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都一個宿舍稱兄道弟,能忍就忍唄,犯得上大打出手嘛,你看你這臉造的,疼不疼啊?”

喝了一大口冰鎮啤酒,劉半天躁動不安的心這才像是得到了舒緩,關切的伸手想要觸碰蕭灑烏青的臉蛋。

“不礙事。”

哪知道蕭灑本能的往旁邊挪了一下,避開對方,隨即擠出一抹笑容道:“沒事兒,我們幾個經常打打鬧鬧,早就習慣了,用不了兩天就能和好如初,倒是大哥你,究竟為什麼事情犯愁不睡覺?”

“你知道我沒睡?”

劉半天好奇的反問。

“那當然了,整棟樓只有你的窗戶還亮著燈,我在樓下就看的清清楚楚。”

蕭灑“吭哧吭哧”啃著雞爪子,時不時的吐幾口骨頭出來。

“操,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劉半天忙不迭起身準備關燈,哪知道屁股剛一提起,眼前就感覺一陣眩暈,那感覺就跟喝了兩斤老白乾似的迷糊,幸虧旁邊的瀟灑攙了一把才沒摔倒。

“媽呀,我酒量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差。”

劉半天搖了搖腦袋,表情費解的嘟囔。

“跟酒量沒關係,就是你精神高度緊張,我是學醫的,你這種情況,躺下來好好睡一覺就啥事都沒有了。”

蕭灑很懂事的將他扶到床邊,低聲道:“大哥,你趕緊休息,我負責關燈,我在隔壁開個房間,有什麼事情你隨時喊我。”

“就在這兒一起睡得了,反正兩張床呢,花那冤枉錢幹嘛?”

劉半天不樂意的嘟囔。

“沒事,你趕緊睡覺吧。”

蕭灑笑了笑,直接“嘎巴”一聲關掉了燈,緊跟著房門就被合上了。

屋子裡瞬間陷入黑暗,劉半天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幾乎是兩個呼吸的功夫就直接昏睡過去。

兩三分鐘左右,屋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大哥?大哥你睡沒?”

蕭灑重新開啟燈,走到了床邊,然而劉半天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唉,你說你!既分不清人心好壞,為什麼還非要嘗試顛倒黑白。”

凝視半晌,蕭灑搖搖腦袋,接著手腳很輕的在劉半天的身上摸索起來,結果都快把他扒光了,除去一些現金和兩包面巾紙之外,沒有任何收穫。

“什麼都沒有,你是靠啥威脅郭鵬程的?”

反覆檢查好幾遍,確認劉半天身上是真的別無他物,蕭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自言自語的嘀咕。

盤算許久後,他撥通了羅天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半晌,那頭才傳來羅天慍怒的呵斥:“我說多很多遍,半夜不要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當作耳旁風?”

“我剛才跟伍北比劃了兩下,他差我一大截,但我要殺他也不容易!”

蕭灑就像是沒聽見一般,慢條斯理道:“另外他跟王峻奇的人馬上就要對上了,可我總覺得火藥味不足,伍北好像不是太樂意給郭鵬程當刀啊?”

“伍北誰的命令都不願意聽,別看他就是個臭泥腿子,但很自命清高!”

羅天似乎也忘了自己被驚醒的這一茬,沉聲道:“但這事兒你不準再繼續往裡摻和,如果被郭鵬程知道是我在搗亂,會很麻煩。”

“不用我摻和,有現成的人選,咱倆好像猜錯了,劉半天的身上什麼籌碼都沒有,興許他根本不知道郭鵬程的事兒,要我說,既然他是個廢物,不如直接撇開得了,不值得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蕭灑看了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劉半天又說道。

“不可能,劉半天跟了郭鵬程好幾年,尤其是在他開車撞死我哥們之後,兩人的關係就更加親密了,我一度懷疑,真正酒駕撞死我哥們的人是蕭灑,不然當初他不會拼盡全力的保劉半天,只是沒有證據,你想辦法繼續套話吧,絕對有收穫!”

羅天矢口否認。

“關鍵是..”

“不像你的風格啊,你對我的命令向來不擇不扣,對其他人的死活從來不聞不問,為什麼今天居然主動替劉半天說起了情?”

不等蕭灑說完,羅天突兀打斷。

“我能有毛線感情,只是覺得他就是個廢物,跟他呆在一起久了,很容易影響我的智商。”

蕭灑像是被踩著尾巴似的,調門直接提高了八度。

“不用緊張,我就隨口那麼一說,這兩天如果你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到沈默那裡幫幫忙,未來一週內,他打算把公司洗的那筆錢全部變現,然後送回上京,將近兩個太陽,數目太多了,我擔心會出么蛾子。”

羅天笑呵呵的岔開話題。

“天哥,你說過喊我回國的目的是瓦解虎嘯公司,擊垮赤幫、馬寒和王峻奇,我現在玩得正開心,不想去管別的事。”

蕭灑皺了皺眉頭道:“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讓錦城亂成一鍋粥,到時候就不會再有人注意沈默他們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