決定今夜錦城是否安寧!”

賈笑抓起桌上自己的靈位,彬彬有禮的衝蘇獄彎腰深鞠一躬,接著大大方方的朝門口的方向挪步。

“伍北希望我怎麼做?”

就在賈笑即將出門時候,蘇獄冷不丁發問。

“他說您繼續即可,但是要分得清真假,如果你把握不住力度,那咱們可能就徹底沒了和平共處的機會。”

賈笑沒有回頭,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

“獄哥,幹他不?”

“大哥你說句話,只要你點頭,十年二十年牢,我蹲的起!”

眼見賈笑越走越遠,旁邊幾個親信馬仔立馬焦急的湊上前發問。

“有人想要滅虎嘯,並且還打算拿咱們赤幫當炮灰!”

蘇獄攥緊拳頭,壓低聲音道:“不光不能碰賈笑一指頭,還要保證他安安全全的回到虎嘯公司,你們安排一下,多派些兄弟護送,伍北這個混蛋,玩的好一手欲擒故縱,特麼的!”

儘管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但蘇獄還是非常不服氣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咬牙罵咧:“賈笑不能碰,但虎嘯公司的其他人可以動一動,讓黃瓜帶幾個兄弟找機會給那個林青山上一課去,除了伍北,我最煩的就是死胖子,不過千萬注意分寸,眼下太敏感,我不願意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