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彙報聲,青年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對面的蘇獄則“嘩啦”一下躥了起來,表情看起來分外侷促。

“行知道了翔哥,我吃完飯就回去,這段時間不用搭理他們!”

青年慢條斯理的應聲。

結束通話,他揚脖看向蘇獄,不解的開口:“你那麼緊張幹嘛?”

“絕對是伍北,要麼就是虎嘯公司的人!”

蘇獄兩撇眉梢擰成一團。

“是就是是唄,他們難道還有三頭六臂不成,小題大做!”

青年無語的聳了聳肩膀頭,抓起筷子繼續往嘴裡吸溜麵條。

“都什麼時候了,你咋還有心思吃飯,走走,趕緊回去看看!”

蘇獄抻手薅拽對方的手臂。

“不是,你是不是糊塗了,現在被鎖住的是他們,你緊張個屁,我八樓的會客室,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我不點頭,他們就算會七十二變也出不來,讓我吃完這口面行不,一天沒吃東西了。”

青年無所謂的甩開蘇獄,繼續自顧自的進食。

“誒我擦,虎嘯的人怎麼會來的那麼快,絕對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哦對,肯定是黃磊洩密的!”

蘇獄仿若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原地踱步嘟囔。

“很久沒見過你對誰如此懼怕了,我對這個伍北越來越有興趣,嘖嘖嘖。”

看著對方不聽轉圈子,青年饒有興致的呲牙一笑,反而放慢了吃飯速度,悠哉悠哉的剝起蒜皮。

“我再重申一遍,不是懼怕!是覺得沒必要!你懂嗎?”

蘇獄不耐煩的低吼。

“行行行,你說什麼是什麼唄,看我今天怎麼讓你眼中的麻煩俯首稱臣..”

青年也懶得較真,笑呵呵的晃了晃腦袋。

與此同時,門外等候的司機霍忍清晰聽到兩人對話,遲疑幾秒鐘後,不動聲色的抓起手機朝旁邊樹蔭底下走去。

“郭少,伍北估計遇上麻煩了,我和蘇獄這會兒在郫縣...”

簡單整理一下語言後,霍忍撥通郭鵬程的號碼,一五一十的訴說起來。

幾分鐘後,等他說完,郭鵬程只是淡淡回應了一聲“哦”,態度顯得冷漠又淡定。

“那咱們幫他們嗎?”

霍忍低聲又問。

“伍北不是蹣跚學步的孩童,你我更不是他的家長,如果沒個坑都需要幫他填平,他成長的意義又是什麼?我要的是一個出類拔萃的幫手、盟友,不是動不動就有求於人的馬仔!”

郭鵬程毫不猶豫的回應,一句話也算徹底表明了態度。

“明白了郭少。”

霍忍利索的回覆。

“當然,咱也不能太冷血,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幫他撥打120,傷勢太嚴重的話..”

郭鵬程貌似開玩笑的又補充一句,隨即結束通話電話。

彼時,遠在錦城某書店的郭鵬程原本正捧著一本外文詩歌集看的津津有味,在接到霍忍的電話後,也喪失了繼續品讀的興趣,隨手將書本塞回書架,怔怔出神的陷入自言自語:“還好對於虎嘯公司的投資不算太大,就算是折了也無傷大雅,關鍵是伍北沒了,上哪再淘換一把趁手的刀呢..”

“哥哥,可以幫我取一下那本《泰戈爾詩集》嗎?”

這時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走到郭鵬程旁邊,弱弱的指了指書架頂層。

“沒問題!”

郭鵬程瞬間恢復和煦溫柔的領家男孩模樣,點了點腦袋..

同一時間,美麗世界的會客室裡。

覺察到房門被鎖的伍北和老黑正竭力薅拽門把手,可木門就像是被焊絲了一般紋絲不動。

“珍珍,我們好像被困住了!”

老黑扶正耳塞低聲說道。

“等..沙沙沙..”

對講機的訊號明顯受到干擾,根本聽不清楚老鄭的聲音。

“媽的!”

情急之下,老黑掄起胳膊,一記勢大力沉的炮拳重重搗在門板上。

“咔嚓..”

門板立時間破了個大窟窿,但老黑卻以比出拳更快的速度縮了回來,疼的不住“嘶嘶”倒抽涼氣。

伍北循著被鑿穿的窟窿看去,發現門的另外一側竟然是塊黑漆漆的鋼板。

“操了!”

他咒罵一聲,也抬腿猛踹一腳,再次把門板幹出個窟窿,另外一側同樣也有鋼板,合著整扇門的外部還有一道鋼板存在,難怪兩人使勁吃奶的力氣都無法撼動半分。

“伍哥..”

老黑沉聲看向伍北。

“沒事兒,放輕鬆!不要再繼續砸門了,儲存好體力。”

伍北強顏歡笑的擺擺手,轉身朝著旁邊的白牆敲敲打打,試圖尋找最薄弱的地方。

“咚咚咚!咚咚咚!噠噠噠..”

拍打牆面的響聲在屋裡迴盪,冷不丁間聲音變得空當,伍北轉身從茶几上拿起菸灰缸猛地砸了上去。

“嘭!”

被砸的地方當場破了個拳頭大小的洞窟,外面的光線瞬間射了進來。

“老黑,就是這兒!玩命給我撞開!”

伍北欣喜若狂,急忙衝著老黑揮手招呼...