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電梯緩緩上升,伍北和老黑也瞬間繃緊了神經,畢竟誰也不知道黃磊的那群團伙究竟有多大本事,手裡面有沒有火器之類的狠玩意兒。

“叮!”

清脆的提示音泛起,電梯門緩緩開啟,老頭佝僂著身體先一步走出。

闖入兩人眼中的赫然竟是一個偌大的舞廳。

沒錯!就是八九十年代小縣城裡很常見的那種天花板上吊著霓虹燈球的老式舞廳。

整個舞廳不論是裝修風格還是氛圍從充滿了懷舊感。

純木質的地板,踩在上面微微作響,牆角音響裡播放著甜膩酥人的“甜蜜蜜”,酒水臺後面是兩個梳著三七分頭,身穿紅色小馬甲的服務生。

不算明媚的舞池當中,一對對懷抱在一起的男女翩翩起舞,時不時的在彼此耳邊低語幾句什麼,絲毫沒有被突然闖入的伍北等人所影響。

“翔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眼瞅老頭帶著自己穿過舞池,朝著不遠處的一條走廊而去,伍北好奇的詢問。

“你們不是要去情滿雪陽嗎?”

老頭轉身反問。

“對對對。”

伍北不尷不尬的縮了縮腦袋。

這種地方他真是頭一次來,印象中就小學的時候,他有一次忘記帶鑰匙,跑到崇市的某家舞廳裡找他爸,當時還是站在大門口等待。

“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登記!”

不多會兒,將兩人帶到走廊最後的一個房間,老頭推開門朝著哥倆努嘴示意。

“不是翔哥,我們跟朋友說兩句話就走,不用那麼麻煩。”

伍北趕忙解釋。

“我知道,可這是規矩,我老頭找份工作不容易,別讓我為難行不?很快的!”

老頭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

“那行吧,麻煩您給我們來兩瓶礦泉水。”

伍北從兜裡摸出兩張大票塞到老頭的手裡,也算是變相的“賄賂”一下。

“懂事哈,馬上就好!”

老頭笑嘻嘻的點點腦袋。

等候間不大,也就十幾平米,擺設不同於外面那麼復古,兩張真皮沙發,一方大理石的茶几,桌上擺了些水果、零食,看架勢還算不錯。

“伍哥,我咋感覺剛剛那老頭怪怪的,尤其是聽到咱們找人後,他明顯停頓了幾秒鐘。”

老黑扶正耳朵裡的對講機,看似衝伍北說話,實際上跟那頭的“老鄭”交流。

“可能是歲數大了,反應遲鈍吧。”

伍北仔細回想一下,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看電梯的老頭,有那麼大權利帶著你們去這去那?”

老黑緩緩開口,伍北知道這是老鄭的問題。

“那不很正常麼,老頭類似正規酒店的迎賓、門童,把客人帶到想去的地方屬於份內工作,不需要太過疑神疑鬼,如果他真認識黃磊的團伙,恐怕我們剛出電梯,迎接的就是各種刀槍棍棒。”

伍北不以為然的回答。

“等五分鐘,如果還沒有動靜,你倆趕緊撤,剛剛我看到十多個年輕人急急忙忙的跑進大廈,乘坐的也是三號電梯,那些人的穿裝打扮絕對不像是客人。”

老黑隨即又說道。

“嗯。”

伍北沒再多辯解,而是掏出手機擺弄起來。

“沒訊號?看看你手機!”

突兀間,伍北衝著旁邊的老黑示意。

“也沒有!”

老黑拿出電話看了看,迅速搖頭,接著直接起身招呼:“快走!”

伍北先一步抻手拽動門把手,發現竟從外面被反鎖了,不好的預感瞬間掠過心頭。

“翔哥!翔哥!有廁所嗎?!”

不過他並未慌亂,而是啪啪拍打幾下房門朝著外面大聲吆喝。

與此同時,“美麗世界”不遠處的一家炒麵小館子裡。

蘇獄皺著眉頭掃視對面油頭粉面的青年:“你還需要我重複多少遍?伍北他們肯定會找過來,你手下的黃磊不靠譜,他的嘴巴硬不過虎嘯公司那群牲口的拳頭,馬上帶著你的人離開。”

如果伍北等人在場,絕對能一眼認出,這傢伙竟然是剛剛在大廈門口遇上的“好心”人。

“你不懂,黃磊他們全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我瞭解這些人的脾氣,可能他會扛不住,但絕對不會徹徹底底把我出賣,伍北就算找上門,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況且我就不明白了,憑你堂堂赤幫的掌託人,怎麼會懼怕幾個剛剛爬起來的小地痞?”

青年不屑地笑了笑,挑動面前的油光鋥亮的炒麵吸溜一大口。

“你見過小地痞隨身帶槍的嗎?見過小地痞有組織有紀律麼?之前的羅天牛逼不牛逼,照樣被他給不費吹灰之力的趕出去,另外我不是懼怕,是覺得沒有必須碰撞的必要,你是我弟弟,我還能害你不成?”

蘇獄沉聲低吼:“我不想跟你磨嘰,吃完飯就帶上你的人滾犢子,我什麼時候喊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在此期間不允許你露頭,更不能惹出任何麻煩,所有吃喝拉撒的開銷我來負責。”

“叮鈴鈴..”

話音未落,青年的手機響了,他毫不避諱的當著蘇獄面前按下擴音鍵:“什麼事啊翔哥?”

“老闆,剛剛來了兩個生面孔,以前絕對沒出現的那種,既不像是客人,也不像找您合作的,但是卻直接說要找你們住的房間,我把他們鎖到八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