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長的丟下一句話後,伍北轉身就要返回病房。

“別走!啥叫我們當中確實有素材?你什麼意思,把話跟我說清楚!”

馬寒的火氣立時間被撩撥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嘶吼。

“這是醫院,我兄弟需要靜養!”

伍北慢悠悠轉過身子,語調輕緩。

“做人別太過頭,真以為你現在靠上郭鵬程就可以為所欲為,別忘了我也拉扶過你們虎嘯!”

馬寒餘怒未消,眉毛一根根的豎起,臉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憤怒的注視伍北。

“你說的沒毛病,或許見利忘義是本能,但恩將仇報絕對有違人倫!如果不是顧念你對我真真假假的那點舊情,我完全可以先按住王峻奇,然後逼他把黑鍋推到你頭上,我可以那麼做,但選擇了沉默。”

伍北的聲音由低到高,隨即再次降下分貝,頗為疲憊的擺擺手驅趕:“走吧,我不樂意跟你鬥雞似的吵嘴,既沒有意義,也解決不了實質問題,我還是那句話,能湊湊合合的當朋友,咱最好別惡化到當對手。”

“你..”

馬寒不服氣還想繼續辯駁。

“曹尼瑪,喊你奶奶個嗶!你是擱這兒顯擺你有聲道,還是覺得我們嘴裡都沒牙,你再嚎一聲試試!”

徐高鵬破馬張飛的從病床裡衝出來,手指馬寒,一點面子不留的臭罵。

從未小聯盟的“頭子”,虎嘯公司曾幾何時的“馬哥”,馬寒瞬間被這一嗓子給吼懵圈了,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

這一刻,他才真正的發現,虎嘯那群牲口們往日對他的尊重只是源自伍北的態度,真當倆人撕破臉皮,可能昨天還笑嘻嘻喊他哥的傢伙,明天就能原地扎他兩刀。

“馬哥,我和南南跟你共過事,算起來關係一直不差,但從醫院裡大呼小叫屬實有點不合適,我送送你得了。”

緊跟著賈笑也從房間裡出來,看似客套實則冷漠的比劃一個邀請的手勢。

“先走吧馬哥,今天談不出來啥。”

眼見虎嘯家的弟兄們快要失去耐心,蘇獄半推半就的勸說馬寒離開。

“叮!”

兩人剛走出去沒幾步遠,電梯門突然開了,三個瘦骨伶仃的男人有說有笑的往外走,正巧跟馬寒、蘇獄走了個臉對臉,正是剛剛得到訊息的三神獸組合。

“好狗不擋道,閃開!”

一肚子火沒地方撒的馬寒惱火的一巴掌推在頂著個蓬鬆爆炸頭的三球胸脯上。

“咔嚓!”

三球趔趄一步,手裡拎著的一塑膠雞蛋瞬間脫落,滿地黏糊糊的蛋清、蛋黃順著袋子流淌出來。

馬寒低頭瞄了一眼,衝著蘇獄擺擺手示意:“你處理吧,該賠多少賠多少。”

說罷,邁開大長腿就要跨進電梯裡。

“誒你別走,什麼嘰霸該賠多少賠多少,打爛我三哥的蛋蛋,你不該賠禮道歉?”

旁邊的吳松一把揪住馬寒的脖領,將他從電梯裡又拽了出來。

“閉上你的坑!”

二球白楞一眼兄弟,皺著眉頭開口:“哥們,不論你趁多少家底,起碼教養有沒有?我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主,你道個歉,該幹嘛幹嘛,雞蛋不用你賠了。”

三神獸裡最正常的就是二球,別看他平常瘋瘋癲癲,但實際上很通人情世故,眼見伍北他們幾個站在走廊裡朝這頭看,證明絕逼跟面前這個得得瑟瑟的玩意兒很熟悉,所以他也想著趕緊息事寧人。

“道歉?老子天生就不會,不就幾個破雞蛋麼,五百夠不夠?不夠,我給你一千!實在不行三千!蘇獄,給他們掃碼!”

馬寒梗著脖頸吆喝,順勢一把推開吳松薅扯自己領口的手掌,衝著邊上的蘇獄擺手喝叫。

如果放在平常,馬寒或許還會裝一下子,可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離開醫院,逃離這個窘迫的地界,哪裡顧得上思索別的。

“兄弟,這事兒我處理..”

蘇獄遲疑幾秒,笑容和煦的拿出手機,他看面前這仨傢伙也很眼熟,但畢竟不經常接觸,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起來是誰。

“你處理個嘚兒,邊上撅著去!”

脾氣最為火爆的三球再也忍不住了,一胳膊盪開蘇獄,單手掐住馬寒的衣領,掄圓胳膊就是一嘴巴子抽在對方的臉上:“真特麼是蝌蚪臉上紋青蛙,你在秀你媽!越藍東濤雞聽說沒,我這五斤蛋換算成人民幣能給你爹的墳塋地改造成摩地大廈,地下十八層的那種!”

“唰!”

馬寒頃刻間被這一大耳雷子給扇傻眼了,連鼻血流出來都沒察覺到。

“說話,你想咋處理?”

三球再次抬起手臂叫罵。

“哥們,有事說事,動手算怎麼個意思?”

萬幸旁邊的蘇獄反應不慢,趕忙一把攥住三球的手腕。

“幹哈?你還要比劃兩下子?”

吳松愣頭青一般也扯住蘇獄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